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强压(1/1)

直到花园口大堤的一次决口,千年的等待似乎有了回应,那艘传说中的太岁船在洪水的裹挟下,短暂地浮现在世人眼前,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足以点燃人们心中探索未知的熊熊热情。 十八年前,太康遵照老局长的密令,得知有人在黄河上捕捉到太岁船的蛛丝马迹,一行人便以地质考察为名,踏入了这场未知的探险。然而,太岁船内部不仅布满了精妙绝伦的机关陷阱,更弥漫着令人迷失的幻术,众人被困其中,度日如年,最终在饥饿与绝望中陨落于这艘古老的船上。 笔记的尾声,留给我的是一段深情而又遗憾的告白。他一生为他人占卜未来,却从未为自己至亲的命运算上一卦。那最后一卦,饱含深情,是对尚未出生的孙子的无限期许。这份沉重的爱,化作了绝命诗,字字锥心。 按理说,我应当为此动容,但内心却异常平静,仿佛这一切与我无关。相比之下,那张泛黄的照片更能触动我的心弦,因为它直接勾勒出了一个我未曾谋面却血脉相连的亲人形象,那是笔记中的文字难以描绘的深情厚谊。 我轻轻合上笔记,目光转向了爷爷那干瘪的遗体,无论过往如何,血浓于水,我恭敬地磕了三个头,以示敬意与哀悼。不经意间,我注意到爷爷颈部以下竟是空荡荡的,仅余白骨,衣物掩盖之下,若非细心观察,难以察觉这一诡异之处。 他的肉身何去何从?按常理推断,头部既然得以风干保存,躯体不应轻易腐坏。我细细回味笔记中的点滴,心中渐渐勾勒出一幅幅画面。如果推测无误,爷爷去世后,竟遭遇了被食之惨剧。人性的冷漠与残忍,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令人不寒而栗。 我强压下心中的震撼与悲凉,重新审视整个事件。显然,我们所找到的太岁船并非真正的古物,而是卢生精心打造的复制品,其核心价值或许正是那本《录图书》。真相背后,隐藏着更多未解之谜,等待着我去探寻。 在这幽暗而略显神秘的船舱之中,我环顾四周,心中疑惑如同潮水般涌来。一艘古旧的船只,按理应布满海盐侵蚀的痕迹与航海图的残卷,却为何在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座洁白如雪、雕工精细的白玉台子?这不仅打破了我对船只应有的认知,更像是一抹突兀的异色,挑战着逻辑的边界。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位在海边偶遇的老渔翁,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似乎藏着无数未解之谜。难道,这艘传说中的太岁船,在他那双巧手下经历了某种不可思议的转变?但其目的何在?是为了隐藏某个惊世的秘密,还是为了守护某件无价之宝? 思绪流转间,我又不禁对另一件事感到困惑——地质勘探局,一个看似与古老船只风马牛不相及的机构,怎会与太岁船扯上关系?除非,这个所谓的地勘局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黑色秘密,如同深海中的暗流,悄无声息却力量惊人。 正当我沉浸在种种谜团之中时,池敏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他合上手中的笔记,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有什么新发现吗?是否找到了解开这一切的关键线索?” 我摇了摇头,随即话锋一转:“关于这艘船的来历,我心中已有了些眉目,不过,你手中的笔记或许能提供更多的信息。” 池敏浩闻言,自豪地展示着手中的日记本:“这是骆左的私人记录,他也是地勘局的一员。看,这是他的工作证件。”他边说边从日记本中抽出一张泛黄的工作证递给我。我接过一看,那张证件确凿无疑属于地勘局,照片上的骆左,约莫四十多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探险者的坚毅与好奇。 池敏浩继续讲述:“根据日记记载,当年进入太岁船的共有六人,但为何只有你祖父的遗骸留存于此?”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目光却在四周的石壁上游移不定,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我立刻领悟了他的暗示:“你是说,其余的石壁之后,可能还隐藏着其他人的遗骸?” 池敏浩轻轻点头,神色凝重:“我有种预感,其余五面墙背后,藏着他们的秘密。他们遭遇了某种超乎想象的恐怖存在,那些未知的生物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我闻言,不禁苦笑,对池敏浩的天真想法感到无奈:“你以为那些‘东西’会仁慈到杀人后还帮忙藏尸?你也太乐观了吧!”我带着几分责备的眼神望向他,心中暗自叹息,跟随我这么久,怎么还是这般缺乏经验。 池敏浩被我批评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挠头,一脸无辜。 我叹了口气,试图引导他思考:“别胡乱猜测了,他们很可能已经设法逃脱。而那个将我们引至此地的幕后之人,说不定正是当年的幸存者之一。” 池敏浩满脸疑惑:“怎么可能?船上明明藏有宝物,谁会放弃这样的财富不带走?” 我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宝物是否存在尚且不论,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艘太岁船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它隐藏的秘密,远比金银财宝更为诱人。” 池敏浩仍不死心,急于证明自己的猜想,开始在石壁上敲敲打打,试图寻找隐藏的机关。他逐一检查每一寸墙面,连最不起眼的角落也不放过,但回应他的只有单调的回音,没有任何意外的发现。 最终,他失望地吐了口气,回头看向我,眼中满是不解:“真是奇怪,其他人究竟去了哪里?难道他们真的逃出生天了?” 我淡然一笑:“有何不可?世间之事,往往出人意料。” 池敏浩眉头紧锁,摇头否认:“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骆左在日记中提到,他们几乎饿得濒死,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祖父作为第一个倒下的人,如果连他都无法坚持,其他人又怎能幸免?这其中,定有我们尚未揭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