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官宣(1/1)
傅珩之看着微博上的热搜,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被踹翻了醋坛子似的,怎么想怎么觉得心头不是滋味儿极了。 以前他对粉丝的墙头草倒没有什么实感,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流量明星,作为一个演员,哪有天天盯着微博上的娱乐新闻的?好好拍戏经营好自己作品的口碑才是正经事儿。 进圈儿这么多年,他又不是新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以前被爆是gay、跟卫楚有一腿的时候,不过也是卫楚在片场觉得太冷,随手披了一件他的外套被无良营销号拍到了罢了。 营销号最会捕风捉影,随便屁大点儿的小事儿也能怎么劲爆怎么写,说的跟真的似的。 按理说,即便网络上有一些闲言碎语,他也不该在意才是。 毕竟简不听和谷久瑄的关系他心知肚明。 亲缘鉴定报告做不得假,这俩是板上钉钉有血缘关系的。 可是不明观众不知道。 谷久瑄本来就是流量明星,自出道后,这么多年热度一直高居不下,但是从来没传出来过他有什么桃色新闻。 再加上他的长相是偏浓颜的帅哥,单看脸颇有几分雌雄莫辨的姿色,这么多年简直男粉女粉都有,甚至还有姬圈儿天菜之称,在圈儿里一众流量明星中人气始终高居不下。 但是,在《乡下的生活》中,他第一次跟一位女性这么亲密,一起毫无形象的打闹、孩子气的争宠,就连偶尔的肌肤接触也很是自然随意。 一个是新晋女影后,一个是顶流男明星,本身两个人就自带话题度,热度一直屠戮榜上高位。 再加上营销号开局一张图,寓意全靠编的职业素养产生的魔法加持。 意料之中的,简不听的cp超话又崛起了一波新军。 傅珩之看着那原本没几个人的cp超话,经历了他们下午浅滩疯玩儿那一出儿后,眼瞅着人数马上快赶上自己和简不听的cp超话的人数了,他这闷气生的眼眶都有些红了。 他自知自己这醋吃的毫无道理,可这事儿哪是可以自控的? 然而,到这儿还没完。 俩人在厨房的互动,不过是谷久瑄给简不听喂了口菠萝、让她尝尝盐水泡过的菠萝甜不甜的事儿,微博上的那群没见过世面的粉丝们就纷纷高呼“好甜”“太有感觉了吧”。 不止如此,更是有手快的大大,连小黄文都写出来了。 同样是喂菠萝,只不过…… 看得人小脸焦黄,有点儿没法直视菠萝了。 世界公知,纸片人的身体就金刚不坏是吧?! 而简不听这头儿,对傅珩之的心思一无所知。 因为第一期的正式嘉宾会在中餐之前赶到,可以衔接上原本撂挑子的那两人后半茬儿的空缺。 所以简不听按照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餐后就离开的计划,扯着行李跟听风小筑的人告别。 年纪最小的单钰雯恋恋不舍的看着她,都快哭出来了,直到简不听恍然想起,跟大家都加了个微信,她才开始喜笑颜开,嘴角咧的甚至能让人看到后槽牙了。 简不听拉着行李箱,独自走过乡间小路。 这次拍摄乔巧没跟她一起来,她的来回都是由节目组派人负责的。 因此,刚刚越过录制范围的简不听抬头见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大g,她愣了愣。 这节目组……这么有钱? 突然想到《爱旅》中的八手五菱宏光,还没等她觉得酸,车里驾驶位的男人便下了车。 傅珩之上身内搭纯色白体恤,外面穿了件白色新中式衬衫,肩头秀气的翠竹纹样看得人心旷神怡,身下浅咖色的垂感直筒长裤简单清爽,足下搭了双米色休闲鞋,远远看去,似乎连夏季的燥热都被他驱散了不少。 他长腿跨步走来,走近了些,眸底神色有些晦涩难明,瞧着看不出什么分明,只觉得似乎有些兴致不高似的。 “你怎么来了?”简不听展颜轻笑,顺从的将行李箱递给了他。 “想见你。”舌尖不经意的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他耷拉着眉眼,看起来跟老宅那条阿拉斯加受委屈的时候别无二致。 简不听挑了挑眉,大概也看出来这人在闹脾气了。 “上车吧。”将简不听的行李装了车,他还不忘给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只是整个人看起来都闷闷不乐的,似乎是在等人哄似的。 简不听憋着笑,佯作不知,径直上了车。 车子开往的方向并非是机场的方向,简不听也不问,歪着头透过倒车镜打量着傅珩之略带阴郁的眉眼,压抑着莫名升腾起来的笑意。 