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魔女(1/1)
昏昏沉沉,摇摇晃晃,仿佛乘着浮世舟漂泊在海上。在强烈的眩晕感下,阿原勉强睁开眼帘,映入眼睛的是天边的晨曦,抖动的山林。 没错,是在抖动。 阿原倏然一惊,这才醒觉自己手脚完全麻木,竟被一根绳子困成一团,被人倒提着在山林之间飞快地穿梭着。 这一惊非同小可,阿原想要大喊一声,却发现舌头也麻木了,只发出呜呜呀呀的闷响。 “哦?小哥哥醒了啊。别急,一会就放你下来。” 耳边传来的竟然是一个女声,听声音年纪还不大,阿原顿时欲哭无泪。堂堂大侠,怎么就突然落到这境地,竟被一个女子捆成一团提在手里,简直羞愤欲死。 阿原百般想要挣扎,可身子却像一滩烂泥一样不听使唤,连转过头看看那女子长什么样子都做不到。 这份煎熬倒也没持续太久,女子转进一条峡谷,周围的树林越来越茂密,几乎已经无路可走,她终于停下了脚步,把阿原丢在地上。 阿原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抬眼想看,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修长雪白的大腿,短短的黑裙下摆根本遮掩不住什么东西,阿原又是从下往上看,一时只觉头晕目眩…… “小哥哥,好看么……” 女子轻笑一声,附身蹲在阿原身边,又特意撩了一下裙摆,将那雪白的玉腿婉曲着贴在阿原脸旁。 女子声音娇嫩柔滑,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妩媚,身材婀娜妖娆,紧致的黑色衣裙更是可以用衣不遮体来形容,可是一双眼睛却清澈明亮得像个孩子,面容也略显稚嫩,反差之强烈,仿佛是将一个天真女孩的头生生按在一个混世魔女身上。 “里、系什么银……”阿原拼尽全力,也只能动动舌头,说出这句既不标准也没有任何意义的问话。 女子嘻嘻一笑,伸手抚了抚阿原的脸,道:“小哥哥别急,让我先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好宝贝,让那么多饿狼都盯上了你。” 说着女子便大大方方地把地上阿原的背囊打开,几下翻了个底朝天。听她说话娇滴滴地还带着一点滑腻,可动起手来却是粗暴得很,几下将阿原的背囊和大小包裹撕得稀烂,举止颇有一股癫狂之意。 阿原背囊里的双龙鞭、青罗网都是灵器之属,放眼在试炼境中也算难得的好宝贝,可女子似乎没什么兴趣。一叠压箱底的灵符,同样也没看在眼里。唯有翻出一盒在海岛上收获的灵草,她才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却又随手丢在了一边。 那些在地仙集上让众人抢破头的宝贝,竟让女子有些扫兴的样子。她目光一转,又落回阿原身上,随即嫣然一笑,膝行到阿原身旁,伸手开始解他的衣服。 “哎、哎,你要干什么……” 阿原吓得舌头都利索了几分,贴身的古符什么的被搜去已是早晚之事,可这女子动起手来居然全无顾忌,几下就把他衣服剥得精光,还有意无意地戳戳点点,把阿原惊得面如土色。 “哎呦,小哥哥害羞了呢……”女子面色微红,似是害羞一样,可动作却一点也没有羞耻的样子,反而越发有些过头了,把搜到的东西都丢到了一边,却身子一扭径直坐在了阿原身上。 阿原一时五内俱焚,直如天崩地陷一般,耳边嗡嗡作响,连声叫道:“你、你要做什么?……别、别胡来……” “果然是个纯情的小哥哥呢,奴家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子媚眼如丝,脸色越发红润,她伸出鲜红的小舌来,舔了舔青葱一般的手指,在阿原胸口轻轻一按。 “放心吧小哥哥,你这样的‘人才’,姐姐珍惜得很呢……” 话音刚落,女子忽然间抓起衣摆,用力一扯。阿原吓得妈呀一声大叫,两眼一闭,差点昏死过去。 这一刻,什么仙法内功都忘到了脑后,什么激活传送法阵之类的也完全想不起来,只觉气血翻滚,脑子想要被血流撑爆一般。 可是,身上的女子却突然停止了动作,像是变成了一尊木雕,完全没了动静。 阿原缓了下神睁眼一看,只见女子脸上已没了笑容,雪白的腰肢以一个扭曲的角度僵在那——只因她脖子上横了一柄短刀。 “好坏啊,这个时候来搅奴家的兴致,是哪个小姐姐啊?” 女子的声音越发妩媚甜腻,神情却冰冷的可怕,她只稍微动了那么一点点,颈上的短刀就不容分说地入肉半寸,让她不敢再有所丝毫动作,甚至看不到身后之人的长相,只是凭感觉知道是个女子。 阿原在她身下却看得清楚,那是一个十几岁的黑衣少女,短发齐耳,肩若刀削,一双眸子如星辰般闪亮,透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与杀气。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再说半句废话,死。” 少女的声音传来,一样杀意凛冽。 “小姐姐问就是了,奴家怎么敢不答呢?”女子说着缓缓挺起了腰,把手背在身后,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却把胸挺得更高了些。 “你的主人是谁?方朴?”少女声音清冷,说出的话却让阿原心头一跳。 “方朴?哎呀,奴家也想好好侍奉侍奉他呢,只是他可不想这位小哥哥一样好抓呢……小姐姐你也对他有兴趣么?那不如,我们一起……” 寒凛的刀锋,毫不留情地割入脖颈——那一刹那,女子的头颈忽然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一扭,仿佛假人的头颅歪倒一般,雪白的大腿反身一踢,用电光火石也不足以形容这一击的凌厉迅捷。 可是,她身后的少女更快,像是早料到她的手段一样,闪身一抹,刀锋爆出一片血瀑。 “你……”女子捂住鲜血狂喷的脖颈,只能吐出半个字来,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信。 她浑身亮起蓝色光罩,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的血迹。 少女对着地上淋漓的血迹,口唇轻动,却听不见她说些什么,只有一滴滴鲜血从刀刃滴落在地上,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