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算计(1/1)
武文彬如同隐匿在暗影中的猎豹,目光炯炯,将范仲淹身上发生的这件事从头看到了尾。 他心中暗自揣度,不知在那浩渺如烟的历史长河中,原本的范仲淹是否也曾遭遇过如此棘手、令人焦头烂额之事。 然而,武文彬一直如一尊沉默的雕像,躲在无人察觉的暗处偷偷观察,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好奇与探究,心中不断思量,面对如此深陷困境的局面,范仲淹究竟会施展何种锦囊妙计来化解这场看似无解的危机。 但武文彬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范仲淹那样刚正不阿的人物,会真的把自家儿子送出去给人当那不堪的角色。 倘若这件事操作得当,很可能让武文彬省去极大的力气,直接将范仲淹这颗璀璨之星收服于麾下。 想到此处,武文彬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那笑容如同夜风中悄然绽放的罂粟花,充满了神秘与诱惑。 他原路返回,脚步匆匆,身影在狭窄的街巷中穿梭,宛如一阵疾风,很快便来到了童飘云等人所在的茶楼内。 这座茶楼矗立在繁华的街角,朱红色的雕花栏杆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暖的光泽。 一踏入茶楼,武文彬先是找了个临窗的空位坐下,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那模样仿佛是久旱逢甘霖的旅人。 随后,他叫来两个亭亭玉立的傀儡侍女,俯身与她们低声耳语了一番。 只见那两个侍女连连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不移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接着便转身如同两只轻盈的蝴蝶,飘然而去,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童飘云和李秋水坐在一旁,目光紧紧追随着武文彬这一系列的举动,眼中满是疑惑与迷茫。 童飘云终究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问道: “夫君,你这是干嘛?” 她那清脆的声音如同黄鹂鸟的啼鸣,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李秋水也是歪着头,目光中同样充满了不解,直勾勾地盯着武文彬,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看到两人这副摸不着头脑的神色,武文彬呵呵一笑,那笑声在嘈杂的茶楼中显得格外爽朗。 他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道: “今天算是有不小的收获,这范仲淹摊上大事了,他惹到了枢密使张震岳的堂弟,现在估计正在家里面抓耳挠腮想着对策呢!” 听到这话,童飘云下意识地说了句: “夫君,他们的矛盾该不会是你搞的吧?” 在童飘云的心中,武文彬向来是计谋层出不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所以,当武文彬提及范仲淹惹到了枢密使的家人时,童飘云的地收服范仲淹,但这件事一开始可真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啊! 自己不过是偷偷地躲在那高高的房顶,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情况罢了。 不过,这种事情似乎也无需过多解释。 反正刚才自己已经果断地吩咐了两个傀儡侍女去范府做事了。 一开始或许与自己无关,但很快就会与自己紧密相连,如同那紧密缠绕的丝线,难以分割。 又喝了一会儿清香扑鼻的茶水,武文彬便带着几女一同返回到凰天楼分部休息。 他派出去的两个侍女并未归来,毕竟今晚两个侍女肩负的任务各不相同。 一个侍女被武文彬派到了张家府邸,负责监视张家父子的一举一动。 那座张家府邸宛如一座神秘的城堡,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阴谋。 侍女如同一只机警的夜莺,栖息在黑暗的角落,以便武文彬能够在第一时间获取最新的消息,如同那敏锐的猎人捕捉到猎物的一丝气息。 另一个侍女则被派到了范仲淹的府邸,负责给这件事情添一把火,让武文彬接下来的举措能够更加行之有效。 如同那在炉灶中悄悄添加的柴薪,让火势愈发旺盛。 回到凰天楼之后,武文彬让童飘云和李秋水去休息。 他今晚不打算跟童飘云和李秋水一起睡觉了,也许今晚会有更大的收获,他得守着。 夜幕悄然降临,如同一层厚重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在金州城的大街小巷。 月色如水,洒下银白的光辉,却无法穿透这浓厚的阴霾。 张家,位于金州城西边的主城区,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却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光芒。 金州城虽说不像汴京或者洛阳那样是都城,但在宋廷也算得上是颇具规模的大城之一。 张家在金州城的府邸气势恢宏,宛如一座小型的皇宫。 高大的朱红色围墙绵延数百米,仿佛是一条守护着秘密的巨龙。 府内有独立的花园,繁花似锦,争奇斗艳,仿佛是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在月光下投下神秘的影子。 水榭花草交相辉映,美不胜收,宛如人间仙境。 光是服侍的下人就有上百人,家丁更是多达数十人,他们穿梭在府中,如同一群忙碌的蚂蚁。 大厅内,张泽涛和张子文刚刚用过晚膳,正由一群婢女小心翼翼地服侍着喝着茶。 那精美的茶具在烛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映照着父子俩阴晴不定的面容。 今天发生在府衙的事情,对于范仲淹一家人来说,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祸及全家。 但对于这对飞扬跋扈的父子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如同路边的一颗小石子,轻轻一踢便被抛诸脑后。 