她敢说,自己要真笑出声来,这厮准能炸毛。 想也知道,他这么突然的是因何才生气。 简不听向来没怎么理会过cp粉的狂欢,就如她的颜粉所说,“简不听恃美行凶,脸在江山在,虽然黑料多,但是架不住这姐在小说圈儿是顶流”。 任何一本网络玛丽苏文学的女主按上她这张脸,也是不违和的。 也因此,她人虽然不火,但是她的颜粉和cp粉众多。 凭借广大网友的巧手,她历年来饰演出的角色通过后期剪辑和配音,简直都被拉郎出了不知道多少对儿了。 光是以她做主角的同人小说,捆起来都能从跟前儿排到法国。 而实际上她与那些与她同框的另一位主角甚至大多数都不曾见过。 习惯了,她也不太在意了,这种事儿与其明令禁止惹人不快,不如当成个乐子不放在心上。 反正这些年轻的小家伙们自己也有分寸,从来不曾舞到正主眼前来。 不过,即便她看到也不太在意。 乔巧曾经拿给她看过一些片段,她甚至能津津乐道的看完,然后乐在其中得评价一番。 三百六十行,行行都难干,作为吃这口饭的,若是什么话都得在意几分,什么事儿都放在心上,那不如尽早别干了。 以前光是拉郎的都能多到离谱,何况是如今自己和谷久瑄直播了日常? 不用看她都知道网上都已经传出什么鬼样子了。 只不过,她万万没想到,换个人也就罢了,傅珩之明知道那人是她有血缘关系的表哥,还能把自己给气成这样。 傅珩之此时眉宇压得极低,厚重的睫羽忽忽闪闪的,似乎在认真凝视着路况,粉嫩的唇线抿的笔直,眸子似乎被主人克制着似的,丝毫不朝简不听的方向瞄。 两人一路上将近两个小时都没有说话,一个憋着气等对方先开口,一个心知肚明却故意看热闹。 意外的,到达的目的地并非是酒店,而是一户私宅。 尽管这座城市沿海,可能看得到海景的平层也是天价,更何况这里出门走上分钟便是海边,交通便利,距离市中心也不远,算得上是个极好的地段。 傅珩之轻车熟路的钻进了半开放式的厨房,一副不哄不主动开口的姿态。 只是明显的,他似乎对简不听的闭口不言感觉更憋屈了,俊脸满是阴沉。 原本只是故作委屈,心头不高兴,想让她哄哄自己,可如今把自己驾到了高台,他想开口说点啥,却开始拉不下面子来讲了。 这么想着,他狭长幽深的凤眸眨了眨,眼眶染上了些许红晕,似乎当真委屈极了。 简不听看破却全当做没看见,敛住眉眼间的笑意,态度自然的探头开口问:“家里有水么?有点渴了。” 似乎“家里”二字听起来有些亲昵,傅珩之闻言一愣,脸色竟然好了不少,只是似乎语气还是有些别扭,头也不抬得处理食材:“冰箱保鲜仓里有水和饮料,如果你想用来泡茶,可以用水吧台上的茶壶热一下。” 简不听闻言去冰箱拿了瓶水,随即懒洋洋的靠在水吧台上,视线朝着傅珩之的方向打量,却见这人生闷气归生闷气,食材却挑的都是她喜欢的。 家里的料理台似乎是为了迁就他的身高特制的,比正常人家的高了些。 而他此时身上围着的灰黑色的围裙,消瘦的腰肢被围裙的系带勾勒了出来,更是显得他肩膀宽厚、双腿修长、比例好看。 简不听灌了口水,视线却不曾离开那人分毫,只是那视线有些灼热,属实让人瞧着似乎不太正经似的。 瞧了半晌,她撂下水瓶,凑过去自身后环住他的腰,侧脸还轻轻蹭了下,感觉到他动作的僵硬,不禁扬唇勾起了一抹清浅狡黠的笑意:“怎么?还生气呢?” 傅珩之倏地红了耳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别别扭扭的说:“我没有……生气……” “真没有?那为什么一路上都不理我?”简不听慢悠悠的拉长了尾音,话语间难掩声音中的笑意。 傅珩之顿了顿,终究是没有继续狡辩,他撂下勾兑蘸料的碗筷,抬手松开简不听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转过身来。 他伸手揽着简不听的腰,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看,眼中的情绪翻涌,说不清到底混杂了些什么,却显得异常勾人心弦。 他突然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简不听有些惊讶的愣了愣,随即姿态表现得颇为顺从,只是那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不少。 他双手一个用力,身子一转便轻而易举得将她抱上了料理台,整个人挤进她的腿间,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抚着她的侧脸,粗糙的薄茧隐隐让她的脸颊感觉有些痒,不禁有些瑟缩。 