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都想赚钱(1/1)
梁泽边吃边笑:“我的必杀盟挨着婖家庄,婖家庄你听过吧?” “听过听过。”覃修己大口吃肉。 “婖家庄是女尊势力,我经常看里面的男子,为了博得当家、当权的女人的欢心,认认真真去学厨艺。”梁泽摸了摸下巴,“还念叨着什么‘要想留住女人的心,得先留住女人的胃’。” “哈哈哈,这话我也有所耳闻,只是女人换成了男人。” “在必杀盟里我也总不能十二时辰都在打打杀杀吧?所以还是要找点事做。盟里的人好杀戮,不杀人的时候,就去杀动物。受旁边婖家庄的影响,盟里的男人做杀手很厉害,做饭也很厉害。杀到的动物没有浪费,悉数成了桌上的荤食。”梁泽透过洞口遥望远方,“兄弟们曾和我说,盟主,咱们以后若金盘洗手,不再靠杀人挣钱,还能靠给人做饭活下去。” “挺好的。”覃修己放下碗,“有一技之长,还不用犯法。” “可惜直到我也学会了杀动物做荤食,我也没能带领大家走向正途。”梁泽冷笑,睫毛下一片寒光,“我还曾被列为海捕,全国通缉。最困难的时候,必杀盟都累得杀不尽那么多官兵,纷纷逃命。你如果可以看到那个情形,估计你完全想不到,那些被追杀的人,曾是追杀别人的杀手。” 梁泽眼眶红了,覃修己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呢?” “梁国,也就是现在的杏林国,从梁冠栎,就那个追捕我的王八蛋后,换了几任大王。女王,再到现在的晏槐林,都和我有过交情,必杀盟因此逃过一劫,兄弟们也陆续回归。”梁泽抹了把泪,“只是,只是呀,他们逃命的过程,洗掉了不少戾气,想做回良民。” 梁泽抚摸佩剑:“呵,呵呵,想做良民,哪有这么简单?别说现在挣几个钱难如登天,就说他们的仇家,哪个肯放过他们?有的时候,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 覃修己凝视情绪低落的梁泽,对他的话,部分深有所感。 比如,挣几个钱,难如登天。 这边,曾经月薪三千的基层职员在想着钱,那边,曾经日薪三千万的总裁也在想着钱。 ~~~~~~~~~~ “什么?”仲封鹰怒吼,“高至昡什么玩意?也敢来肖想我的钱?” 谢佑忍第一时间捂住仲封鹰的嘴巴:“哥们,老大,慎言啊。” 仲封鹰甩开谢佑忍,想接着口吐芬芳。 谢佑忍五官扭曲:“老大,覃姑娘都逃了,咱还是先老实点吧。” 仲封鹰愤愤不平,终是没说什么。 谢佑忍大舒口气,刚来驰高国就碰上主子受挫,真是倒霉。 “我们在钱庄的钱已经被监视,这下如何是好?”仲封鹰声音嗡嗡,表情不爽。 “驰高国……不好办。”谢佑忍摇头晃脑,“士农工商。士,不用想,高至昡不会同意;工,不用想,要有一技之长。那么,就只剩农和商了。” “农?”仲封鹰躺倒在榻上,“地主,没有地;农民,不想干。” “那就只剩下商了。”翔集派人士晏持仁总结。 “不不不,”谢佑忍摇晃食指,“在伯仲国当商人还好,而在驰高国,只能说,做好被剥削的心理准备吧。” 仲封鹰坐起来:“怎么说?” “驰高国课税奇高,不管是农税还是商税。”谢佑忍两手一摊,“要不是家族安土重迁,我真想带他们离开驰高国。” “所以,只能坐吃山空了吗?”仲封鹰双眼涣散,感觉前途无望。 晏持仁是梁国人,加入翔集派后,一直追随谢佑忍。此番谢佑忍归家,他也跟来了。 “或许,老大可以试试瘦马产业。”晏持仁顶着众人审视的目光,吞咽一下口水,“我没有做过,只是观况裴两家的宗室,有感而发罢了。” “况、裴……另外三家呢?”仲封鹰若有所思。 “高氏敛财用的是苛政,亦即是高税负和苛刻的法令;申氏,出面的基本是申梓澹,主要是春色产业,比如春宫图册;柯氏家风正派,目前除了柯尤澎好色轻浮,其他人均是正面形象。”谢佑忍回答。 “最正派的反而最落魄。”晏持仁表情冷漠。 “当王和当家,是不一样的。”仲封鹰眸光深邃。 ~~~~~~~~~~ 七月,仲封鹰终于明白高税负是什么概念了。 他安排翔集派的人经营了几项正规生意,就亲身经历,同时从其他“受害者”口中,切切实实体会到底层人员谋生和赚钱的不易。 对于团体而言,既对营业额征税,也对净利润征税。划分到个人所得,需要再征税。除开这些,官员还会巧立名目,多征其他税种。会计科目的名词一增再增,就算是现代资深会计,听了大概也是眼前一黑。 季交、半年交、年交的税种还没到,光月交的税种,就足以让人心中滴血。 一些新结交的商人伙伴坦言:“若非身子骨种地不行,真不如去当农民。” 至此,仲封鹰心死,打算另觅出路。 对比老板仲封鹰,打工人覃修己过得还行。 刚开始时她打算写话本,但梁泽提醒,她怪异的笔迹(现代穿书人,毛笔字写得稀烂),或会被人认出。冥思苦想之际,遇到了一位救兵。 书法家,曲阳。 渠箪、渠笙、渠康、曲阳是堂兄弟姐妹,渠笙和曲阳是亲姐弟。几人虽是天堑国王室子弟,奈何盘缠用完,不得不看人脸色行事。 渠箪是大王爷高至晄明面上的妻子,过得富足;渠康娶了户部尚书朱察暮的千金朱荥萱,过得滋润;剩下的难姐难弟渠笙和曲阳,既靠不了不苟言笑、要求严格的大伯父渠松鹤,也靠不了存款(从天堑国到驰高国,舟车劳顿,已用完),唯有靠自己。 王族之人还是好面子的,曲阳不忍姐姐渠笙抛头露面去挣钱,便顶着压力自己一人去想办法。 重操旧业,为春色图册写故事,是他绞尽脑汁想出的最后法子。他鄙视自己,可又无可奈何。 梁泽没了君乐赢和仲封鹰,欲望无处发泄,空闲都是靠春色话本打发时间。覃修己间或无聊,也会拾起几本过过眼,注意力都在夺人眼球的图画上。 “写得啥玩意?狗屁不通、逻辑不顺。”梁泽吐槽,看一本扔一本,“不是我说,这图册只能看画看字,不能看故事,写得跟你比差远了。” 覃修己捡起被扔远的其中一本图册,才发现图册旁边有故事说明——字写得极好,故事内容不太流畅。 “有了。”覃修己兴奋不已,“梁泽,我们有机会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