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爹认祖归宗(十六)(1/1)

没过多久,成武侯府真假世子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 随着流言蜚语一同到侯府的,还有文慧心的母亲。 听着母亲喋喋不休的话,文慧心脸上浮现出讽刺的笑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的一生都毁了,可自己的亲生母亲依旧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兄长胞弟的前程,一句关心自己的话都没有。 早知如此,当初她何必为了家族忍气吞声,就该不顾一切将自己的儿子夺回来……要是如此,至少如今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亲生骨肉陪伴左右。” “慧心!你听到没?这事说到底是侯府理亏,我们可不能轻拿轻放,这几年,你兄长一直呆在右侍郎的位置上,好像生根了似的……还有你的嫁妆,这么多年,你没补贴给侯府吧?不,侯府家大业大,不止于此,那么公中的对牌,还有私库里的珍宝,你心里都要有数!” “母亲!你有没有想过,女儿离开侯府之后,该何去何从?” 悲凉的话让文夫人面露尴尬。 许久之后,她叹了口气,拉着文慧心的手苦口婆心地说道:“慧心!这都是命,上天早就注定好了的,不过,你放心,我和你父亲早就替你打算好了,净清庵的静如师太会亲自为你剃度,以后你就可以在庵堂里清清静静度过此生。” 听到这话,文慧心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女人这一辈子,除了夫家,就是庵堂,就像那笼中的金丝雀,一辈子都飞不出去,被人握在手心里。 “母亲!女儿就不可以去别苑住吗?” “这怎么能行?你一个弱女子若是被有心人盯上了,到时候……唉!清净安稳的庵堂已经是很好的去处了,慧心!你要知足!” 话音刚落,文慧心猛地坐了起来。 “文夫人!你该离府了。” “慧心!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母亲啊!”文夫人不可置信地指着文慧心,似乎怎么也没想到向来孝顺的女儿会赶自己离开。 可惜文慧心不为所动,冷着脸说道:“文夫人若是再不离开,就休怪我无情,彩雀!” 见此情形,文夫人狠狠地瞪了文慧心一眼,起身就离开了。 彩雀进屋后,就看见文慧心伏在案上哭泣。 “夫人!夫人!” 擦了擦眼泪后,文慧心站了起来。 “我要出去走走,你不必跟着。” 说完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 漫无目的的文慧心神情恍惚地在府里游荡,不知不觉她竟然走到了奉贤院,被台阶差点绊倒后,她才回过神来。 抬头看着院门上的牌匾,文慧心心里五味杂陈,当年这个院子,她也时常来看,特别是自己怀有身孕时,可惜自己的儿子没住进这里,如今真正的侯府血脉却住了进去。 这难道真是命吗? 不知为何,文慧心抬步走了进去。 没多久,她就见到了桂花树下的江郅。 锦衣玉食,芝兰玉树,手持书卷,温文尔雅,若是她的亲生儿子在世,也该是如此翩翩公子模样。 “珩儿!” 放下书卷的江郅没有言语,起身静静地看着文慧心。 许久之后,回过神来的文慧心有些尴尬,可当她看到江郅那双清澈平静的眼睛时,不知为何,眼泪无声落下,心中多年的酸楚也喷涌而出。 见此情形,江郅叹了口气,走到文慧心跟前,递了一块帕子给她。 “谢谢!” 文慧心接过帕子,满眼复杂地看着江郅。 “要是我的儿子长到如今,应该也是这般模样吧!” “原来夫人是为自己的儿子而哭!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夫人该为自己打算才是!” 听到这话,文慧心苦涩一笑,声音悲凉地说道:“我已无路可走!就算离开了侯府,也只是去另一个牢笼罢了,或许以后的日子还不如此时。” “夫人自误了,夫人不缺钱财,又有侯府旧情撑腰,以后的日子应该过得潇洒自在才是。” 这话如同惊雷一样,让文慧心久久不能回神。 是啊!自己为何一定要和离?不过一个名头罢了,若是能保全自身,那何必在乎一个虚名! 良久之后,她对江郅道谢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翌日,文慧心带着谢玉述以及刘氏谢珩离开了,身后带着无数的嫁妆以及侯府的补偿,大张旗鼓住进了谢玄补偿的别苑。 没过多久,人人都称赞文氏贤良淑德,是难得一见的女子,就算嫁了假世子,可到了此时,依旧不离不弃。 而文家知道文慧心没有听他们的话,怒气冲冲地找上门去,可文慧心根本不见,最后他们只能灰溜溜憋屈地离开了。 ……………… 文慧心离开后,江郅也去了宫中念书。 齐明帝的儿子并不多,因为昭元皇后早逝,且膝下并没有子嗣,因此如今宫中并没有嫡皇子,除了已经成年的大皇子和三皇子,还有就是正在读书的九皇子。 看着满堂的公主,江郅觉得有时候公主多了也不好,为了有个好前程,好夫婿,好好的学堂都变成了争风吃醋的名利场。 当然这争夺的对象就是江郅。 可遇到这等美事的江郅只觉得烦不胜烦,为了摆脱其困境,只能扮演了一回过目不忘,天资卓越的天才。 很快江郅过目不忘,才华横溢的事情传到了齐明帝的耳朵里。 帝王爱才,天纵奇才更是盛世明君点缀,因此齐明帝决定考考江郅,看他是否名副其实的天才。 谢玄接到齐明帝的口谕后,看着江郅神情很是不悦。 “睿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如此聪慧过人,不该不明白此中真意才是,你故意传出天才之名,到底想干什么?” 实话江郅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翌日早朝之后,谢玄带着江郅去勤政殿拜见了齐明帝。 行礼之后,齐明帝就眼睛微眯打量着江郅。 “哈哈哈,谢卿的孙子真是风骨神秀,芝兰玉树!” “陛下谬赞,愧不敢当,都是孙儿不知天高地厚,求陛下恕罪!” 见此,齐明帝笑着说道:“哎!谢卿过谦了,年轻气盛,再说若是确有其才,不可埋没啊!谢睿!” “参见陛下!” “如今上京都传遍你天才盛名,不如当场作诗一首,如今秋高气爽,不如就以秋为题。” 江郅稍作思考,便出口成章。 “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绿池落尽红蕖却,荷叶犹开最小钱。” “好!果然是名副其实啊!”须臾之间,便能有如此佳作,真是才思敏捷,未来的宰辅之才。 “谢陛下夸赞!” 齐明帝见江郅不卑不亢,从容淡定,很是欣赏地问道:“谢睿,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回禀陛下,草民当年读书不易,乃是父亲倾尽所有,差点失去了性命,因此草民想开一间学堂,教所有穷困之人读书认字。” 听到这话,齐明帝心情很复杂。 “如此朕赐你一块金牌!” 从宫中出来以后,江郅不顾谢玄的反对,以金牌为令,开了一间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