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福星神像(1/1)

鸿蒙紫气看着不断下坠的开天,脸上忍不住多了几丝笑意,双手抱臂交叉于胸前,站在云朵之上,好端端地看着开天坠落。 开天的双手双脚都在不停地扑腾着,可即便他扑腾的速度再快,也改变不了自己不断下坠的事实。 眼见靠自己扑腾实在无望,开天朝鸿蒙紫气怒喊道:“鸿蒙紫气,你趁我不注意,将我法力封印,实在是阴险小人之举,有本事你将我封印解了,我们两个痛痛快快打一场!” 闻言,鸿蒙紫气朝着开天摇了摇头,似是怕开天看不见,还特意将摇头的幅度给晃得大了些。 见到鸿蒙紫气的动作,开天怒骂道:“鸿蒙紫气,你!我要杀了你!” 听到开天的威胁之言,鸿蒙紫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朝着开天摊了摊手,顺便挑衅地努了努嘴。 鸿蒙紫气一副挑衅的模样,让开天心中的怒气更盛了些,本想朝着鸿蒙紫气再骂两句,可是看着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开天的怒气一瞬间变成了恳求,“鸿蒙紫气,今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再也不多嘴了,你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相比于开天的焦急恳求,易长乐就淡定许多,一脸淡然地任由着自己下坠,同时也没有错过开天和鸿蒙紫气的这一出“好戏”。 鸿蒙紫气挑了挑眉,对开天问道:“果真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自然,自然。”开天点头如捣蒜。 “可你听不听我的话,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鸿蒙紫气将一直交叉在胸前的手松开,伸出左手对着开天的方向摇了摇,一脸诚挚道:“保重,开天。” “保重?”开天瞪大了双眼,似是不相信相处了这些时日,鸿蒙紫气竟还能对自己说出如此冰冷的话,“鸿蒙紫气,你……” 话说到一半,开天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害怕得紧紧闭上了双眼,自己是神器,就算法力被鸿蒙紫气封印,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自己也是死不了的,可即便是死不了,活罪却也难逃,屁股可能是要“开花”了。 开天闭了会儿眼,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甚至不但没有疼痛,连下坠的感觉也没有了,“难不成这黄沙是软的?”开天边说着边睁开了双眼,这才发现自己悬浮在了空中,估摸着离着地面仅有一尺距离,而鸿蒙紫气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笑看着自己。 “敢睁眼了?”见开天睁开了眼,鸿蒙紫气便出了声。 想到方才发生的一切,再加上鸿蒙紫气面上的嘲笑之意明显,开天狠狠地刨了鸿蒙紫气一眼,语气不善地质问道:“鸿蒙紫气,你将我和易长乐的法力封印,又将我们从高处抛下,到底想要干什么?” “自然是带你们进入福星城。” “进福星城?”鸿蒙紫气的答案让开天十分不解,“若是按易长乐所说,福星城是作恶多端之地,那我们进福星城自然有法力傍身才最好,你如今将我们的法力全都封印了算怎么回事?” “若福星城只是个作恶多端之地,那你和易长乐身上有法力,我还能少费气些,可开天,你别忘了,这福星城不只是个作恶多端之地。”鸿蒙紫气提醒道:“它是我重临三界的敲门砖。”说完,不等开天答复,鸿蒙紫气一手一个提溜起了易长乐和开天,飞离了这片荒芜的黄沙。 …… 一日后,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妇人和两个模样俊俏的公子,出现在了黄沙之上,两个公子,一个高大,一个瘦小,高大的那个背着老妇人,瘦小的那个则背着沉甸甸的包袱。 黄沙满天,吹得三人都睁不开双眼,可三人迈步的速度虽慢,步伐却无比的坚定。 “我们还要走多久?”身材高大些的公子出声打破了沉默。 闻言,老妇人朝前望了望,答道:“还得再走一段呢。” 听到还得再走一段,高大公子的腿颤了颤,险些要倒下,还是瘦小公子伸手扶了一把,高大公子和老妇人才幸免于跌倒。 站稳后,高大公子再度开口,“鸿……” “嗯?”老妇人打断高大公子的话,厉声道:“天儿,你是不是忘了祖母的教诲?若是这回因你耽误了事儿,那可别怪祖母狠心。” 高大公子深吸了口气,咬牙道:“祖母放心,孙儿一定谨遵祖母教诲。” 高大公子听话的模样,让老妇人心情大好,愉悦道:“既是这样,那天儿再加快些脚步吧。” “是,祖母。”高大公子依言加快了脚步。 老妇人没有忘记身后的瘦小公子,回头朝瘦小公子喊道:“长儿,你也快些,可要跟紧了你哥哥才是。” “祖母,孙儿知道。”瘦小公子乖巧的回答,可对着老妇人时,他的眼中还是不经意地透露出了丝不耐烦。 …… 穿行在黄沙之上的三人,正是昨日离开的易长乐、开天和鸿蒙紫气三人,鸿蒙紫气扮做了老妇人,而开天和易长乐分别扮做高大公子和瘦小公子,三人扮成这副模样的目的和以祖孙、兄弟相称的原因,都是为了能顺利进入福星城。 曾经去过福星城的鹦鹉精在《三界纪闻》中写道:得以进入福星城的皆是凡人,就连鹦鹉精自己也是误打误撞才得以进入福星城,恰巧身上有隐匿气息的物件,才没被福星城中的人发现。 昨日站在云上往下望之时,鸿蒙紫气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才发现满眼的黄沙之中,唯有一处略显不同,此处的黄沙要比周围的略微凹陷一些,最重要的是此处黄沙的颜色,也比周围的要浅一些,只不过这些黄沙颜色的区别,普通肉眼是看不出来的,只因鸿蒙紫气真身是团紫色的气体,对颜色特别敏感,才发现了区别。 也是因为黄沙颜色的区别与凹陷,鸿蒙紫气心中对福星城的入口才有了计较,同时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能真正查到福星城中的事,鸿蒙紫气才想了个扮成凡人的法子,将易长乐和开天给带入福星城。 开天的性子一向急躁,唯恐开天将自己会法力之事给暴露,鸿蒙紫气才施法将开天的法力封印坐实他凡人的身份,至于封印易长乐的法力,不过是顺手的事儿。 而昨日鸿蒙紫气让开天闭上眼感受灵力的波动,一如她今日扮做老妇人趴在开天背上一般,纯粹是为了打趣开天。 …… 又走了许久,四周望去仍是黄沙,丝毫没有城镇的影子与烟火气,开天忍不住问道:“祖母,到底还要走多久?” “就快到了。”鸿蒙紫气看了看身后的易长乐,提醒道:“孙儿们,待会儿可要注意脚下。” “脚下?”开天说着往下看去,映入眼帘的只有满地的黄沙,不解道:“都是些沙子,有什么可……”注意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开天突然踩空,朝下方坠落了去。 紧跟在开天身后的易长乐,也一同朝着下方坠落。 “啊啊啊!”下坠了多久,开天就叫唤了多久,直到着了地才停下,相比之下,与开天一同坠落的易长乐和鸿蒙紫气,就显得十分淡定。 “啊啊啊……唉,好像不疼,不疼啊?”开天四仰八叉地趴在一个黄沙堆上,不过这些黄沙却不似一般的黄沙,十分的柔软。 易长乐摸了摸身下的黄沙,出声惊叹道:“这世上竟有如此软和的沙子!” 而此时的鸿蒙紫气,正好端端地坐在开天的背上,显然将开天当成了肉垫,清了清嗓子后,鸿蒙紫气朝易长乐望去,吩咐道:“长儿,过来扶祖母起来。” “是,祖母。”易长乐依言起身,却没有立即去扶鸿蒙紫气,反倒是拍了拍手,将掌心的沙子拍干净后,才将鸿蒙紫气搀扶起来。 鸿蒙紫气起身后,开天也立即起身,和易长乐一个搀左边一个搀右边,恭敬地将鸿蒙紫气扶下了沙堆。 