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中道童（2/2）

风犼兽咆哮一声，风雪大作，天地间一片模糊。</p>

小童并指如剑，阴阳二气暴动，“咄！”</p>

天地寂静，风雪消停，小童所指之处，八道鬼影缠绕风犼兽，竟生生剥离了它的妖丹！</p>

“下次不要再进天断山脉了……”小童转身，一双大眼，一黑一白，流转着不明的雾气，令人无法看清。</p>

“儿……”孙靖滑动喉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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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梦魂，乃一弃婴，幸得恩师所救，有今日这般成就。”梦魂开口，音调无二。</p>

孙靖的思绪再次回到当年那个雨夜，他的妻子阿凌产下一子，天生异象，不哭不闹，双眼异色。</p>

……</p>

那日夜深人静，万物沉眠，连群山内的猛兽也不再咆哮，只是静静地蜷伏，等待天明……</p>

在连绵不绝的山脉边上，座落着一座不知名的小村庄，淡淡的柔光隐现，似乎其中的居民还未睡去。</p>

接近村庄便听见吵闹声……</p>

“啊，好痛，孩子在动！”一个女人强忍着痛苦，小声地道。</p>

“阿凌，你再忍忍，很快就不痛了。婆婆，孩子出来了没？”一个健壮的男子急的满头大汗，不停地询问一名年过花甲的老妪。</p>

“急什么，阿凌，再加把劲，孩子就快出来了。”老妪镇静地说着。</p>

“好痛，真的好痛，靖哥，我不行了。”名为阿凌的女子，脸色苍白，双眼渐渐失去焦距。</p>

“不会的，阿凌，你挺住，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男子紧紧握住阿凌的小手。</p>

一阵狂风刮过，一片巨大的乌云遮住天穹，连月光也无法透进丝毫，夜幕下的世界显得更加黑暗。</p>

“轰隆”</p>

一阵阵沉闷的响声自夜空中传开，无数金蛇在乌云中穿行，似乎在酝酿着什么。</p>

一股莫名的气息在天地间凝聚，群山中的万兽不安地低吼，但最后皆蛰伏，不再出声。</p>

一道金色的闪电划过，撕裂了混沌黑暗的夜空，随后成千上万道闪电相继落下，巨大的声响覆压了这个世界，大雨顷刻而至，模糊了群山。</p>

“生了，生了，孩子出生了。”在滂沱大雨中，老妪熟练地接生下孩子。</p>

“太好了，阿凌，我们的孩子出生了。”男子抱着幼小的男婴，温柔地抚摸女子被汗水打湿的长发。</p>

阿凌虚弱地笑笑，开口道：“让我看看孩子。”</p>

男子急忙将孩子放在阿凌的床边，道：“多可爱的孩子啊。”</p>

“咦，这孩子怎么没有哭声？”老妪最先惊觉，一把抱过孩子，仔细查看。</p>

“婆婆，孩子怎么了，不会有问题吧？”男子不安地问道。</p>

谁也没有发觉在小村的上空，一副巨大的阴阳道图凌空而成，最后又散于无形。</p>

“刷”</p>

紧闭双眼的男婴，兀地睁开双眼，阴阳二气充斥天地间，大道天音隆隆作响。</p>

“啊，怪……怪……怪物！”老妪惊的直接将孩子抛出。</p>

一股气旋刮起，卷着男婴平安无事的落地，一屋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p>

也难怪老妪吃惊，男婴的一双大眼，一黑一白，不明的雾气在其中流转，景象在常人眼中甚是骇人。</p>

“这是怪物，快抱去丢掉，不然整个村子必将遭受灭顶之灾！”老妪抚着心口道。</p>

“婆婆，这是我的孩子啊，怎么会是怪物啊！”男子虽然惊于眼前的景象，但终归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p>

“孩子？哪个孩子生来不哭不闹，双眼异色？这就是怪物，我们不能杀死它，不然将招来更为可怕的怪物，必须将它丢掉！快！”老妪对着男子吼道。</p>

“靖哥，不要，他不是……怪物……”阿凌急道，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加上产后虚弱，竟是昏死过去。</p>

“阿凌！”男子急忙抱住她，不断呼唤。</p>

“怪物！”老妪一把抄走男婴，冲入雨幕中……</p>

风雪飘过，孙靖回过神来，梦魂已失去踪影，地上唯留下麋鹿与风犼兽的尸身。</p>

孙靖望着天断山脉深处，嘴角扬起，露出欣慰的笑容。</p>

“阿凌，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并没有死……”孙靖顶着风雪，拖着两具尸体往家的方向赶去。</p>

梦魂站在一座山头，望着孙靖消失在风雪中，蠕动着嘴角：“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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