想要后仰的身子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揽着后腰捞了回来,身子不禁与他贴的更紧了些,这般过于亲昵的姿态,让她不禁有些羞赧的红了脸。 他的吻不如往日的柔情,反倒是激烈极了,双手将她捆得极紧,像是生怕她丢了似的。 料理台上还放了不少食材,因此简不听也不敢乱动,生怕打翻了什么,只好将手搭在傅珩之的脖颈处。 傅珩之却是有些恼她的走神儿,幽深的眸子轻轻眯了眯。 他的一手指尖缓缓插进她柔软的发丝间,披散着的卷发覆着他青筋暴起的小臂,激起一波酥麻的痒意,他用力按住她的后脑,像是惩罚似的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瓣,随即唇齿间的撩拨更加深入了几分。 而另一只手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摩挲着她的脊背,引得她直接软了身子,那双潋滟的水眸也漾起了几分春色,显得格外妩媚。 她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到如此灼人的侵略性,那双凤眸深处的欲色仿佛被解开了束缚似的,毫不遮掩的、赤裸裸的袒露在了她的眼前。 他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让她连思绪都缓慢了几分似的,脑海中似乎混乱成了一团,完全想不起自己究竟想说什么来着。 唯独她此时凌乱炙热的喘息声在提醒着她此刻的危险氛围。 半晌他才结束了这个吻,将她整个拥进了怀里,将脸埋进了她的颈侧,静静地平复自己的喘息。 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椰奶香气,盘踞在他心里的郁气似乎缓缓消散了似的。 他在她颈窝处轻轻蹭了蹭,不容拒绝的将她按在怀里,侧脸用齿尖轻轻碾磨着她小巧精致的耳垂,呼吸喷洒在耳畔时,似乎有一股子酥麻感自尾椎骨瞬时蔓延了开来,让她不禁伸手环紧了傅珩之的脖颈,连眼眸都溢满了一层水汽。 “别气了。”她哑着嗓音低声哄着。 “我们官宣吧,好不好?”傅珩之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分明近在咫尺,听起来却像是被蒙起了一层雾似的,隐约觉得不甚清晰,唯独那语气中难掩的委屈,让人听得莫名心软了些。 他想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她的名字跟前,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才是一对。 简不听闻言轻笑了声,有些揶揄得问:“顾辞安那边怎么办?” 他们是签了合同的,虽然节目多半是黄了,但是说不好有没有黄彻底,搞不好也就这么天的事儿,就得重新进节目组拍摄。 若是他俩在这档口官宣,顾辞安怕是得气的进icu。 “不管他。”傅珩之低声嘟囔着,又在她颈侧蹭了蹭,深吸了一口气。 那模样莫名让简不听想到了她逗弄小白时的场景,不禁更加忍俊不禁。 “好。那就不管他。” …… 简不听和谷久瑄的cp粉“布谷鸟”们表示,世间最悲催的cp粉大概就是她们了。 这刚粉上就拆cp从开始到结尾连24小时都没满可还行? 大大的小黄文刚写了个开头儿,那头傅珩之便在微博上屁颠屁颠的发官宣微博了。 他将《乡下的生活》官网爆出来的、简不听和谷久瑄相处的片花转发过来,附上了四个字——“别磕,我的!” 此番大胆直白的行径顿时让“听之”粉丝团过了年。 然而紧接着,他的一条正式官宣微博便发了出来: 傅珩之:爱不是秘密,我想要人尽皆知。简不听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蓄谋已久,也是我的心之所向。\/附图 紧接着,简不听的微博也发了动态: 简不听: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傅珩之,在次澄清一下,我们只是普通情侣,不是朋友,大家不要误会。\/附图 照片中两人亲昵交缠在一起、十指交叉的双手看起来仿佛一副极美的油画,莫名让人觉得性张力拉满。 两人的官宣一经发布便登上了热搜,而全网只有顾辞安一人受伤的世界终于达成了。 由于两人相识于《爱旅》,因此爱旅的热度再次被填上了一把火,关于三个特别调查组的进度更是备受人们关注。 只不过,近期的调查进度一直没有更新,似乎是进展不多的样子,让网友们不禁议论纷纷。 