走出沙堆后,一座以黄色为基调的古城,出现在三人眼前,“福星城。”易长乐第一眼便看到了挂在进城必经之路上的巨大牌匾。 “这就是传说中的福星城!”开天也见到了牌匾,满脸欣喜道:“易……祖母,弟弟,我们到了!不过……”开天的视线突然瞧向了比牌匾更远一些的地方,疑惑道:“那是什么?” 闻言,易长乐顺着开天的视线望去,一张精心雕刻出的笑脸,出现在了易长乐的眼前,那张脸明明是笑着的,却让易长乐感到了几分阴森之意。 易长乐皱了皱眉头,道:“若我看得没错,那或是一张雕刻出的笑脸。” “小客人看得不错,确实是一张笑脸。”一个女声突然在三人耳边响起。 开天正专心致志地看着雕刻的笑脸,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这个陌生女子的脸后,更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谁?为何会和那张雕刻着的笑脸,长得如此相像?” 就连易长乐和鸿蒙紫气看到这女子的相貌后,表情也忍不住微微变了变,只因这女子的五官和那张雕刻的笑脸一样不说,甚至她眼睛笑起来的弯度和嘴角笑起来的幅度,也和那笑脸一模一样。 “欢迎三位客人来到福星城。”女子边说着边朝易长乐三人行了个礼,接着回答道:“小女名叫栀意,已在此恭候三位客人多时了。” “恭候我们?”开天指了指自己,朝栀意确认道。 栀意点点头,“没错,是三位,凡是外来者进入福星城都需一个引路人,小女便是三位的引路人,至于小女和客人看到的……”栀意突然停了下来,恭敬地朝着远处的雕刻笑脸拜了拜,介绍道:“至于小女和福星神像如此相像的原因,三位客人进了福星城便能明白。” “引路人?”鸿蒙紫气咳嗦两声,对着栀意问道:“老身听栀意姑娘的意思,栀意姑娘似乎知道我们祖孙三人,在寻找福星城之事?那么福星城,究竟又和不和传说中一样,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老夫人不必担心。”栀意朝前几步,搀住鸿蒙紫气的胳膊,道:“福星城的存在,便是为了实现来到福星城所有客人的愿望,只要老夫人够虔诚,那么老夫人以及两位公子的愿望,是必定能实现的。” 栀意边说着边搀着鸿蒙紫气向福星城中走去,鸿蒙紫气拍了拍栀意的手道:“若是栀意姑娘能助老身实现愿望,那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栀意姑娘开口,老身一定奉上。” 闻言,栀意除了笑,对鸿蒙紫气没有任何回应,“老夫人,这边走。” “哎。” 栀意自然而然地转了话题,每走几步还不忘回头关注下开天和易长乐的情况。 福星城虽没有京城的繁华样,可也不冷清,街上人来人往,街边商贩叫卖的声音更是络绎不绝。 跨入了城门之后,易长乐三人才算真正进了福星城,本以为要花费些时间,可只几眼,易长乐便立马明白了方才栀意为何说他们进了福星城就能明白栀意和那个笑脸雕像长相相似的原因。 原因十分的显而易见,不止栀意,福星城中的每一个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少,都和那个笑脸雕像长得一模一样,笑起来眼睛的弯度和嘴角上扬的幅度,都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偏差。 看着这些除了岁月的痕迹和头发的长短没有丝毫区别的面庞,开天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声音颤抖地朝着一旁的易长乐问道:“弟弟,你,你看见没有,这里的人都,都……” “哥哥。”易长乐朝着开天微微摇头,示意开天不要将剩下的话说出口,“别忘了,我们来此,为的是实现愿望,其余的事,与我们无关。” 易长乐也没比开天好到哪去,看着这些一模一的面庞,只觉得无比的瘆人,饶是心中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