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分手那天没有下雨148（2/2）

沈钰像是油盐不进，一点儿也听不懂话外之音，扣住他的手腕就不肯放，小臂上青色的血管一根一根凸起，看起来力道大得吓人。</p>

但顾明衍没感觉到一丝疼痛，沈钰似乎极力在克制自己，只告诉他，哪里不好，都可以改……</p>

唯独就是不可能分开。</p>

缠了快二十分钟，顾明衍穷尽了平生所学到的一切话术，始终无法回答不了沈钰的“为什么要分”的追问，被逼到没有办法了，这么多天积压的情绪唰地蹿上头——</p>

大脑自动搜刮出平生所能想到的最狠的话，组织到一起，机关枪一样从曾经交换过无数个亲吻的嘴唇里迸发出去，像出了枪膛就刹不住的子弹，又急又快地射杀对方：</p>

“因为你没钱没权还缺爱……”</p>

顾明衍站在那儿，灵魂好像从身体里剥离出来，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直到他说到结婚，沈钰浑身一颤，像被冷水兜头泼了一盆：</p>

“你想提很久了，是吗？”</p>

在顾明衍想着怎么跟他提分手的时候，沈钰想到自己正在准备和顾明衍的晚饭，还以为他们还能像过去十年里度过的每一天那样，能一起度过一个相伴的夜晚。</p>

“那天在图书馆没接到你。”沈钰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问：</p>

“你是去谈你的婚约了吗？”</p>

“银色卡宴，傅家的，傅寒峥？”</p>

一瞬间，顾明衍讶异得说不出话，像被当众剥光了一样难堪，所有蹩脚的掩饰都被拆穿。</p>

人在面临这种情况时，大脑会下意识地要为自己辩解、找借口……</p>

但他早已没有任何体面的借口可以找了，顾明衍梗着脖子，很不体面地点了头。</p>

他观察到沈钰猛地攥紧了拳头，整条手臂忍得几乎在发抖。</p>

但终究什么也没做，顾明衍想，沈钰竟然能忍住不来揍他，真的是有涵养，要是反过来沈钰敢这样对他，他早要打到警察局门口了。</p>

“十年……顾明衍，我们十年了。”</p>

沈钰站在他面前，惨笑了一声：</p>

“你现在跟我说你要跟别人结婚？”</p>

没有雨的客厅，沈钰站在他面前，像要被暴雨淹没。</p>

顾明衍低垂着眼睛，今天这一整晚他几乎都不敢跟沈钰对视，这次终于抬起头来，直视他爱了这么多年的人，这话只能由他来说，他终究是要说的：</p>

“沈钰，十年很长，我知道。”</p>

顾明衍抬头的一瞬间，眼神里的决断让沈钰一下子心寒，他立刻意识到试图追忆过去来挽留没有任何意义了，顾明衍早已做出了抉择。</p>

他那样性格的人，一旦做出抉择，就很难再回头了，沈钰看着顾明衍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地对他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