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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收起方才盘查别人的严肃神态，给应来倒了一杯热水，轻声细语地询问是否需要心理疏导。

应来拉耸着脸，一幅厌恶全世界的模样，&ldquo;他们不会来的，要来找我早来了。&rdquo;

&ldquo;法律规定你的监护人必须对你负责&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他们上班，忙。&rdquo;

&ldquo;没关系的，我来沟通。有什么事啊都可以和我说，我们一定会帮助你。&rdquo;

在旁边听着，苏青不知怎么想起了班里那位个子小小的，腼腆的，几乎是最温驯的女孩。

在高三第一次月考后，那个女孩拿着成绩单站上了天台。

消息压了下来，学校并未追究班主任的责任，但苏青再也无法站上讲台。

女警还在劝说，应来也不解释，几步走到苏青身边，低声说，&ldquo;你没给他们打电话吧？你能接我走么，出去了我不给你添麻烦。&rdquo;

女警看着她们亲昵的姿态，说：&ldquo;我们还是建议啊，要通知孩子的监护人。&rdquo;

苏青拨通了表嫂的电话，没提具体的事，只说孩子来找她了。表嫂数落应来的不是，足有十来分钟，最后说，&ldquo;你也不要管她！&rdquo;

电话是公放，应来始终没出声。

大厅里不时打扮醒目的女人徘徊，她们到饮水机接热水喝，旁若无人地吸烟。

墙上的壁挂钟悄然走着，苏青和应来坐在长椅上，都有些出神。

&ldquo;你怎么就结婚了？&rdquo;应来问。

&ldquo;我今年都要二十八了。&rdquo;

&ldquo;到了年纪就要结婚？&rdquo;应来有点不屑，又有点厌烦，&ldquo;我还以为你不是这种人。&rdquo;

苏青不想解释什么，抬头见孟叙冬跟着老警察走了出来。老警察乐呵呵地说：&ldquo;冬子，有媳妇儿了得听媳妇儿的话，别只想着你自己。&rdquo;

孟叙冬颔首，转头打量应来，&ldquo;咋办？&rdquo;

&ldquo;还能咋办，带回去睡觉，明天再说。&rdquo;苏青领人走出大厅。

&ldquo;你们家住哪儿？&rdquo;应来问。

孟叙冬的声音从后边飘来：&ldquo;招待所。&rdquo;

应来愕然。

苏青没出声，迎面撞见了小武。

小地方，总归要碰见，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

小武旁边还有她上回见过的兄弟，两人形色匆忙，显然是值班的兄弟得知情况后通知小武过来的。

兄弟假意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眼神躲闪：&ldquo;我先进去了。&rdquo;

小武目光扫过苏青与女孩，落在后边在男人身上。他拢着一件旧夹克，工装裤和皮靴沾染泥泞，整个人灰扑扑的，眉眼藏在阴影里，有点散漫。

小武面色冷峻：&ldquo;这是谁？&rdquo;

苏青坦然，甚至有点戏谑：&ldquo;和你有关系吗？&rdquo;

&ldquo;这就是你要和我分开的原因？&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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