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1)
争锋大会结束后,便是吴浅瑜的生辰,许景澜和邓大人一行人只留了礼便离开了,只有许景甫还留在这儿。 晚宴结束后,吴浅瑜便喊来苏云照陪他走走。 “舅舅。”苏云照走过回廊,见吴浅瑜正坐在亭子里,手中还翻看着什么东西,姜白在旁边嘀咕着什么,苏云照走近后才问道,“您在看什么呢?” 又拿起放在一旁的纸张,看了看,惊道:“这不是亦衡哥吗?” “你认识他?”吴浅瑜放了手中的纸张,拿起沈亦衡那张纸又看了看。 “嗯。”苏云照点点头,说道:“他是张嬷嬷前夫的养子,张嬷嬷出事后,那个秀才便让他到侯府来赔罪。母亲听说他学问不错,便将他留在府中陪阿淮读书。” 吴浅浅点点头,看着手中关于沈亦衡的纸张沉思。 苏云照见舅舅沉思,也不打扰,只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夜风微凉,吹动亭中的轻纱,映出两人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吴浅瑜才缓缓开口问道:“那,这个沈亦衡是否如这纸上写的一般气宇轩昂?” 苏云照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老实回道:“亦衡哥确实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不仅性情温和,还学识渊博。大家都很喜欢他。” 话音刚落,又问道:“不过,舅舅,您问这些做什么?还有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 吴浅瑜一听,便干咳了几声,正色道:“是侯夫人寄过来的,你年岁也快到了,婚事还没有着落,她心里自然着急的很,挑了几个满意的孩子过来,让我也给你选一下。” 苏云照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低头轻声道:“舅舅,我还小,婚事不急。” 吴浅瑜只是把几张纸递给了苏云照后,说道:“明年就要及笄了,还小啊?这是我选的几个满意的,你看看那个合你心意。” 苏云照撇了撇嘴,认命地接过纸张,翻看起来。 “没有满意的吗?”吴浅瑜见苏云照翻完了都没有说什么,很是震惊,他可是认真分析了好多,才选了这些人出来的。 苏云照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舅舅,这些人都是极好的,只是……我并不曾与他们有过接触,仅凭这几张纸,实在难以做出决定。还不如等我回京了,去一一相看。” 吴浅瑜思索片刻,点点头,“也好,婚姻大事,确实需要慎重考虑,不能草率决定。既然你想回京后亲自相看,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吴浅瑜说着,想起姜白,又叮嘱道,“不要学你二师姐以貌取人,不过好在这个冼青云人还不错。” 苏云照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她轻轻点了点头,道:“舅舅放心,我明白的。” 苏云照和吴浅瑜又聊了一会儿,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苏云照的父母身上。“舅舅,爹和娘是怎么在一起的?”苏云照忍不住好奇,问道。 吴浅瑜闻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他轻声道:“她们是娃娃亲。你爹在边川,阿姐在雾隐,一直也没有见过面,第一面还是在新婚之夜见的。” 吴浅瑜看了看苏云照,笑道:“不过婚后生活却十分恩爱。老夫人没有给阿姐立规矩,侯府中对她这个少夫人也是尊敬有加,你娘很开心。” “这么说,祖母对娘很好啊?”苏云照却是被那句老夫人没有给你娘立规矩给引住了,毕竟老夫人对现在的侯夫人容氏实在算不上好。 “不算好,她对阿姐只是不冷不热罢了。”吴浅瑜摇摇头说道,“我一直以为老夫人是这种寡淡性子,直到你二叔的妻子和侯夫人进门我才知道,原来她也会对人亲亲热热,对人满目厌恶。” “母亲和二婶都是很好的人,为什么祖母要对母亲如此苛责?”苏云照忍不住问道。 “我想,这其一便是老夫人偏心老二;其二便是你和雨泽。当年侯夫人奉诏嫁进侯府,你和雨泽兄妹二人年纪还小,老夫人本来对你们是不闻不问的,谁知道当年京中正好出了个后娘虐待孩子的事儿,她便将你们抱到她的荣福堂养着了。”吴少舒想了想,按照自己的猜测给了答案,又笑道,“你以前不懂事,她们打擂台的时候你肯定拉偏架了!是不是?” 苏云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舅舅,我以前不是个傻子么!我也不是故意的,这次等祖母回来了,我肯定不拉偏架,我一定缓和好她们的关系!” 吴浅瑜看着苏云照那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轻轻拍了拍苏云照的肩膀,说道:“傻孩子,你祖母和侯夫人的关系,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缓和的。不过,你有这份心,侯夫人就很欣慰了。” 苏云照听得出舅舅话语中的无奈,她心里也明白,想要真正改变这种长久以来形成的复杂关系并不容易。但她仍然想要尝试一下,至少让自己不再成为她们之间的障碍。 “舅舅,我会尽力的。”苏云照坚定地说道,“至少不让她们因为我起争执。” 吴浅瑜看着苏云照那认真的小脸,眼中满是欣慰。他轻轻拍了拍苏云照的肩,温声道:“好,舅舅相信你。不过,你也别太勉强自己,有些事,不是你一个人就能解决的。” 苏云照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夜色渐深,吴浅瑜便让苏云照早些回去休息。苏云照答应着,便起身告辞了。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许景甫,他似乎是特地等在这里的。 “见过大皇子。”苏云照带着百锦行礼道。 “起来吧,苏小姐。”许景甫不似近来那般好脸色,皱着眉,不满道,“皇弟将月华散给你可不是让你供着它。我想苏小姐现在也算是个聪明人,这个月华散的去处,还需要本皇子来提醒你吗?” 苏云照一时有些紧张,她未曾想到许景甫会直接来问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硬着头皮回道:“禀大皇子,臣女已将灵药给了师弟,只是师弟没有受过伤,当然不能轻易将这灵药用了去。” 许景甫身边的侍卫冷冷说道:“苏小姐,你不必装了。” “我真不知大人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个月华散还有其他用处,若是有,还请大人和大皇子明示。”苏云照装傻道。 许景甫的目光在苏云照身上打量了片刻,见她态度诚恳,不似作伪,心中疑虑稍减,却仍未完全打消。他微微一叹,沉声道:“吴少舒没有把这个药的功效告诉你?” 苏云照摇摇头,装傻道:“没有,他就说这个是陛下赐下的灵药。我自然是让他有需要的时候再吃。” “你拦着他吃药?”许景甫不满地问道。 苏云照怯弱道:“是,臣女就是想等他什么时候受伤了,再用药也不迟,便将药给扣下了。” “月华散是赐给他,又不是赐给你的,你留它做什么?你想吃吗?那本皇子回宫后便替你求一枚来!”许景甫气急道。 “大皇子息怒,臣女回去后,便将月华散给师弟。”苏云照立马跪道。 “你听着,如果本皇子在离开雾隐山庄之前,吴少舒还没有吃下月华散,那你便留在雾隐吧!”大皇子说罢,便一甩衣袖离开了。 见他们走远了,陈敏意才从暗处出来,骂道:“皇帝跟脑子有病似的,直接让他们把药喂给少舒不就是了,还非要整一个儿子来把药给你,一个儿子让少舒必须吃下那个药。你说,他们一家三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苏云照轻轻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摇头说道:“不知道,也许真是有病。” 陈敏意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拉着苏云照,“走吧,回去睡觉!” 苏云照点点头,随着陈敏意一同返回凝安小院。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在庭院中,苏云照一路无话,心中却藏着万千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