第100章 仇恨之种·其八(1/1)
仇恨之种·其八·心中之魇\/万事大吉? 队长要铅笔再一次,同时也是这一小时内第六次进行设备检查。 铅笔从冰柜中拿起一罐冰镇橙汁,又从他棕色大衣的口袋中抽出一块烤火腿粗的白色纸卷。 队长见状则轻轻揪住他的耳朵,示意这不是个上洗手间的信号,而是要求铅笔检查各项设施的指令。 铅笔没有反驳什么,他只是将纸卷横放在地上,向它用力踢出一脚,纸卷如魔术般横向铺开,展示出一系列绘制在单面防水纸卷上的设计蓝图。 为什么选择蓝墨水?铅笔解释说,这样蓝图才能“名副其实”。 蓝图上详细描绘了从马戏团表演到周边销售的每一个环节,但铅笔建议直接跳到压轴环节: 如队长所见,最后的环节才是重头戏。 我们会各显神通,吸引那台“大白鲨”火炮现身,然后戴着潜水眼镜和呼吸管跳进火炮内部,引爆它,让它带着四只哥布林飞跃屋顶上的铁环。 为了抓捕这台“大白鲨”,他们准备了一个半自动铁笼,里面装有自动引火装置、除锈喷剂,金属检测器,以及大炮最爱吃的黑火药。 “那是门炮,不是野兽。”队长试着纠正铅笔的说法。 “我知道,但是我们要抓它,就得用点拟人手法,”铅笔冲着队长挑了挑眉毛,同时抓起他的果汁瓶一饮而尽,将塑料瓶身捏扁,“你看,我刚刚榨干了果汁瓶小姐。” 队长的反应颇为夸张,他摇头的幅度几乎可以媲美赌桌上的骰子,那是一种巨魔咒骂他时使用的动作。 “你要再这么说话,我得考虑买耳塞了。” 他抱怨道,显然对铅笔的幽默感到难以理解。 “队长,我的服装完工了。” 一阵喧嚣成功打破沉寂,麦片头戴钢质头盔,将假发梳理为两对麻花辫,手持刷有金属涂料的塑料板斧,正端着快餐盘与热狗赶来。 队长急忙拿掉他的头盔:“麦片,我是要你扮成卖小吃的女服务生,不是赶着去砍人脑袋的刽子手。” “可是队长,这是传统的北国酒馆女服务生造型啊,”麦片拿起他的斧头,眼神中满是委屈与不解,“这是给他们切火腿和冻疮用的。” “哦,还有僵到没法用的四肢。” 队长正想纠正麦片的服装选择,却突然被巨魔手偶师“微笑先生”打断,他肩上坐着头顶红灯的钉锤,张开双臂拉起红色大帐的帘幕。 钉锤关闭头顶的红灯,象征性地呼喊几声后,跃下这只蓝皮远亲的头顶。 队长急忙戴上高礼帽,心中暗想,谁也没告诉他们进入经理办公室要先敲门,不过帐篷确实没有门,敲什么都是徒劳。 等赚回更多成本费,他一定要装上门铃和电动浴缸。 “红色警报!”甘比诺与卡莉普索急匆匆地跑进来,他们的声音中带着紧张,“塔莫塔夫总督和他的仆从黑武士,他们要来例行检查!” 队长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到众人在卡夫卡的指挥下各自洒好隐形药水,准备暂时扮演玻璃人的角色。 达尔文则忙着为自己披上大衣,戴上眼镜,粘上灰色的假胡须,还要穿上两只不太合脚的皮鞋。 “队长,根据我的猜测,塔莫塔夫和他的打手就是…种族禁制令的执行人。”铅笔说着,也踢开一罐涂料,将自己的脸喷成白色,“我现在像个人类了吗?” “还可以,但还有点儿身高问题。”队长思索着,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高跷与金属支架上,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形成。 他决定利用这些道具,让自己和三名队友完美融入环境,骗过塔莫塔夫的眼睛。 首先,他得征得达尔文先生地同意:衣架上的冬季大衣,他们能不能用用?就这一次就好,拜托了。 …… …… 巴托雷老板的五指敲打起手腕上镶嵌宝石的金色腕表,双眼不住扫视起眼前的二人。他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同时也揣摩着塔莫塔夫这位治安总督的意图。 在巴托雷眼中,塔莫塔夫确实是个“做工精致”的斯文败类:白色短卷发,八字胡,身着红色指挥袍和白色长裤,外表看似优雅,实则透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傲慢。 