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算总账(1/1)
段家霖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弱者,他十八岁离开师门下山闯荡,如今的家业哪一分钱不是他真刀真枪打拼而来? 可是,自从那个一直电话联系,叫袁天成的男人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事情便开始向不可控开始发展。 先是自己的派出两名绝顶高手被那个小子打得人不人鬼不鬼,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头颅爆炸。若不是袁天成点破,自己甚至不知道还有破元符这种东西! 再然后,那个小子竟然将元婴后期的唐泽斩杀,这件事不管是段家霖还是对直接雇佣唐泽的高世杰来说都如同晴天噩耗。打死他们也想不到,竟然一个元婴后期,会死在一个金丹中期的小孩子手里。 而且还听说那个唐泽在战时突破至了元婴大圆满,他被斩杀之后大天使乌列尔现身,依旧没有拿下他。 那苏桓今年只有十八岁啊,自己十八岁下山的时候是他这个样子吗?这个小孩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然而,就在几天前,拥有启示者修为的两名圣徒布兰登·金和布莱恩·金带着圣约柜、十诫石碑残片和圣钉抵达广市,与苏桓等人意外遭遇,当地传来的消息称那场惨烈的战斗几乎把一片山区都夷为平地,段家霖所能得到的消息仅限于两名圣徒在战斗的最后关头使用约柜离开了华夏,而那个苏桓,依旧没死! 他是拥有无数条命吗? 绝望感仿佛一张大网将段家霖彻底捆缚,他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他回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自己想尽办法才在酒桌上将“好兄弟”苏鹤放倒,背着他来到他家时,弟妹黄静那清澈略带歉意的眼神。 尽管黄静已经是一个八岁孩子的妈妈了,但那俏若三春桃的外表简直如同一个高中女生。 段家霖自然没有进屋,玩弟妹这种事他虽然想过不止一次,但那一夜他有更重要的任务,一个颠覆当今世界格局的任务,他深深为自己能够成为这件事的参与者而感到自豪。 他奔行在雨夜当中,远处海边有个亦步亦趋的矮小身影,那就是他本次要效力的神。 这计划是多么的天衣无缝! 这是何等的运筹帷幄才能谋划出这样的大计! 可是,苏鹤,一切都坏在苏鹤身上! 段家霖不明白,苏鹤平时油盐不进也就罢了,可都已经喝醉了,为何还要接下属的电话,接了电话为何竟然要亲赴战场? 为了杀苏鹤,段家霖几乎抽调了自己手下的全部人力。这也直接导致了计划被天道盟获悉,宣告任务失败。 而那位身材矮小却高高在上的神,则再也没有出现过。 纷乱的思绪在段家霖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般翻动着,他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不知不觉烟灰缸中已经密密麻麻全是烟蒂。 一个靓丽的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身穿香奈儿套装的段雯雯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将里面的烟蒂和烟灰都倒进垃圾桶,然后抽搐一张湿巾擦了擦,将崭新的烟灰缸放回原位。 做完这一切,段雯雯来到段家霖身后,将两只手放在父亲的肩膀上,轻柔地捏着。 段家霖对女儿的无声安慰无动于衷,他的双眼依旧失去焦距地盯着书桌上的一个点,只有烟灰快掉落的时候他才会伸手将之弹进烟灰缸。 “雯雯,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段家霖目光中突然染上了一抹疯狂。 “什么事呀?爸爸?”段雯雯低下头在段家霖的额角上亲了一口。 “苏桓,我要你去和苏桓好!”段家霖道,他的语气短促,仿佛一个即将溺水之人被人突然救起。 “什么?爸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段雯雯不可置信,立刻松开了为段家霖捏肩的双手,后退两步说道。 段家霖控制转椅转身面向段雯雯:“我非常清楚,雯雯!去跟苏桓好!这就是我要你帮我办的事!” 段雯雯的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那个油嘴滑舌的小无赖!谁要跟他好!爸!你到底在怕他什么?一次杀不死,那就两次!我就不信他次次都能逃脱!我们家有钱,可以多请杀手!” 段家霖站起身,脸上的疯狂之色更甚:“雯雯!你怎么还不明白,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家了,你知道被他反杀的杀手都是什么人吗?那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他从小就喜欢你,这个我看得出来,只要你拿捏住他,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段雯雯脸上的厌恶之情更甚,说道:“我才不要呢!你听听你自己说的都是什么?让自己女儿去卖吗?”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段雯雯眼泛泪花捂住自己的脸颊,她又惊又怒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从小到大,段家霖连一句重话都没冲她说过,更别说打她,这一记耳光让段雯雯产生了片刻的恍惚,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最爱她的爸爸打了。 可是看到段家霖那冰冷的眼神的时候,段雯雯确定了,父亲不但打了她,而且如果自己再敢继续忤逆他的意思,他还会再打第二下。 “你听懂我的意思没有?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们家的存亡现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段雯雯眼中的恐惧和愤怒转瞬即逝,她点了点头,父亲的疯狂似乎感染到了她,她想看看那个叫苏桓的家伙到底凭什么,刚刚出现两个多月,就把自己的家搅得如此天翻地覆。 他们要等的人,很快就到了。 走廊上传来一阵阵哀嚎的声音,那些仅仅是凡间武者的保镖,没有一个人能在苏桓手中走过一招。苏桓的动作也不见有多迅捷,但却能准确地在每个人的小腹天枢穴上点上一指。中招的保镖倒地哀嚎,但也仅此而已,不损修为,不伤性命。 苏桓推开段家霖办公室的房门,只见段家霖稳坐在大班台后面,他身边是亭亭玉立的段雯雯。 苏桓坐在了段家霖对面,与他隔着巨大的办公桌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