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30)(1/1)
距离春猎已经过去半月,皇帝自那日起好似受到不小的惊吓,身体又大病了一场。 比起这个,众人都更好奇丽昭仪的行踪。 自那天众目睽睽被掳走之后,丽昭仪至今仍毫无音信。 金蕊也忍不住八卦了几分, “这丽昭仪还真是倒霉,落入歹徒手里,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阮观南眼底的冷意一闪而逝,随后叹气道: “谁知道呢,真是天可怜见的。” 自丽昭仪被绑走的那一刻起,不管什么情况,她就只剩下一种结局, 那就是死。 翌日一早,开宫门的下人看到门前躺着一个女子,陡然吓了一大跳。 女子除了脸上脏了些,衣裳还是完好无损的,只是人仍旧昏迷不醒。 宫人斗胆上前查看一二,瞬间惊愣在原地,随后赶紧唤人来把女子抬了进去。 一天后,刚醒来不久的丽昭仪突然悬梁自尽,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她的贴身丫鬟悲痛不已,明明娘娘刚醒来的时候还欣喜不已,连连感叹上天保佑。 怎么突然想不开自尽呢? 而此时的盘龙殿内,萧鸿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平静开口道: “办好了?” “奴才已按皇上的吩咐办了,丽昭仪的空棺已经入了妃陵。” 胡公公躬身回禀道。 “嗯。” 胡公公刚要退出去,突然被两个小太监压住肩膀踢跪在地,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起不了身。 胡公公大惊,正准备习惯性的呵斥这些狗奴才。 意识到皇帝还在,又讪讪地闭上了嘴。 萧鸿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他沉声开口道: “胡庸,身为掌印太监,不思其职,还是你的下属查出皇后的恶行。 如今更是野心膨胀,为了钱财不惜为西坞刺客大开方便之门,你简直该死。” 胡庸大惊,哭的涕泗横流, “皇上,奴才没有啊,奴才并不认识什么西坞刺客。” “那你城外埋着的二十万两黄金哪里来的?” 萧鸿勃然大怒,一脚狠狠踹在了这个狗奴才身上。 胡公公呐呐不敢言,只能深深叩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 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西坞刺客,那黄金是之前查抄沈尚书府的时候,他悄悄昧下来的。 可没等他交代,皇帝就大手一挥,胡公公就被身后两人迅速扭断了脖子。 “晓安,即日起,朕命你为新一任掌印。” “奴才,遵命!” 李淮逸深深垂下头,把那抹呼之欲出的讽刺和恨意遮挡在帽檐之下。 等夜深之际,某人又熟门熟路的摸进了朝阳宫,把床上的人儿揽入了怀里。 这还是两人自春猎后的第一次见面。 不是他不想见,而是根本见不着! 他肩上的伤休养了十多天,好不容易养好些来见娇娇儿,可那门窗封的严严实实,完全对他关闭。 他意识到了她的生气,想见又不敢硬闯,直觉后果会更严重。 于是,他只能每天晚上都来试一次,没想到今夜竟然能进来了! 他紧紧搂住怀中的人儿,贪婪的嗅闻着她身上令他痴迷和上瘾的气息。 不时,灼热的唇再也忍不住,终于吻向了渴望的甜蜜。 他深深吮吸着她的唇瓣,时不时用牙齿轻咬,舌尖的力道更是带着狂风暴雨的野蛮。 阮观南被她吻的差点窒息,抬手就在他肩膀的伤处用力按了下去。 李淮逸身子猛的一颤,唇瓣紧贴处传来一声闷闷的痛哼声。 即使如此,双臂依然牢牢环抱着娇躯不松。 甚至还一手固定住她的背脊,一手紧扣她的后颈,唇齿相依的亲吻更是来势汹汹,像是饿了很久一般攻城略地。 自阮观南怀孕后,李淮逸确实一直老老实实的没有动她。 出了月子后,他也仿佛变了个性子。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是抱着她亲个不停,再进一步就没有了。 如今他的样子仿佛要撕碎她吞吃入腹一般,可见这一个月的避之不见把人逼狠了。 李淮逸腾出一只手,把阮观南的手压在床上,霸道的插进指缝十指相扣。 灼热的唇开始不满足的顺着颈项一路下滑,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个暧昧又艳丽的红痕。 阮观南声音绵软的像是要滴水,哑声道: “以后没有万全把握,万不可以身犯险,我和凌儿还在等你。” 李淮逸身子一顿,抬头沉沉的看着身下的女子。 缓缓的,他趴伏在女子的肩窝,吐出了胸口积塞已久的郁气。 窗外清冷的月光打在暖色的床帐上,帐内的两人却紧贴着彼此,倾听着对方的心跳。 良久,李淮逸才轻声说道: “娇娇儿,十岁后,我姓李,名淮逸; 而十岁前,我姓萧,名淮逸,字今安。” 阮观南一怔,下意识呢喃出声, “萧淮逸,字今安……萧淮逸……” 她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 不过重点是,姓萧…… 李淮逸依旧深埋在她的肩窝处,缓缓说道: “我曾是宣朝六皇子,母亲是原兵部尚书家的嫡女,也是宣朝盛极一时的宓妃娘娘。”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顿了半晌,才继续开口道: “母妃生下我后不久,外祖父家突然被揭发说通敌叛国。 很快,李家被满门抄斩,而母妃也迅速失宠,带着我一起迁居到偏僻的宫殿中。 这一呆,就是十年。” 说到这里,萧淮逸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些微微的哽咽, “十年间,我那个好父皇没有见过我们一面,任由下面的人冷待磋磨我们。 母妃因为外祖一家的事本就存了死志,可为了我,硬生生的撑了下来,忍受所有的谩骂和折辱。” “之后,宣朝覆灭,新皇攻进了皇城。 我那时还在想,会不会换一个皇帝,我和母妃就解脱了。” “那天,母妃亲自为我煮了一碗面。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的母妃笑的很是温柔慈爱。我吃的也很开心,连汤都不剩。” “可是很快,我头晕目眩,可母妃却笑的很是释然。 被人带走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了那个所谓的新皇,迫不及待的进了母妃的房间。 我拼命的挣扎,想去救她。可无能的我却晕了过去。 等我在醒来的时候,已经远离了皇宫,被外祖家秘密送走的人藏了起来。” 萧淮逸身子抖动的幅度更大了几分,哽咽道: “后来我得知,我的母妃,在我离宫的当天,就死在了那个宫殿里……” 阮观南怔忡半晌,才渐渐回过神来。 她缓缓抬手,轻柔的抚摸着深埋肩窝里的脑袋,一下又一下。 “萧淮逸,母妃是去和家人团聚了,这肮脏的世道,她怕是早就不想待了。” 阮观南轻声说道,眼睛里全是对他的心疼。 没想到,他竟是前朝皇子。 她就说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她的外祖是前朝太子太傅,曾经无意感慨过一个皇子,不受重视到连面都没露过,更不要谈读书了。 原来就是他…… “萧鸿辱我母妃,我势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祭我母妃在天之灵!” 萧淮逸恨的双眸猩红,阮观南似乎听到了他牙齿摩擦收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