巴托雷肚子里的哥布林部分忍不住嘀咕,如果这是一场较量,他只需一拳就能撂倒这个头顶顶着冰淇淋鸟巢的瘦弱男子。 巴托雷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仿佛是在安抚内心的哥布林,随后他转向了塔莫塔夫身后的黑甲打手,心中暗自评估着对方的实力。 所以,他就是黑武士对吗?尖角头盔,漆黑色钢甲搭配狼牙棒。 身材比队长见到过最胖的森林巨魔还要夸张,估计要是长毛象还活着,黑武士一拳下去也能将它们揍绝种。 “想不想来一块马戏团软糖?”巴托雷故意调侃道。 “谢谢,但我的朋友都叫我布莱格。呃,不是布莱克,我的名字要和绰号分开。”黑武士布莱格礼貌地回应,接过巴托雷递来的花生软糖。 然而,他的这份礼貌并未得到塔莫塔夫的认可,后者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时刻保持正式感和严肃感,布莱格又忘记塔莫塔夫叮嘱他的话了吗? 塔莫塔夫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想简单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看到了马戏团在全城散发的传单,也注意到近期镇上出现的不速之客。 作为镇子的治安总督,他有责任确保人类的领土不受到任何“不正常”的绿皮兽和杂种的侵害。因此,当他看到“表演动物”都被关在笼子里时,他感到安心。 表演动物,嗯,卡夫卡,希洛曼和微笑先生。两只恶魔,一只哈吉拉克冰原来的巨魔流民,很好,上好锁了,不错,双层保险。 然而,当塔莫塔夫想要伸手抚摸两个人类孩子时,巴托雷立刻挡在总督面前做出提醒。 “抱歉,他们现在有新的经理和抚养人了。”巴托雷语气坚定,保护着甘比诺与卡莉普索的安全。 塔莫塔夫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悦,但他并没有坚持。“那好,祝你生意兴隆。” 说完,他转身招呼布莱格,两人准备离开,准备继续搜寻四只脚底抹油的绿色小妖精的踪迹。 确认塔莫塔夫和布莱格真正离开后,巴托雷先生摘掉了头上那顶可笑的假发与牛角头盔,露出真容。 原来,“巴托雷”老板不过是由队长、铅笔、麦片和钉锤四人共同上演的独角戏。 队长负责扮演肚皮,胸前绑着三块枕头以增加体积,他还得负责两大卷暂时起到手臂作用的铁丝弹簧。 铅笔扮演巴托雷的头部,指挥方向。而麦片和钉锤则分别扮演他的双腿。他们巧妙地伪装成一位大腹便便的收购商,成功地骗过塔莫塔夫的眼睛。 “嘿嘿,那个冰淇淋头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要找的哥布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队长得意地从高跷跃下,同时不忘扶住累到全身酥软的麦片和钉锤。“走吧伙计们,我们去忙里偷闲一会儿,谁想要坚果脆饼?” 由于阿斯拉与雷琳身份的特殊性,队长同意她们回避表演的请求。不过,两位好劳动力—好朋友,队长是说朋友,她们可不能像咸菜干一样晾着不动。 第十个,这是雷琳吹起的第十个气球,她的嘴都要变成两颗番茄了。 不过,她可不想和阿斯拉换岗。 阿斯拉在用手摇电动机,把玉米棒加工为爆米花。 雷琳没什么意见,至少比对付野猪要轻松。 “休息结束,伙计们,准备入场。” “卡夫卡小姐,我们需要你的烟火秀暖场。” “去吧,迷死他们—宝贝儿们—你们能行—!” …… …… 阿斯拉是在尖叫与炙热中,抓起雷琳逃离身后那团死亡火焰的。 两人踉跄着冲出马戏团大帐,空气中弥漫着焦土与恐惧的味道。 