在简不听和傅珩之在距离京城大半个华国的地方腻歪的时候,t市a区的监狱中,又发生了新的动荡。 简裕安低敛着眉目,那双情绪让人看不真切的眼眸中,似乎含着些莫名的深意,他的视线描摹着掌纹的线条,似乎在研究什么极为有趣的课题似的。 他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身姿笔挺,坐姿端正,态度却是松弛的,甚至带了些几不可查的轻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坐的是自家客厅中的小羊皮沙发,会见的是他公司里名不见经传的下属。 孔酒皱了皱眉,他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似乎没听懂这人话里的含义,不禁又开口问了一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我说,如果我能对你们正在经办的那件案子,有重大援助,是不是可以允许我,在明天跟我的女儿一起享用一顿美食?”简裕安闻言,态度很好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话,唇角的笑意看起来亲切又迷人,若是不说,怕是没人能想到,这人竟然已经是将近五十岁的高龄了。 叶央庭定定地看着简裕安半晌,眉目间尽是复杂的深沉。 “这个我们说了不算,需要向上级提交申请,需要时间……”叶央庭若有所思的说着,刚说到一半,这话就被面前的男人打断了。 “明天。”简裕安唇角的笑意看起来温和谦逊可那笑意却并不及眼底,言辞掷地有声,态度很是执着,“就明天。” 明天,便是她二十八岁的生日了。 这兴许,便是他能陪女儿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人年纪大了,精力也便不如往日,即便他日日坚持锻炼,可身体依旧不如曾经健壮。 肉眼可见的,曹天赐占据身体的次数比往日更多了些。 所幸,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那个被叫做系统的东西跟没网了似的,以往那神通广大的能力都不能用了,因此一直深陷沉睡的状态当中。 而骆岐川那个没用的废物又自顾不暇的入了狱,听说如今正在帝都特案犯监狱里被关押着。 因此,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了金手指和爪牙,曹天赐即便占据了身体也作不得妖,反倒就此暂时性的消停了下来。 可人力哪能跟“系统”抗衡呢?官家调查陷入瓶颈也实属正常,毕竟很多事都是通过系统之手,压根没留下什么相关痕迹,甚至除了探望记录,连骆岐川和简裕安之间的相关罪证都没有。 即便有简不听和简婷婷查到的线索和证据,可那不过是根据所查到的一切所产生的推理罢了,当不得呈堂证供。 就算所有人都认可简不听的推论,可没有证据佐证,这事儿也没法盖棺定论。 案件一时之间陷入了盲区,似乎除了骆岐川之外,此案与他人再无任何关系似的。 可是若说对案件的真实始末和细节最为了解的人,非简裕安莫属。 其实,他若是不不自首,一时半会儿大概也查不到他的身上,说不定待到日后还能彻底解决了他身上的这个“麻烦”,让他直接逃脱法律的制裁。 律法疑罪从无,在证据不全的情况下,无数个优秀的律师愿意帮他进行辩护。 可简家人的性子便是一贯的倔强和固执,且对自己心狠,他是这样,简婷婷也是。 凡事不在掌握之中,便不能彻底的放下心来。 他没办法允许那个外来者再凭借着他的躯体、利用他的名号和身份继续作恶,甚至伤害他深爱的人。 妹妹的死成了他心底难以愈合的伤疤,是他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梦魇,他难以容忍女儿步她后尘。 他是简裕安,一生骄傲体面的简裕安,自己的前路究竟得如何走,自然也得是他亲自来选才行,即便他选的是条死路。 他似乎还嫌自己的筹码不够似的,又加上了句:“我知道,骆岐川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说完,他便不再开口了,依旧是那般柔和温润的笑着。 叶央庭与孔酒对视了一眼,思忖片刻后,站起了身:“我现在去提交加急申请,你等我消息。” 审讯室只剩下了简裕安一人,他若无其事的伸了伸懒腰,也随之站起了身,随着来接他的警官一同回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