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冰凉(1/1)

另一只手则提着一提冰凉的矿泉水,瓶身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饿了吧?”池敏浩关切地问道,声音温和而带着一丝笑意。 “先摆着吧,赶紧搬东西。”我回应着,心中焦急,抱着一捆沉重的槐木,步伐匆匆地来到了不远处那个被太阳晒得尘土飞扬的土坑旁。土坑里,那些原本坚韧的槐木已被龙毒无情地侵蚀,整棵树干乌黑如深夜,表面粗糙如同被烈火舔舐过,透露出一种不祥的气息。土坑底部,那满满的龙毒呈现出一种黏稠的暗绿色,如同凝固的沥青,散发着诡异而刺鼻的光泽。 我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伸手小心翼翼地拔出那些被腐蚀的旧木,动作中带着几分嫌弃与无奈,随后迅速换上了新鲜的槐木,仿佛是在与时间赛跑。 “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臭?”九郎一脸好奇地凑近,鼻子微微抽动,但很快,那份好奇就被一股强烈的厌恶所取代。我心中暗笑,这家伙,明明嫌臭还非要凑那么近,难道是想体验一番极致的嗅觉刺激? “龙毒,没错,你们也来帮忙,把其余的槐木都换掉。毕竟,我们现在的木料充足,得趁着这个机会,尽量填满每一个土坑。”我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然而,当所有土坑都被新木填满后,我却感到了一丝悔意。龙气与龙毒虽然得以快速释放,但那股恶臭却几乎让人窒息,空气中弥漫的臭味仿佛能将人直接熏倒,就像是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露天茅厕之中,令人难以忍受。我们四人实在无法继续忍受,只好退避到数百米之外,远远地望着那座土坡,彼此间交换着无奈的眼神。 “怎么这么脏?龙毒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感觉里面混杂着尸气、邪气、阴气,甚至还有妖气?”九郎的话语中带着困惑,尽管嘴上说不懂,但从他那观察入微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土坑内那些污秽之物的成分了然于胸。 我撇了撇嘴,故作高深地解释:“龙毒本就是由这些不洁之气汇聚而成,当它们在龙脉中积聚无法排出时,便形成了所谓的龙毒。这还算轻的,更严重的,足以让一条充满生机的龙脉转变为邪恶之地。”我耸了耸肩,试图展现自己的博学,却不知何时,池敏浩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审视着我。 “凌串,你不觉得身体有哪里不对劲吗?”池敏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我脸上,让我误以为那是对我知识的敬佩,于是不自觉地扬起了下巴,摆出一副得意的姿态。 “废话,这么臭,谁能舒服得了?”我随口答道,却未料到池敏浩话锋一转。 “不,我是说你的眼睛。你的眼角在流泪,而且,那眼泪……像是……”池敏浩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直言不讳,“像屎一样的颜色。” 他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三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脸上,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我的眼睛怎么可能流泪?更别提是那种颜色了?池敏浩的比喻让我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我本能地伸手抹了抹眼角,果然触碰到一丝粘稠。指尖轻轻一捻,那是一粒芝麻大小的黑色颗粒,与眼屎无异,只是颜色异常。或许,是某种污物与眼屎混合的结果,我心想,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瞪了池敏浩一眼,责备他的直言不讳,差点让我尴尬至极。原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却不曾想,这竟是即将拉开序幕的灾难前兆。但此刻,我并未多言,因为时机未到。 见我似乎并无大碍,其他人也渐渐放松下来,围在一旁闲聊起来。随着龙气的不断倾泻,原本清澈的空气逐渐被浓厚的白色雾气所取代,那雾气如同一层神秘的纱幔,将整个土坡紧紧包裹。 按照这样的速度,大约半小时后,龙气应该就能得到净化。这意味着,接下来的半小时将是鲸起行动的关键时刻,一旦错过,他将再无机会。与那三个似乎无忧无虑的伙伴不同,我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鲸起的同时,也保持着对外界环境的高度警觉,以防万一。 长夜如墨,万籁俱寂,除了他们两人低沉而又温馨的交谈声,便只剩下篝火在夜风中噼啪作响,这不合时宜的宁静让周遭的空气似乎凝固。我心中警铃大作,神经紧绷到了极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四周的暗影中来回梭巡,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就在这时,一抹微小的身影蓦然闯入我的视野,仿佛是夜色中的一抹幽灵。他静静地伫立于距我百米开外的水面上,两岸摇曳的火光无法触及他的身形,黑暗仿佛一位慈母,将他温柔地拥入怀抱,只留下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五官与表情皆隐没于无边的夜色之中。然而,那份独特的气息告诉我,此人正是我们苦苦等待的鲸起!显然,他已按捺不住,即将采取行动! 不自觉间,我的手已悄然探向身旁的渔网,待到我握紧网绳,再次抬头时,鲸起已如晨露般蒸发于夜色深处。我连忙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住口,他要行动了!骆宾,速点亮油灯,以防他使用幻术混淆视听!” 对于鲸起那令人防不胜防的迷惑之术,我已深受其害,绝不愿重蹈覆辙。三人心照不宣,迅速进入戒备状态,各自忙碌起来。骆宾的手轻轻探入那个磨损的军绿色挎包,动作略显急促,却不慎带出一张照片,它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我的脚边。 我弯腰拾起照片,正欲递还,却在那一刹那,眼神凝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那照片,竟与姜家所藏的旧照惊人地相似!这意味着,骆宾必然是骆左的后代无疑,否则,他为何会随身携带这样一张照片? 正当我沉浸在惊愕之中,耳边响起骆宾急促的警告,但一切已为时已晚。一股巨力猛然自脚下土壤中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