阿斯拉喘息未定,却不得不立即做出反应,因为眼前的情景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那入侵者,幻影,身着白衣,长辫在热风中狂舞,手握双刃,身旁簇拥着密如蜂群的木甲武士、持械暴徒,以及那些吐出毒舌的红鳞蛇人。 这是一幅末日画卷,而她们,正身处其中。 “你们认识?”雷琳用剑尖指向幻影,眼中满是警惕与疑惑。同时,她也注意到阿斯拉眼神与动作的变化。 那是一种羚羊看到猎豹时的颤动。 阿斯拉从未见过如此阵仗,更未料到在这片混乱中,竟有熟人出现。 “不仅认识。”阿斯拉简短回应,目光紧盯着幻影,仿佛要穿透那层薄薄的面纱,直视幻影的内心。 幻影向她扔出的毒镖,被阿斯拉以暗影斗篷轻松化解。 但心中的疑惑,就没那么简单了。 幻影身边的打手们开始逼近,他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宛如来自业火的恶魔,步步紧逼。仿佛身后燃烧的火场,不过是他们屠杀派对的陪衬。 阿斯拉与雷琳背靠背站立,周围已被敌人以圆周形包围。 两头落入陷阱的猎物,无处可逃。 “不…”阿斯拉不会相信眼前的任一颗空气分子。 就在这时,更为恐怖的存在于火中现身,邪魁的红甲在火光中闪烁,犹如屠杀后的鲜血。他手中抓着四只猎物,他们挣扎着,发出绝望的哀鸣。 阿斯拉当然能认出那些熟悉的面孔,那是她的同伴。 “队长…”阿斯拉的声音颤抖,她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在邪魁的刀下瞬间消逝,被无情地丢入火海。 这一幕,如同噩梦,让人心胆俱裂。 要真是噩梦就好了,阿斯拉期待着,期待着雷琳将自己叫醒,告诉自己刚才在梦中一直哭个不停,活像个走丢迷路的宝宝。 可是绝望笼罩着阿斯拉与雷琳。 她们面对的不仅仅是死亡的威胁,更是邪恶与黑暗的全面包围。 火场的爆炸声突然响起,如同天崩地裂,整个世界都在颤抖。雷琳意识到,达尔文与甘比诺等人,或许早已遭遇同样的命运。 “混蛋…!”雷琳在心中咒骂着眼前的红甲屠夫,与他身边那帮三痞四氓。 阿斯拉与雷琳对视一眼,彼此间传递着坚定与不屈。 “你做的非常好,幻影,”邪魁那名为雾隐丹切的刀刃,露出紫晶石般的獠牙,逐步逼近面前的浪人,“接下来,我会非常享受…把你们做成尸体的…乐趣…!” 阿斯拉在邪魁的刀刃挥向自己的头颅前,突然察觉到眼前残像的端倪。 那一刻,她的心跳猛然加速,每一次搏动都在提醒她,这是生死存亡的瞬间。 但她没有闭眼,而是睁大双眼,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常。 弹去暗影斗篷上冒着火星的木渣,她惊讶地发现,那些本应炙热的碎片竟是冰冷的。 怎么可能?这不合常理的现象让她心头一凛,却也让她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如此。她在心中重复着。 她拔出一根箭矢,却不为瞄准邪魁的头颅。 戳入皮肉,却毫无痛觉可言的伤口。 见状,阿斯拉解下自己的斗篷,如殉道者般站起。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 她根本无需畏惧邪魁与幻影,因为现在,她已经看穿了这一切的虚伪。 邪魁的愤怒如预期般到来。 他挥刀横劈,但随着刀锋落下,一切景象都发生了变化。 邪魁、雷琳、幻影,乃至蛇人与木甲武士们的身影,竟然由远及近,如同被时间倒流一般,分崩离析,化为沙土。 眼前的景象变幻莫测,从燃烧的马戏团到幽深的森林,再至一片荒芜之地。 阿斯拉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一颗巨大的玻璃球体中心,四周的黑暗即将把她吞噬。然而,她的心中没有丝毫恐惧,也没有丝毫头晕目眩的感觉。 因为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幻象。 而能够操控这些幻象的人,即将现身。 