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相思入骨(1/1)
秦烟转头不愿对上他,但闻他笑出声来。 愤懑消失殆尽,只剩下浓浓的眷恋。 他抚起她脸颊散乱的黑发,话音写满欣喜,“你心里有我,我说的可对?” 她抽出他手里头发,淡漠道,“你想多了。” “那方才你的反应,难道是假的?” 她不欲多争辩,因为自己都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外间天色已晚,她起身想走,奈何腰间、大腿内侧的酸胀实在难受,摇晃之下又跌回他怀中。 像是猜准了一般,他就这样安静看着,随后精确重新揽上女子腰侧。 “你这般出去,不怕露馅?” 宁枭好整以暇望向她,出糗后她忿然骂了句混蛋。 他点头,很是痛快地承认,“我是混蛋,若我不这样做,如何能确定你的心意呢? 你念着我,也喜欢我的一切,对吗?” 一切指的是什么,再明显不过。 秦烟羞红了脸,嗔怒道,“你既做出这种事,休怪我无情。” “嗯,那你想做什么?把我押入天牢去受尽酷刑、还是将我驱逐出境?” 他语气淡淡的,并不在意,也不相信她会言出必行。 这股拿定她的劲儿,让她感到生气且无奈。 他还是那个无赖,从来都改不掉。 跟他耍嘴皮子是说不过的,秦烟暗忖片刻,撑着殿门起身。 宁枭靠着大门,并不阻拦,还甚是贴心地替她抚平裙摆。 秦烟嗔怪瞪了他一眼,走之前不忘威胁道,“再不离开,便等御林军来抓你吧。” “你在关心我的安危。” “疯子。” 她低低念叨着,又听他说起,“我不走,我想看看云知行会是什么反应。” “你真是病得不轻。” “是啊,相思入骨,药石无医。唯有你是良药。” “他定会叫人杀了你……”也许更会折磨自己。 秦烟不曾说出口。 平静的心湖被搅乱,再也无法恢复原样。 “那倒正好,死之前我也得见上你最后一面。” 他真的赖在这儿,不愿离去。 秦烟知道,他是怕云知行对她做出过激的事,这才如此。 只是—— “既然担忧,之前就不该。” “再给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要了你。南胤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笑得开怀,俊脸在斑驳光影下煞是好看。 久未见过他这股风流模样,秦烟微一晃神,秀眉轻蹙。 “你若想死,我也不拦着。” 丢下这样一句话后,她不再停留。 倩影离开了偏殿,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默默垂下眼。 唇齿间是她的气息、衣裳上还留有她的印记。 他抚过衣衫的褶皱,不禁回想起适才的画面。 妖娆的身段浮现脑海,他不由呼吸一重,暗骂了句妖精。 风雨过后,厚重的云层被吹散,天空一片澄明。 皓月当空,月华如练。 秦烟行走在宫墙边,思绪仍有些飘飞。 她身上印满他的气味。 呼吸、气息、以及别的…… 清风拂面,渐渐吹散浓郁的味道,吹醒她神智。 她知道,刚才的种种,并非梦境。 太过真实,她真切的同他犯下禁忌。 子时将至,这个点云知行必然回了椒房殿。 按照以往,看不见她身影,他定会亲自来寻。 可今夜不知为何,迟迟不见他的影子。 她竟莫名升起几分庆幸。 随后她深深唾弃自己。 本不该和宁枭再有关系,可见到他失落受伤的脸,她心中亦会感到疼痛。 凌乱的想法萦绕在心头,她不自觉放缓步子,是放空、也是不想让他发现这些痕迹。 她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云知行。 揣着紊乱的心跳到了正殿,里面烛火幽微,她惴惴不安步入院中。 殿门处,静秋眼尖地发现她,蹑手蹑脚将她拉至一旁。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 她口气一松,显然是担忧了太久。 秦烟扫了眼里间,不由问道,“皇上可在里面?” 静秋点头,“雨停了没多久,皇上和殿下便回来了。 当时皇上问您在何处,奴婢想着您许是和宁公子没说完,便谎称您出宫找凌姑娘去了。” 听完,她微有些诧异,不曾想是静秋为她圆过这次。 “他不曾让人去寻我?” “皇上的确打算去找您,但殿下缠着他要睡觉,便没再出宫。” 静秋早已明白宁枭的心意。 在她心里,秦烟是除姐姐外,对她最好的人。 她打心眼里感激着秦烟,是以冒着欺君之罪,袒护了她。 只是,云知行真的相信这个说辞吗? 秦烟握住她的手,轻轻颔首。 “都回来了,怎还站在外面?” 熟悉的男声响起,静秋迅速低下头,转身出了殿。 秦烟调整好情绪,转入里间。 他正坐在床边,床上昭儿已然熟睡。 他一瞬不移地望着她,浅浅一笑,“烟儿在外面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跟静秋交代些事。” 她来到床前,尽管宁枭的气息都散尽了,仍不敢离他太近。“昭儿怎地在此歇下了?” 云知行柔道,“这小家伙,今日听了打雷害怕,说想要同我们一起睡。 可惜我们二人左等右等,也不见你回来,想来今日你同凌锦玩得很开心。” 他的话和神色并没什么不对劲。 秦烟竭力忽视之前的事,面色如常,“时辰不早了,我去沐浴。” 转身之时,洁白的长指伸出,搭上她袖子。 秦烟一瞬间僵住身子,略有些不自然,“怎么了?” 阴影出现在旁侧,他执起她的手,温柔开口,“今晚我想和你一起。” “这……” “怎么,烟儿不愿意?” “不是,我只是想自己来。” 正说着,挺拔的身子靠近,他垂首看来,还想争取下,“许久没同烟儿一道,真的不可以吗?” 秦烟强装镇定,“有些累了,改日吧?” 语毕,他不禁黯然,勉强应下,“好,既然烟儿乏累,那便改日。” 飘逸的衣袖自他掌心落空,无端带着一股失落感。 眼看她步入里间,没多久,屏风后衣料窸窣声传来。他似乎知晓她脱下哪件衣物、而后是何种景致般。 水声潺潺,温和流过。 他在原地矗立良久。 暗色的烛光染过,那背影萧索,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