他们家之所以离开繁华的汴京,来到这远离京城的金州城,正是因为他们在汴京常常惹是生非,让权倾朝野的张震岳颇为无奈,只得将他们打发至此,希望他们能在这偏远之地收敛锋芒。 起初,张子文被大伯张震岳严厉训斥后,来到金州城倒也老实了一阵子。 可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在张泽涛看来,实乃必然。 自家儿子是何秉性,他这个当老子的再清楚不过。 只不过,对于儿子喜好男风这件事,张泽涛还是感到颇为头疼。 好在张子文男女通吃,而且已经育有子女,老张家有了后人,张泽涛也就对他的荒唐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去了。 但今天张子文未能得偿所愿,心中自是大为恼火。 原本,今天的事情不过是件小事,自己打了那个小厮一顿也就罢了。 可偏偏坏在范纯佑的出现,瞬间点燃了张子文内心的欲望。 这范纯佑生得眉清目秀,剑眉星目,十分符合张子文那独特而又扭曲的审美。 平日里,张子文也只是找一些出卖色相的男娼罢了,对于像范纯佑这样出身世家的公子,且正值弱冠之龄,张子文怎能不动心呢? 可这范仲淹着实是不知好歹,在张子文心中,自己能够看上他范纯佑,那是他们老范家的莫大福气。 一想到这里,张子文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将手中那价值连城的茶杯摔在名贵的茶桌上,满脸怒容地对着父亲张泽涛说道: “爹,孩儿越想越来气,范仲淹这条老狗太过不识抬举,你一定要给孩儿出口气,我要看到范仲淹跪在我面前把他那儿子送来,要不然就让他们家破人亡,方能解我心中的怒气!” 他那愤怒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犹如阵阵惊雷,吓得一旁的婢女们瑟瑟发抖。 即便在繁华的汴京城时,张子文做事也是荒诞不经,嚣张跋扈。 那时,京城的大多数世家子弟都知晓张子文的特殊癖好,对他皆是敬而远之,如同躲避瘟疫一般。 来到金州城后,张子文消停了一段时间,但他觉得如今的金州城还不如之前在汴京。 一个小小的知州,竟敢驳了他的面子,这让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听到儿子这番怒气冲冲的话,张泽涛暗暗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深夜中孤独的风,充满了无奈与疲惫。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安抚道: “子文,这件事为父肯定给你做主,这范仲淹太不知趣了,虽然他是这金州城的知州,但我们张家的脸面他是非给不可的。为父会给他点教训,如果他能如了你意,那便罢了。如果他还是冥顽不灵,不懂变通,那为父会上书你大伯,先免去他范仲淹的官位,到那时,他阖府上下,都任你随意处置!” 张泽涛都如此说了,张子文的怒气这才渐渐消散,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狡黠的狐狸,嘿嘿地笑道: “嘿嘿,还是父亲对我好,这样吧,等到孩儿拿下了那个范纯佑,到时候给父亲送过来享受一下?” 听到这话,张泽涛的面色顿时一黑,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难受至极。 但又不好让儿子下不来台,只得强装镇定地摇了摇手,客套道: “这就不必了,倒是文儿你自己享受便是,为父老了,无福消受!” 说完这话,张泽涛便站起身来,那沉重的步伐仿佛带着无尽的忧虑。 他对着张子文继续说道: “子文,为父先去给你大伯写信,你早些休息吧!” 话音落下,张泽涛便快步离开了大厅,只留下张子文独自在那里,脸上还挂着那令人厌恶的笑容,脑海中幻想着将范纯佑弄到手后的种种不堪情景。 而此时的范仲淹府上,却是一片愁云惨雾,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 范仲淹眉头紧锁,在书房中来回踱步,那沉重的脚步仿佛是他内心忧虑的写照。 夫人在一旁暗自垂泪,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为儿子的命运担忧。 范纯佑则是一脸的倔强,那坚定的神情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他宁死也不愿屈服于张子文的淫威。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那张子文仗着张家的权势,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夫人哽咽着说道,那声音充满了无助与恐惧。 范仲淹停下脚步,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仿佛是深秋的寒风,带着无尽的凄凉: “夫人莫急,我定会想办法护得全家周全。” 然而,范仲淹心中也明白,此次的危机绝非轻易能够化解。 他深知张家在朝廷中的势力庞大,如同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 自己一个小小的知州,想要与之抗衡,实非易事。 就在范仲淹苦思冥想之际,武文彬派去的侍女在范府中暗中观察着一切。 她按照武文彬的吩咐,在适当的时候,悄悄在范府中制造了一些小小的混乱。 一只猫突然窜出,打翻了花瓶; 一阵风吹过,吹落了悬挂的字画。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却使得范府的气氛更加紧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与此同时,在张家府邸监视的侍女也时刻关注着张泽涛的一举一动。 张泽涛在书房中奋笔疾书,那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如同急促的鼓点。 他给其兄张震岳写信,信中满是对范仲淹的控诉与诋毁,请求兄长出手相助,为儿子张子文出一口恶气。 这一夜,金州城的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而范仲淹的命运,以及武文彬的计划,都在这黑暗中悄然发展,如同汹涌波涛下的暗流,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待着最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