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除非身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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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他不还是将我当外人。” 想起先前种种,她语气低沉,还不能快速调整过来。 看不惯她低落的样子,尤其还是因为别的男人。 这和他无关,他本可以高高挂起。 奈何他见不得她难受。 宁枭心中复杂,诸多不舍不愿不甘,化作一声轻叹。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口吻尽是怜惜,“秦烟,别这样。” 见她难过,他更难过。 他的言词句句为她,想让她更好过。 殊不知在这背后,他的心有如刀割、缓缓淌出血。 猝不及防被抱住,秦烟一时恍然。 这怀抱沉稳舒心,充斥太多情愫。 她想推开,却被那股力道按住。 宁枭搂着她,安抚拍上她脊背,“且慢慢来,他需要时间,你不必往心里去。” 低缓的声音带着魔力,无形化解她的难过。 秦烟没想到到头来,宁枭会这样安慰自己,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换做以往,这个时候他早来横刀夺爱了。 如今不想看她难受,还为情敌说话? 这怀抱让人安心,她放松下来,在他衣服上来回擦过涕泪。 宁枭动作一顿。 罢了,她开心就好。 殊不知这一幕,被屋里的人看了去。 先前听到两人笑闹,云知行来到门边。怎料见他拥住她,动作自然,那般呵护着她。 他本不该有什么想法的。 可见别的男人这样对她,他心头没来由的升起不愉。 秦烟在宁枭衣衫上擦干眼泪,默默推开他。 见此,云知行隐住身形,眼底的妒意也沉入黑暗中。 当晚,两人在地上打起地铺。 宁枭话不多说,直接睡在中间。 他面朝着床边,朝秦烟挤眉弄眼。 秦烟面色不佳,没心情跟他打闹。 她撇了撇嘴,干脆转身背对着睡了。 “啧,这女人,翻脸不认人。” 他忿然犯起嘀咕,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这边。飞快转身,一眼剜过那人。 “看什么看?睡你的觉。” 对于云知行,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云知行不理他,兀自闭上了眼。 待到夜深人静时,他默然起身。 衣摆窸窣掠过地面,男子来到床前。 滴答雨声掩盖了他动作,一边宁枭并未被打扰,睡得正香。 清浅光影下,床上人儿陷在梦里。 即使睡着了,她眉头也不曾舒展过。 云知行坐在床侧,静静端详过那张脸。 白天往往是秦烟缠着他,他几乎不曾好好打量过她。 眼下房间静默无声,他有机会近距离观察。 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出过往的影子。 云鬓花容,肤如凝脂。 柳叶眉樱桃嘴,她看起来太过美艳,美得不似凡尘女子。 穿着男装,更是衬得面容雌雄莫辨。 她的确是美极。 明明他不曾接受她的主动,可今晚见到宁枭对她的举止,他很是不解。 忽然涌上心头的奇怪感觉,是嫉妒、是怒意。 发自肺腑的感觉,他难以控制、亦控制不了。 他想,真如秦烟所说,他的确深深爱着她。 对她的爱意,渗入骨血,除非这具身子身死,否则难以终止。 他抬手凑近熟睡的容颜,指尖触及柔嫩肌肤时,似有了某种触动。 她就这样睡在那儿,便如一朵娴静美好的睡莲,安然绽放。 云知行想起她说过,以前他总会唤她,烟儿。 “烟儿……” 他喃喃细语,眼中染上追忆…… 翌日,天公亦不作美。 雨水涟涟,依旧未停。 宁枭在檐下看过天色,直觉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这里寻不到马车,没办法,只能等雨停了再赶路。 自从昨夜之后,秦烟和云知行之间,多了层看不见的隔阂。 清早几人在房中用膳,她顾自喝粥,全程不曾与他搭话。 前几日还是话痨的她,如今话都吞进了肚里。 不止宁枭看出她的变化,云知行也注意到了。 期间两人碰到,她也是敛着眉眼,并不看他。 云知行知道,是他一再保持距离、伤了那颗心。 他想出言缓和,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漫长的上午过去,中午时分,终于有雨停的趋势。 走廊边,秦烟靠在栏杆处,静待雨停。 看起来平静极了,好像什么事都不能再打动她。 旁边有声响,原是宁枭凑了过来。 她收回失望,遥望着远处山梁。 “你不说话、那人也不说话,这一上午,我都快憋成哑巴了。” 他一向坐不住,好多次话到了嘴边,碍于诡异的气氛,只得压制住说话的冲动。 秦烟深谙他脾性,凉凉开口,“我又没堵住你的嘴。再者,这个时候,你倒是会守礼了?” “你打算一直这样?” 他指的是,对云知行的态度。 秦烟自嘲道,“不论我做什么,他的反应始终如一。我想休息休息、不行吗?” “行!当然可以,我巴不得你一辈子这样。” 她早已习惯他这般调侃。 多少真心话夹杂在玩笑里,其中酸楚只有自己知。 世事无常,天意弄人。这世上,谁又能真得一心人相守呢? “说起来,我倒是佩服你。你瞧,我都不能做到你这般执着。” 他掀唇一笑,拍了拍她肩,“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若你肯回头,我还愿意收下你。” 她知道他在宽慰自己,可听后不免心疼。“宁枭,回京后,你打算如何?” 短暂的沉默后,他启唇道,“你若不想看见我,我便不出现。” “你应当有新的生活。” “什么是新生活呢?”他忽而认真问起,“没有你,行尸走肉的日子,算是生活吗?不过度日等死罢了。” 她一讶,又被他的话搪塞住,“等你能放下云知行时,再来劝我,我或许会听进去。” 这世上大多的不快乐,不过来自爱而不得、思而无果。 爱过要放手,哪有这般容易? 她做不到、他亦做不到。 谁都没再开过口。 两人靠在廊上听雨,思绪飘飞在漫天氤氲中,也许会顺着风雨消散。 午时过后,雨彻底停了。 阴云后有阳光乍现。 雨后天晴,飘渺山水间,多了抹彩色。 路上几人策马前行,宁枭瞧见山腰处的绚丽,不禁拉住她。 “是飞虹!”秦烟勒马望着前方,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她转向宁枭,好奇道,“沙漠里也会看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