她看到面前出现了一道长方形的蓝色裂隙,那是是通往另一心灵世界的门户。 没有犹豫,阿斯拉迈步踏入裂隙,眼前的世界瞬间变换。 这一次,她在跨过裂隙后的第一秒钟,便看到雷琳正与一头手持双刀的扭曲生物激烈交战。 碎骸,雷琳的宿敌,一个曾在过去给她留下深刻伤痕的存在。 那因贪婪而扭曲,堕落为走私者与战争骗徒的暮光将领。 没人知道碎骸在自己身上实验过多少变形魔咒、元素法术,强化符文亦或该被火烧水淹的禁忌记录。 “我…从地狱回来了…” “混血杂种的…恋人…?” 碎骸口中吐出无数带有浓毒的水泡,口中的挑衅透过脸部的骸骨面具,每一句话都成功刺入雷琳的心脏。 “我要把你送下去,跪在阿瑞斯面前!” 然而,每当雷琳的重剑挥向碎骸臃肿灰白的皮肤,那紫红色的深邃伤口眨眼间便会愈合,雷琳能感受到:有种无形的力量,在保护面前的地狱火鬼。 阿斯拉能让自己不再被外界的假象所迷惑。可她知道,雷琳所处的幻境,其真实程度不亚于自己刚才经历的屠杀幻境。 要摆脱心中的梦魇,唯一的救赎之道,只可自行摸索。 “雷琳,集中精神!”阿斯拉大声喊道,声音穿透幻境的壁垒,直达雷琳灵魂深处的心弦。“这些都是幻象,我们必须找到源头,才能真正摆脱它们。” 在那不可名状的混沌中,雷琳听从阿斯拉的劝告,亦收起了对巨怪碎骸的重剑。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在这无边的疯狂中寻得一丝理智。面对那扭曲的形体,她缓缓开口:“回家去吧,你的孩子和妻子还在等你。我们的战斗,毫无意义。” 这一瞬,雷琳感受到碎骸的迟疑,她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 她挥剑斩下,自其腰部一分为二,目睹那怪物化为沙土,她低声说道:“碎骸啊,你唯一的孩子,便是我曾经的爱人与老师,阿瑞斯。但你可知,他并非你生命中的污点,而是你未曾珍惜的光芒。” (详情请回顾雷琳初次登场时的故事,断弓与荣耀) 然而,阿瑞斯的魂魄早已消散于那不可言说的深渊,碎骸的悔恨,也只能化作沙粒,随风消逝。 四周的白雾逐渐消散,五名元素魔使之中,那风暴与岩石化身的二人,缓缓飘向空中,手中的长斧与重锤不再交叉,彼此分离。 他们的幻象已被阿斯拉与雷琳识破,阿斯拉毫不犹豫,对准魔影射出箭矢,只见对方化作两滴沉重的黑液,无声无息融入裂隙,流出不属于他们的梦境。 当一切归于平静,阿斯拉与雷琳睁开双眼,面前是那依旧安好的马戏团。雷琳伸了个懒腰,缓步上前,而阿斯拉却出乎意料地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雷琳轻轻掀开马戏团的幕布,她要确认,这里不会再有爆炸,没有蛇人,没有邪魁,更不会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屠杀幻觉。她对着阿斯拉说道:“告诉我,告诉我们,一切都结束了,对吗?” 阿斯拉微笑着,回答道:“当然,你看,我连你上次当着我的面,用一碗土豆汤泡了多少块面包倒进嘴里的事都记的清清楚楚。” 雷琳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她用剑柄轻轻抵向阿斯拉的肩膀:“行了行了,能知道这种事,你绝对是货真价实的!” 但阿斯拉的玩笑并未结束,她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雷琳下次可得注意一下餐桌礼仪了,否则,她会把这事告诉她认识的每一个人。 雷琳听罢,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等等,还不到高兴的时候。 说完,阿斯拉刚要打开前往演出舞台的长廊大门,便撞上推门进入,一脸苦瓜相的哥布林队长—虽然,哥布林原本的肤色就和苦瓜没差多少? “各走各路,各回各家吧各位。” “我们搞砸了,全都砸了,烂的像香蕉泥。” 