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迎来休战(1/1)
萧近雄也投桃报李,以头目身份劝降了其他流寇和头头。后来,这些人都被安排去种地,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劳动力短缺的难题。 别看知恩图报的萧近雄表现得还挺正常,实则他内心已经疯了,只是疯得不明显。一旦有什么事物触发了他心底的狂躁,他就会原形毕露。 纵黄沙的小儿子成功潜入梁军已有一会,还策反了部分梁军,是个合格的间谍。 这个事实或者说罪行导致他被车裂,不管从梁国还是兵尚国的角度来说,都很正常。 不正常的点在于,车裂前,他受过非人的折磨,是刑罚史上几乎没有听闻的手段。一切,都拜不正常的萧近雄所赐。 尚武在地上暴躁地挣扎,始终撕扯不开绳子的他鬼哭狼嚎那般地无能狂怒。丰临天安静地等待,终于,力气耗尽的尚武停了动作,躺在地上大喘气,眼里还有湿润。 “你想干什么?”尚武终于发问,有气无力。 “撤了纵黄沙,换我当守疆大将。” “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别管我。你只需要知道,纵黄沙迟早会得知儿子屈辱惨死的消息,如果他有虎符,如果他还能当大将军,没准你这个太子都镇不住他。”丰临天一副为你好的样子。 尚武沉默了,丰临天的话无疑是正确的。纵黄沙是个了不起的武夫,他可以镇守边疆多年绝对有本事有追随者,如果他要对自己不利,恐怕自己也不好过。撤职和夺走虎符,或能最大限度避免他对自己的威胁。兵尚国武夫多,不怕少一个,而自己是储君,绝对不容有失。 想好后,尚武和丰临天达成交易。 ~~~~~~~~~~ 太子回来了,丰公子也出现了,好事!虎符在太子手上,没有丢失,也是好事。 然而,他们为什么要绑住自己?为什么要撤了自己的职?到底发生了什么? 纵黄沙想不通,但他没有暴怒和反抗。做了多年大将,他该血性的时候会血性,同时,该沉静的时候他也沉静。 他和太子相处过,太子不是昏庸的人;他也和丰公子待过,丰公子也不像爱慕权力而不择手段之人。 那么,到底怎么了? 纵黄沙静静等着,然后等来了小儿子的尸体。他的眼睛瞪得死大,从小儿子被太子劝去做间谍时,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当,可当小儿子,不着寸缕、遗体分裂的画面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极大的冲击力还是把他震了个稀碎。 副将和士兵们也终于明白太子和丰将军的良苦用心,大伙儿围在纵将军身边,怕他倒下。 确实倒下了。 军医们手忙脚乱地冲到营帐,七手八脚地为前守疆大将,这个大家追随多年的老将军检查身体。结果当然是身体无碍,心理有碍。 纵黄沙年纪大了,送走最疼爱的小儿子后,就在营帐里整日发呆。绳子也不需要了,他不说话,也不动作,整个状态就是:一蹶不振。 还好,守疆大将换成了丰临天,兵尚国的边疆军队依旧管理有度,没有陷入瘫痪。 心中有愧的尚武都不敢去见纵黄沙,怕自己会疯,也怕纵黄沙会疯。 战争,这件轻易夺人性命害人疯癫的事,在七月等到了结果。 七月,粮食迎来收成。所有人呼天抢地,终于能吃个饱饭了。 梁国军队统一为牺牲的将士行送别仪式,兵尚国军队也为自家丧命的将士举行送别仪式。 两国都没得好,可能还会被其他国捡便宜,且现阶段又吃不下对方,想想,就休战了。 君乐赢来到兵尚国边疆,那里有等候多时的丰临天。虎符奉上,丰临天表示,只要君乐赢愿意,他可以假意投降,把兵尚国边疆拱手相让。 百利无害的事,丰临天志得意满——心上人一定会同意,并盛赞他的机智。 然而,君乐赢出乎意料地,摇头,拒绝。丰临天大惑不解,只有君乐赢自己知道,人不能走太快了,还得等等思维。 君乐赢发现,极致的天灾人祸面前,她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厉害。她鄙视梁冠柍和梁覆猖的行径,可她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也难以说服自己什么都没发生;她痛斥萧近雄的卑劣与变态,可恰恰是萧近雄的没有底线,止住了兵尚国侵略的脚步。 兵尚国军队是真正意义上的南部国家常胜之师,纵黄沙小儿子的遭遇令人扼腕,但却无人愿意出列替纵黄沙讨个公道。不是兵尚国的将士不行,实际上,兵尚国的将士大部分都不是孬种,他们不怕死不怕流血牺牲。他们怕的是,若真的不幸落入敌手,恐怖的萧近雄会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死了都没个清白。 君乐赢不能全盘否定梁姓男子和萧近雄所作所为的贡献,她需要时日想明白一些事情。现在天下大战还未开始,她已经自我怀疑,说明她的成皇之路还未走到时候。慢些走吧,好好想想,人走快了,思维还没跟上,纵使得了天下,也守不住。 梁国、兵尚国、伯仲国,最后君乐赢选择去伯仲国,因为她收到了新的情报。 丰临天果然没有贪恋权力,他把虎符归还于纵黄沙。尚武和纵黄沙感激涕零,要是他们知道他曾想把兵尚国边疆送出去,估计会立马擦干眼泪,刀剑直指丰临天。 纵黄沙经过一段时日的调整,艰难地振作起来,回到原位。尚武盛情邀请丰临天一起回兵尚国王宫,并许以官职和高薪厚禄,丰临天婉拒了。 尚武牵着情绪不高的尚子昱,步履沉重地往兵尚国王宫进发。他是苦恼的,那个该死的梁覆猖不仅没有帮上兵尚国的忙,还和兵尚国作对,甚至不愿意回兵尚国王宫了,唉,要怎么和妹妹解释呢? 尚子昱坐在宽敞的马车里,他旁边曾有一位端庄的女王,和一位温柔的女子。现在,都没了。他独自坐在马车里,回想继父和他有过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