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细作2（2/2）

侯校尉又要拔刀，将军制止了他，坐起身来，说道：“再过两天就是五月了，我们的时间很紧，耐心也很有限，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尽快说来。” “五月？天宝十五年？”柳星盘算着。</p>

“是十五载。”侯校尉没好气地说道。</p>

“不管是年还是载，现在都是756年5月了，我来的也太晚了，还来得及吗？马上就要换天了啊，换天了！”柳星一阵气恼，本以为能赶上个贞观之治或者是开元盛世，逛逛繁华的长安城呢。柳星知道，再过一个多月，李隆基就得跑，儿子李亨就成皇帝了，长安很快就是安禄山的了，可能会有一阵子烧杀抢掠，那时候再去长安，弄不好小命不保。</p>

“你说什么？换天？”将军和侯校尉两人都大惊失色。</p>

“不是，是变天。”柳星立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改口。</p>

“变天？”</p>

“也不是，我说的是天气要变。”</p>

“你是说，这该死的雨要停了？”侯校尉脸色立刻由怒变喜，低头凑近了柳星，高声问道。</p>

“对，雨……要停了，雨会停的。”柳星也不知道这雨会不会停，心里有鬼，说话瞬时没了底气。</p>

将军和侯校尉一点都没看出来。将军大喜过望，坐在榻上，转身，脚放到了榻下。</p>

“你是怎么知道这雨要停的？”将军问道。</p>

“我会看……天气预报。”</p>

“你会看……看什么？看天？”</p>

“对，我会看天，天气的天，会那么一点点。”</p>

“好啊，这雨终于要停了，我就觉得怪，河东道，这个季节，极少有这样连绵不断的雨，整整三天了，这雨如若再不停，我前方大军就被动了，我们必须要在十日内将粮草运抵恒阳。也多亏了你这位细作会看天。现在就说说吧，你有什么重要军情？”</p>

重要军情？我哪来的重要军情！趁着这位将军心情不错，可不能掉链子，否则一句话就把我推出去斩了，我这一趟不仅白穿了，还搭了条命。</p>

“嗯……待我慢慢想来……道来……”不行，得快，柳星迅速翻检着来之前恶补的唐代历史。756年，5月，河东道。安史之乱，安禄山在洛阳，李隆基还在长安，郭子仪、李光弼在河北，这里是河东道，应该还是唐军的地盘，大概率属朔方军，这帮人应该是郭子仪的人。</p>

“想什么呢？想好了？”侯校尉催促道。</p>

“想好了，”柳星伸了伸腰，说道，“当今，安禄山叛军必将是穷途末日，东面，颜真卿独挡山东，南面，张巡血战睢阳，西面哥舒翰据守潼关，而北面有我郭子仪、李光弼两位大将军纵横河北。如今，安禄山被逼到了洛阳、郑州、汴州一线，伸不开手，动不了脚。而北边的史思明，那是安禄山军中最有能耐的一位，也只有这么一位，但现在已经被我郭李大军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再过一个月，凭郭将军的军威和我军的气势，不难拿下恒阳、常山等战斗，史思明还将向后败退。届时，安禄山、史思明被切成两段，首尾不能相顾，我军胜势指日可待。”</p>

榻上的将军听完柳星一席话，起身晃晃悠悠地来到柳星面前，蹲下来，两眼瞪着柳星，问道：“好一个指日可待，你……是安禄山的人？”</p>

“什么？”柳星吓了一跳，他弄不明白眼前的这位将军怎么会认为他是安禄山的人，“我和安禄山有什么关系？”</p>

“是啊，有什么关系得问你才是。”</p>

“我……压根就不认识安禄山，也从来没见过安禄山。”</p>

“不错，我们这里很多人也没见过郭子仪将军，但他们对将军忠心耿耿。”</p>

“这算是什么比喻？这和郭子仪将军没关系的，你怎么就认为我是安禄山的人？”</p>

“首先，你是个细作，第二，你知道得这么多，对局势看得这么清楚，说实话让郭某佩服，大有豁然开朗之感，所以，你定是个极高级的细作，让我猜猜看，是安禄山的高级幕僚，不过安禄山能有你这么高级的人才吗？”</p>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给安禄山做幕僚？安禄山是叛军，当诛之。”柳星已经断定，这只军队就是唐军，这个“郭某”，真说不定和郭子仪有什么关系，所以，要说一些让这位将军喜欢听的话。</p>

“可他们说，你就是细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