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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又笑。

&ldquo;咋了？&rdquo;孟叙冬偏头低语，好似晚风撩起耳边的碎发。

&ldquo;没什么。&rdquo;苏青垂眸。

喝酒，撸串儿，他们谈论车和生意。苏青只在无关紧要的时候说一两句话，相较之下有些闷沉。他们一贯认识的澡堂家小女儿就是如此，并不奇怪。

郝攸美到底喝酒，说还要早点回去直播。他们都看过她直播，特逗。

苏青将人送上了车，回来听见他们正说起少时的荒唐事。

男人们在笑，苏青想起少女时期萦绕在她周围的坏笑，仿佛知晓某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毕竟不是那时候了，苏青直接问了出来，&ldquo;笑什么？&rdquo;

那军惊讶：&ldquo;你不知道？&rdquo;

苏青茫然地看过去，忽然听见庄绫说：&ldquo;也没什么，有男生偷拍了我的照片，冬子帮我讨说法。&rdquo;

孟叙冬接腔：&ldquo;不是，那人比我们高一年级，收女孩的照片。&rdquo;

&ldquo;那会儿用手机的人不多，冬子给人手机砸了，还不解气，等人上澡堂的时候，冬子追过去把人揍了。那哥们儿骨折，做了手术，&rdquo;那军噙着笑，转头看孟叙冬，&ldquo;你爸赔了多少来着？&rdquo;

孟叙冬冷哂。

他们翻炒着陈芝麻烂谷子，话题轻易揭过。好半晌苏青才反应过来，孟叙冬在澡堂和人干架，是因为发小。

凌晨酒局散场，有人已经喝透了。庄绫也有点上头，一手搂着那军，一手又来拉孟叙冬，嚷着去第二场唱 K。那军反手把庄绫拽住，&ldquo;回家了！&rdquo;

庄绫迷蒙的目光寻找到人，笑容婉丽，&ldquo;苏青，你说了算。&rdquo;

冰凉的空气贯入，苏青忽然感到呼吸有点堵。好似有人在鼻喉里花样滑冰，冰刀划开轻微的腥气。

&ldquo;我得早起。&rdquo;苏青不着痕迹地笑了下，仰头看那边的孟叙冬，&ldquo;你去吧。&rdquo;

&ldquo;我去啥去。&rdquo;孟叙冬双手插兜。

&ldquo;啊，薄荷糖&hellip;&hellip;&rdquo;庄绫想起来，踉跄着到车上拿了一个袋子。

袋子递到孟叙冬手里，孟叙冬退了一步。庄绫笑，&ldquo;之前都戒烟了，结婚了反而有这么大劲儿。&rdquo;

&ldquo;好了，代驾来了。&rdquo;那军把庄绫推上后座，回头说，&ldquo;没事儿，有我在。&rdquo;

夜市喧嚣远去，零星的灯照映荒凉马路。他们的影子掠过灰墙，又落在井盖上。

孟叙冬牵着苏青的手，苏青想要挣脱，可他的手握得太紧了。他们散发着温热酒气，难分彼此。

&ldquo;我没有不高兴你。&rdquo;苏青觉得自己在撒谎，却又不知道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她缓慢说下去，&ldquo;只是觉得最近麻烦事好多，我期待的日子不是这样。&rdquo;

孟叙冬停下了脚步，&ldquo;是什么样？&rdquo;

苏青玩笑，&ldquo;大别野，养狗，有钱的无聊日子。你是孟家的儿子哎。&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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