队长取下鼻尖上的番茄,之后是彩色爆炸头、发条吹卷和充气背带裤。 他失去斗志了,就是给他灌燃油也不能让他重拾信念那种。 他不敢相信,那样精彩的表演—呃,可惜雷琳和阿斯拉没看到—为什么那门传说中的大炮直到表演结束都没实现? “也许看看我们这次卖周边小吃的额外收入表,能让您好受些?”铅笔打印出的收入表格,也被队长折叠完毕后推开。 不,他现在没这个心情。 甘比诺与卡莉普索躲在角落中,卡莉普索的沉默,则是为了配合甘比诺的沉默。 甘比诺开始怀疑,自己的谎言是否真的会毁掉一个充满干劲的哥布林领队。 同时也是在塔莫塔夫面前,为他送上庇护的朋友。 “唔。”甘比诺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则用于捂住胸口。 “让我猜猜,是你的良心在作痛吗,哥哥?”卡莉普索连戳三下甘比诺的额头,“如果—你还—有—那东西—的话—!”她一字一顿,做出含沙射影的提醒。 这话卡莉普索倒没说错,甘比诺,他,他是感觉非常过意不去。 内疚程度,大于百分之五十。 …… …… 在遥远的异界深处,五道魔影盘坐于黑暗中心,它们的眼瞳中映照着来自另一时空的景象—阿斯拉与雷琳在马戏团中的每一分挣扎与胜利,都通过一面悬浮的三角形棱镜,清晰展现在它们眼前。 这些魔影,如同宇宙间游荡的幽灵,它们的存在,既是恐惧的源泉,也是某种秩序的守护者。 但在这一刻,它们的主人,那位手握形状规则的八边形水晶的邪魁,却让它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 这块水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它仿佛是邪魁权威的象征,让五道魔影如同见到大蒜的吸血鬼一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它们为他让出一条长廊。 约莫五分钟的沉默后,手持骨杖,身披焦木红袍的焚火魔影终于打破了沉寂,它低声向邪魁汇报:“邪魁阁下,我们的心灵法术,失败了。” 邪魁闻言,目光如炬,手中的雾隐丹切轻描淡写地将那三角形棱镜切为碎片,仿佛在宣告着他对失败的不屑。 “我将你们从虚空放出,不是为了聆听又一个失败的战后总结。” “事实证明,臭虫再多也是臭虫。”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魔影们的心头。 “许多人都渴望着我们的力量,你应该学会尊重我们。”在这位邪魁面前,即便是掌控雷电的魔影,也不得不低头,但它的话中,却藏着一股不甘。 然而,在邪魁那名为宁静之石的水晶光芒下,它只能选择沉默。因为它知道,在这位主人面前,除了服从,别无选择。 它不是在忌惮邪魁,而是在忌惮那名为宁静之石的八面水晶。 “是啊,可这不会太久了。”五道魔影的心中,几乎在同一时间,回响着这句话。 它们虽被迫屈服,但内心深处,却已埋下了反叛的种子。 邪魁的力量再强,也无法永远束缚它们的灵魂。 “山猫”和他那伙绿皮水货失败后,它们便试着通过这法阵,影响阿斯拉与雷琳的心智。 它们本可第一次就获得成功,让邪魁的幻象从心灵杀死她们…可它们错误估计了两个凡人的魂灵,也没能把控恐惧的施加程度— 因此,手持雾隐丹切的“邪魁”幻象只好同它们五人的心灵投影一道,通过烟雾消逝,在阿斯拉与雷琳—它们的猎物—察觉到异常前。 在这片无尽的虚空中,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阿斯拉与雷琳的故事,只是这一切的开始。 邪魁不是它们真正的主人。 可为了让它们真正侍奉的主人降临人世,长期的隐忍是必要的。 到那时,邪魁,阿斯拉,雷琳与那四只哥布林小丑,都讲沦为风中的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