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纸人群(1/1)
而后他抬眼朝着四周去看,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得叫起来,只见周遭的窗户边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影,看上去一层叠着一层,摇摇晃晃的,动作十分僵硬。 沈泽看到这里,这才明白过来,顾渊要求自己禁声的原因,原来是为了防止门外的东西发现。 只是现在其他人还未醒,顾渊只好和沈泽分头把其他人叫醒。 沈泽把白无相和黑无常叫醒的时候,他们两人表现的还算淡定,或许是因为又起床气的原因,白无相没好气的盯着那些窗户边上晃动的人影。 判老和尺郭看着也很平静,判老甚至抱着双手,凑在窗口处研究,那样子倒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宝物一般。 只是那些人影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站在门口摇摇晃晃,时不时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沈泽似乎对这声音十分敏感,只见他此时眉毛皱做一团,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顾渊见状,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沈泽的耳朵,对方手指微微发凉,此时按在沈泽的耳朵周围,也不知是不是沈泽的错觉,总感觉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很早之前就已经有过。 “老板,现在我们怎么办?是直接开打,还是躲?”白无相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中的勾魂索缠绕在手腕处,那样子看起来根本就是想要出去开打的架势。 判老此时趴在门缝处,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这些人,有点问题”他话音刚落, 忽然一阵狂风袭来,外面的人影晃动的越发厉害,而就在这时,扒在门缝偷看的判老忽然被风眯了眼睛。 只见他侧过身子,下意识用手背去蹭。 而后门缝处飘然进入一片白纸,那纸张上面还带着干透了的浆糊,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而就在这时,那门不知为何,忽然猛地大开,一阵妖风吹的顾渊他们无暇顾及,只好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打算暂时避一避。 那风穿堂而过,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但是也带进来不少东西,当沈泽可以睁开眼睛看清东西的时候,在他面前赫然出现一个人头,沈泽吓得连忙就拉住身后的顾渊。 对方见状,连忙伸手将那纸人头拧下,随后随手一抛,把它扔回了来处。 而就在这个空档,其他人也逐渐可以看清,刚睁眼的其他人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他们休息的地方,此时堆满了纸人的残肢,有头,手,脚,躯干等等。 只是寻常纸人一眼便能辨别真假,这里这些做的实在逼真,居然还尽心竭力的用朱砂在伤口处代替鲜血,即便是纸做的,看着还是令人触目惊心。 而当他们来到门口的时候,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他们目瞪口呆,只见外面无数的纸人,面无表情的漂浮在半空中,其中还有许多完整的残体。 红色的纸张随着微风流淌,就像是血流成河一般。 而那些纸人并不是静止的,而是顺着街道缓缓的移动,像是百鬼夜行那般,只不过百鬼至少形态各异,这里这些沈泽实在无法想到什么语言形容。 纸人的神态十分诡异,每一个有头的,脸颊两边都画着红红的腮红,嘴上涂着火红的朱砂,一双眼睛漆黑无比,眼神却透露着诡异。 白无相看着面前缓慢移动的残肢,默默的收起了手中的勾魂索,他朝着黑无常不住的挤眉弄眼,似乎在询问对方这是怎么回事。 尺郭则站在最后面,他个头很高,身体又壮实,此时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个劲的打哈欠,看得出来昨夜并没有休息好。 而就在这时,沈泽忽然在那些漂浮着的纸人中发现了一双落地的脚,沈泽觉得奇怪, 够着脖子朝着那双脚的主人那边看了过去,只见之前他们遇见的商贩正在纸人堆里缓慢的移动。 他的步调很是奇怪,似乎为了配合纸人的行动,故意走的很慢。 沈泽看到对方那一刻,立马拍了一下顾渊的肩膀,示意他去看,对方在见到商贩的那一刻,神情有些奇怪。 “是他?”顾渊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眼看着那商贩就要走远,沈泽有些着急,他想跟上去看看,或许可以找到新的线索,现在他们被困在这里,是得找个办法尽早出去,毕竟顾渊还得去找碎魂。 于是他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沈泽没入纸人堆的时候,并没有被发现,除了一闪而过的血腥味有些奇怪,其他并无异常,想到这里他心下一喜,于是连忙朝着身后的其他人招手,顾渊见状也眉头不眨一下跟了上去。 其余人也很快跟上了步伐,几人格格不入的跟着,也不知道它们最终要去向哪里。 走了不久后,道路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而那些纸人正一个一个的朝着里面走去,就连那商贩此时也跟着走了进去。 不过在他进去的最后一刻,沈泽看到他似乎脸上已经长满了黑斑,远远看过去像是发霉的馒头一般。 纸人进去的速度很快,这不一转眼就轮到了沈泽,他前面的纸人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就连飘在他身边的残肢也义无反顾, 沈泽见状,咬紧了牙关,硬着头皮想要进去,而就在这时,顾渊快速的破开了面前挡着的纸人,而后他拉着沈泽的手,在混乱之前走进了那黑洞。 而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了先前的集市,这里的情况依旧热闹,和昨天一样,就连路边卖糕饼的婆婆手边的糕饼数量都没有变。 黑无常和白无相他们并没有耽搁太久,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他们跟了上来,只是看着白无相,似乎有些狼狈,原本一尘不染的衣服,此时沾染了些灰尘。 “老板,你也忒不厚道了,丢下我们就跑!”白无相皱着眉,处理着身上那些尘土。 沈泽闻言,忍俊不禁的偷笑,只是他看向白无相的时候,又觉得奇怪:“明明只过了片刻功夫,你们怎么变得这般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