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这个废物2（2/2）

高圣杰咬着牙瞪着眼，脖子青筋暴起，表情狰狞至极，两只手抓着刀，调整刀刃的角度，对准罗熙。</p>

不过罗熙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一时半会儿只能僵持。</p>

他们都没注意，一个人从厕所外面快步走进来，手里反握着一支笔，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狠刺进了高圣杰的眼眶。</p>

噗嗤。</p>

血一下就冒了出来，罗熙甚至能近距离看到老高的眼球被笔尖刺破挤压的细节。</p>

下手的人极为果断，而且精准，笔杆直接刺入一多半，然后又用手掌狠狠地拍了一下，一支笔完全没入，老高和触电一样浑身僵硬，连叫都没叫出来，哆嗦了一下就不动了，手上也彻底没了力气，刀跌落在地。</p>

罗熙喘着粗气，先是看了看地上的刀，然后抬头看去。</p>

对面，吴蕊也在看他。</p>

怎么会是她？</p>

“曹你m的，你这煞笔，看什么？信不信老娘把你眼珠子抠出来。”</p>

随着一句狂野无比的咒骂，清纯甜妹子的形象在罗熙心中瞬间崩塌。</p>

老高有病，这吴蕊明显也不正常。</p>

“还看？愣着干什么？快点，把尸体拖到里面的隔断，你拖，我擦血，让人进来看见就麻烦了。”</p>

吴蕊这会儿和个职业杀手一样，看她这样子，仿佛刚才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鸡。</p>

她扯下很多卫生纸，开始擦拭地上的血迹。</p>

眼睛时不时往外瞅，估摸是怕别人进来。</p>

罗熙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老高的尸体拖到厕所最里面的隔断，然后摆好姿势，让尸体坐在坐便上，看了看，又把老高的腿盘了起来，这样就算是低头看下面，也看不到对方的腿。</p>

“老高，这事儿可不怪我，是吴蕊动的手啊，况且，如果不是先要杀我，也不会这样......你说你发什么神经？”</p>

罗熙冲着尸体嘟囔了一句。</p>

还鞠了一躬。</p>

坐便上，眼眶里插着一支笔的老高死不瞑目。</p>

出去一看，吴蕊已经是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了。</p>

很利索，似乎这种事儿不是头一次干。</p>

仔细看，刚才罗熙掉在地上的刀，这会儿已经到这女人的手里，她握着这一把明显是战斗类型的尖刀，似是在思索什么。</p>

“你......”罗熙刚开口，就被对方一句话打断。</p>

“快点把手洗干净！”吴蕊看了看手表，眉头紧锁，嘴里又低声叨叨了一句‘时间不够了’。</p>

紧接着她将手里的刀藏在后腰，然后抓着一大团沾着血的卫生纸，快步走进最里面放尸体的隔断，关门，里面窸窸窣窣，似乎她在尸体上摸索，然后听到上锁的声音，最后从隔断上方爬了出来。</p>

动作敏捷，干脆利落。</p>

从里面反锁门，这么做的好处是短时间内，不用担心老高的尸体被发现。</p>

罗熙愣愣的看着，吴蕊这时候走过来，一脸狰狞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最好放聪明点，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p>

说完快步离去，只剩下满脑袋问号的罗熙。</p>

......</p>

工位上，罗熙时不时看向旁边隔断里的吴蕊，发现对方戴着耳机，十分认真的接听用户的来电。</p>

看不出任何异常。</p>

她在笑，笑容依旧很甜，可在罗熙眼里，这笑容和过去已经不一样了。</p>

“所以，这一切是真的，还是，我自己的幻觉？”</p>

罗熙一下子有点分不清，也无法判断。</p>

因为过去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p>

工位上也有一面镜子。</p>

镜子上写着：今天你笑了吗？</p>

这很明显是一种心理暗示，对于接应客户来电这份工作来说，心态很重要，工位上镜子的意义，就是要时时刻刻提醒工作人员，要保持一个好心态，要乐观向上。</p>

但此刻，罗熙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冷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p>

类似的情况，在过去没有吃药的情况下，几乎是家常便饭。</p>

罗熙早就见怪不怪。</p>

“煞笔，你应该先下手为强，干掉那个女的。”</p>

镜子里的‘罗熙’这时候突然说道，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p>

“起开，别烦我。”罗熙低声说道。</p>

眼睛尽量不去看镜子。</p>

可对方的声音，却依旧能在自己耳边响起。</p>

“说你煞笔，都是抬举你，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情况不对劲，你想想，上次茂哥突然尸变，其他女的都吓的尿裤子了，可那个吴蕊居然还能拉着你跑，看她的样子，并不怎么害怕，你不觉得奇怪吗？”</p>

“......”罗熙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p>

镜子里的‘罗熙’似乎看出对方有些意动，急忙道：“上一次，咱们可是被茂哥活活给掐死了哦，但恍惚了一下，一切又像是回到了什么都没发生的起点，你以为是幻觉，可刚才那丫头杀人的事儿怎么解释？还有老高好好的，与你无冤无仇干嘛要杀你？你就没想过，就不好奇？这明显有问题啊，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p>

“这...”罗熙当然想过，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所发生的，并非是幻觉，如果是幻觉，那就没有探究的必要。</p>

“废物，你真是一个废物，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是因为没吃药，所以才会这样？”</p>

“难道不是吗？”</p>

“不如咱们假设一下，如果说这一切不是幻觉，你还觉得正常吗？”</p>

“当然不正常。”</p>

“不正常的话，你会怎么做？”</p>

“搞清楚真相喽！”</p>

“这就对了......记得，搞清楚，你再害老子死一次，老子还得骂你煞笔！”</p>

罗熙还想说什么，结果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恢复了正常。</p>

与此同时，旁边吴蕊探头过来，眼神里带着一种莫名的阴冷。</p>

“你刚才在自言自语什么？”</p>

“没有，我在接电话。”罗熙指了指耳机话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