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奢求（1/2）

陆璃小住碧桐宫的消息，不胫而走。</p>

闹出的这桩风流韵事竟然传入了修羽的耳朵。</p>

远在幽都的修羽，得知此事后，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轮廓乃是与卿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他带了几分英岸，而卿月则占着温婉。</p>

这臭小子，要么不与外界多加往来，要么就闹出这些桃色绯闻。</p>

这坑也不知挖得对不对。</p>

修羽如是想着，又瞧了瞧幽都结界，调笑之余又忧心忡忡。</p>

这番消息，自然也传入了天宫临渊殿。</p>

容时太子心不在焉地在殿中来回踱步，所思所虑皆如一团乱麻拧成了结，铺在眉宇之间。</p>

卿月当年明明没死，为何会传出她陨灭的消息。</p>

若不是这般阴差阳错，此时的太子妃依然会是卿月。</p>

而半路也根本不会杀出个陆璃来。</p>

容时想不通，也放不下。</p>

他试图放下过，可他依旧想不透，他之所爱，为何一一离他而去。</p>

母神是这样，卿月是这样，就连父神……也是这样。</p>

菘蓝远远的瞧见他在正殿中焦虑不安，便煮了一壶安神茶亲自端了过去。</p>

“殿下，何故如此忧虑？臣妾是否能为您分担一二？”说着，便斟好一盏茶，递给容时。</p>

容时神色难辨，瞟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茶水，并没有接过，反而问到：“当年卿月历劫，究竟发生了什么？”</p>

菘蓝沉静地将茶盏落于案上，“殿下，臣妾同您说过了，当年一股莫名的劲力将卿月卷入了嗜仙池。您已问过数次，若是不信。何必再问？”</p>

容时沉默着立于一旁，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退下吧。”</p>

菘蓝没有动，掩在云袖之下的指尖微微颤抖，鼓足勇气，道：“殿下，如今臣妾才是您的太子妃。您属实不该在臣妾面前三番五次地谈起卿月。她曾是您的未婚妻，又是我的好妹妹。我们三人之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若您数次提起，您叫臣妾在天宫之中又如何立足？”</p>

菘蓝松了一口气，好似把内心的不满一股脑儿的吐了出来，又补了一句：“难不成，您还想让我将太子妃位还给她么？”</p>

容时负于身后的手，渐渐握成拳，言语中的寒意冰冷刺骨，“菘蓝，本君自与你成婚以来，敬你重你。而你今日这番话，着实不识好歹！”</p>

“呵！”菘蓝一声冷笑，“是啊，敬我！重我！却唯独……不爱我。既然不爱，您又何必向青丘提亲？您又何必亲自毁了与卿月的婚事？又何必……毁了我？”</p>

心中所求早已得到，为何还是如此痛苦？</p>

成婚百年，容时赋予她至高的荣耀与地位，但唯独不爱她。</p>

“你要听真话？”容时的神色漠然又清冷。</p>

“殿下请坦诚相告！”</p>

他转过背去，菘蓝没有瞧见他沉下的眼眸，“当初若非得知卿月殒身神灭，本君怎会求娶青丘？其中缘由，你道是为何？”</p>

容时没有得到菘蓝的回应，则继续道：“自上古以来，神界以四大神族为尊。须弥一族受古神之命，执掌三界，玄族没落，青丘勉强能与招摇分庭抗礼。若本君无法迎娶卿月，你说，本君还有选择的余地么？”</p>

菘蓝继续沉默着，眼眸中沁着一丝薄泪，透着万分凄凉。</p>

而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似刀割一般，来回划拉着菘蓝的心脏，“所以菘蓝，本君既有所图，便能允你无上荣耀。只是唯独爱，于本君而言亦是奢侈。而你，岂敢奢求？”</p>

夜静得可怕，菘蓝垂了眼眸默了半晌，有些颤抖道：“所以您，一开始选择了招摇？”</p>

容时的一番实话令她千疮百孔，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时，还是痛不欲生。</p>

此刻却轮到容时沉默，他依然背对着菘蓝，看不见他的神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