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别丢下我(2/2)

他用力的咳嗽着,仿佛要把自己整个内脏都要咳出来一样。

易谨飞速的抓住他的手,却被他躲开。

“我……我咳咳咳咳!我先回去了。”

他大脑无比混乱,站起来就想往外走。

却被易谨强势的拉住。

“徐言时,你忘了我与你怎么说的?”她拉着他往自己的卧室走,又提醒他。

徐言时面上带着因为剧烈咳嗽而带起的红晕,“你半点咳咳,都没有要和我咳咳,咳咳和我商量的意思。”

他说话都断断续续的,被易谨扯到了卧室。

“你走了我怎么办?阿谨,你想把我自己丢在原地?”徐言时猩红着眼。

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忽的又极为不舍的把她抱紧,“我不想和你分开,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阿谨,别丢下我。”

他极力的祈求,猛然而来的不安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给击垮。

“阿谨,求求你,别丢下我……别留我自己在这里……”他低着头,带着请求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愿被抛弃的哭意。

沙哑到了嗓子都压抑的疼。

易谨不知他从哪里听出自己要丢下他不管。

把他的脸扶起来,这个哭包的眼眶红红的,泪水不停的在打转。

“你是傻子么?”拇指划过他的下眼睑,将他的泪水擦拭,“我何时说要抛弃你?”

“你要离开这里。”徐言时的话刚说出来,便弯下腰抵在她的肩膀上,猛烈的咳嗽。

一声声夹杂着痛苦的咳嗽,令易谨做不得太多的思考。

“去躺床上,我去你家拿药。”

易谨把他按在床上,然后从阳台去往徐言时的家。

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床上到处都充斥着易谨的味道,他有些崩溃的抱紧易谨的被子,孱弱的后背弓起,他极为不安的躺在床上压抑不住的咳嗽着。

他难道要再一次的失去易谨了吗?

就向那次,他不曾目送她出征,再知晓她的消息时,人早已埋葬沙场,只剩一具枯骨。

徐言时一想到那个画面,整个人便头疼欲裂,曾被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潜在因子不知为何,再次诱发出来,他难受的要死。

阿谨,阿谨别丢下我……

求求你,别丢下我。

徐言时咬着唇,憋红了眼,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滚落下来,落入枕中,湿濡一片。

被子猛然被掀开,易谨看着徐言时的样子,心中大骇。

“徐言时!”她扑过去捏住他的下颌,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给我松开!”

她含着恼意的声音令徐言时的神思清明了片刻。

望见熟悉的面容,他下一秒就立刻扑到了易谨身上。

“阿谨!”哭腔沙哑,仿佛受尽了委屈一样。

听着他的声音,易谨就提不起任何气来。

沉着脸,易谨把他从身上扒下来,按在床上,“为什么咬自己?”

徐言时不住的摇头,泪痕尚在脸上未干,仿佛是小兽一样的呜咽着。

易谨把他下唇上的血擦干净,“能听我说话么?”

徐言时闷头在她的怀中,拒绝交流。

对他委实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易谨叹了一口气,手抬起他的下巴,低头亲上他的唇。

一点一点的亲过他被咬的痕迹上面,又缓缓的侵略他的口腔。

不似以前那么强势和无所顾忌,易谨今天可以说是非常温柔的亲他。

感受着她无比温柔对待的徐言时只觉她无处不在,心里作祟的那些可怕的魔鬼都敌不过一个易谨,如春风细雨般将他密不透风的包裹着的温柔中,可怕的诱因悄悄的消散。

他的大脑浮现出了清醒。

起初,易谨只是安慰他,最后感受到他的动作不再不安,回应也变得理智起来,易谨就知道他反应过来了。

这回轮到易谨气了,毫无顾忌的扫荡他的所有,手下没了轻重。

徐言时沉闷的轻哼,又自知理亏的不敢多,只能承受。

看他受不了的想抱紧自己,易谨陡然把他松开,从他身上抽离。

“阿谨……”徐言时难受至极的想往她身边凑,却被易谨按住,“能听我把话说完了?”

徐言时拧着眉,点点头。

手却不老实的往她身上挪,易谨无情的按住他的手,“把药吃了。”

他只得顺从的将易谨递过来的药给吃了。

虽说理智了许多,但他的神情仍旧郁郁,心里所想,大约都是易谨要离开奉城出国的事情。

看着他把药吃光,易谨才缓缓开口,“这次出国只是念书罢了,一年左右便会回来,你莫要想太多。”

一年……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徐言时握紧拳头,认真的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易谨没什么表情的敲他的脑门。

“你在外出了什么意外,是想让谁内疚?”

他立刻哑然失声。

一时间无话,二人没有再开口,便听见外头有敲门的声音响起。

“小谨,该吃饭了。”

沉静环境下,易谨站起来,顺便把他也拉起来,“先吃饭。”

徐言时闷闷不乐,却也好好的陪着易奶奶和易谨将晚饭吃完。

易谨一连吃了两碗饭,把餐桌上的食物都吃了个精光。

看着她沉默的吃饭,徐言时的视线落在易谨眼下青黑处,他微微愣神。

这几天她应该没怎么好好的睡觉吧。

手指轻动,徐言时低着头将米饭塞进自己的口中,味如嚼蜡。

饭后,易奶奶去休息,二人还有事情没有说完,自然也不会这么快的分开。

徐言时亦步亦趋的跟着易谨回了她的房间。

“今日把话说开。”易谨坐在椅子上,靠着靠背,神情似有若无其事。

微微垂眸,徐言时离她有些远,声音遥遥,“非去不可吗?”

易谨点头,没有半分迟疑。

“那您就去吧。”他勾着唇笑,可那笑容却无比的苍白无力。

这不是他真心话,易谨的手指动了动。

从位置上坐起,易谨走到他的面前,“相信我,只不过是去上学,我会回来。”

她也不会抛弃他,永远不会。

鼻尖发酸,徐言时抬手将她拢入怀中,手禁锢在她的腰间,越收越紧。

他早就应该知道,易谨不会是居于奉城偏安一隅的人,这个世界那般广阔,如果真正因为他而停留在这一处,只会浪费她的才华。

可是,知道归知道,他一想到一年不得见易谨,他的一整颗心脏就仿佛停止跳动,令他感到阵阵窒息。

他该放她飞远。

“还有半年才去,你怕什么。”

徐言时勒的极紧,易谨轻拍他的手背。

“阿谨……”徐言时闷闷的喊她,“我不想和你分开。”

易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又叹了一口气,“你我未来有很多时间,又拘泥于朝暮。”

徐言时没答话,二人抱了好一会儿,发觉他的性质一直不高,易谨没办法,只得把他的注意力从这件事情上引开。

“给你看个东西。”

将他推开,易谨牵着他的手,来到床边的长桌前。

把桌子上的木盒抱起来,易谨放到他面前,“你猜这里面放的东西是什么?”

徐言时摇摇头,“不知道。”

易谨将长盒打开。

顺着她的动作望去,徐言时看到里面放着的赫然是一把古剑。

他的注意力放在这剑上,“这是?”

“这是我的剑。”易谨把剑拿出来,递给徐言时。

“您的佩剑?”

“嗯。”

易谨和他坐一起,说道,“上次去海城,我帮父亲做事,这是他给我的报酬。”

徐言时将剑拿过来,“我能抽出来吗?”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