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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这杯我得干！&rdquo;

苏南端起章晚成的碗盛菜，体贴地说：&ldquo;别光喝酒，这是妈的拿手菜，你还没尝呢。&rdquo;

章晚成闻言拾起筷子，只见小鸡炖蘑菇，碗里全是他不爱吃的蘑菇。

那头艾秀英醉醺醺地说：&ldquo;比不上你拿来的榛蘑，可这鸡是地道的溜达鸡&hellip;&hellip;&rdquo;

章晚成夹起蘑菇送进嘴里，苏南柔声问：&ldquo;怎么样？&rdquo;

所有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吞咽了，说：&ldquo;妈做得太好吃了。&rdquo;

&ldquo;好吃多吃些。&rdquo;

艾秀英热情地望着他，他一连吃了好几口。

怀里昏昏欲睡的豆豆仰头，&ldquo;爸爸，我不爱吃，你也不爱吃啊。&rdquo;

空气凝结一瞬，章晚成笑说：&ldquo;说糊涂话呢，豆豆困了。&rdquo;

&ldquo;唷，是很晚了&hellip;&hellip;&rdquo;艾秀英过来哄了几句，抱着豆豆上楼。

烟花爆竹的响动震动澡堂，酒局还未结束。苏青问孟叙冬拿了车钥匙，起身走了出去。

澡堂大门开了道缝，外头黑压压。应来坐在门前台阶上，苏青伸手拉她，&ldquo;无聊了？和我去车上看看有什么烟花。&rdquo;

应来不动。

苏青有所察觉，也在旁边坐下。零下二三十度，穿大衣都熬不住，她胸口贴膝盖，双手抱臂，保存身体余温。

&ldquo;今年不是很好吗？大家都高高兴兴的。&rdquo;

应来抿唇，如同给还未愈合伤口拆线，&ldquo;为什么一定要有爸爸，明明他们只会丢脸。&rdquo;

澡堂门角的灯在暗夜里发出微弱的光，少女的脸写着迷惘，就像曾经的自己。苏青叹息，&ldquo;其实我和我爸关系更好，因为他对我更宽容。现在想想，一个只用领工资回家的人能不宽容吗？我没有那么恨他，所以总感觉对不起另一个人。&rdquo;

&ldquo;我两个都讨厌。他们经常莫名其妙吵架，然后就来攻击我。他们太失败了，只有攻击我才能找到一点权力的感觉。&rdquo;

停顿片刻，应来说：&ldquo;小姑，你觉不觉得大家都在&lsquo;模拟人生&rsquo;？&rdquo;

背后传来脚步声，苏青一面应声一面回头看去。孟叙冬从门道的逆光里走来，带着暖意。

&ldquo;不冷么？&rdquo;他把一件厚棉袄搭在苏青身上，又看向应来。

应来摇摇头，站起来。

孟叙冬从衣差里掏出一封红包，看应来犹豫，笑说：&ldquo;都有。&rdquo;

应来报赧，&ldquo;谢谢小姑父。&rdquo;

一家人陆续出现在门框里，唯独缺少大哥的身影，孟叙冬说他醉倒了。

&ldquo;你呢。&rdquo;苏青握住孟叙冬的手，撑着他肩膀起身，一下被他揽住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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