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偏袒嘛(1/1)
二长老沉默了下,随即才漫不经心的道: “王拿命换来的小崽子,虽是被你们抛弃了,多少我与他到底有些情谊在,自是好好看顾他的小崽子长大。”。 大祭司深深地看了眼二长老,倒是没有反驳,相比于她们,她终究是年长了许多岁月。眼睛里看到的也只有整个鲛人族的未来而已,至于别的,如同她脸颊上的不知道何时生出来的细纹,有心无力。 “到底是人族的地盘,你一个人鲛人,行事还是莫要太过张扬。那个人,想来自此之后,应也不会在想看见鲛人。既是想护在她姐弟两个身旁,有时候鲛人族的二长老还是莫要太过恣意、随性。”。 大祭司的目光从二长老不修边幅的衣衫上慢慢挪开,意有所指也同样点到为止。 二长老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毫不在意。 “我的事,倒是不劳烦大祭司操心了。只是,有的事,我们倒是有必要好好算算。”。 二长老的目光不在落在青柳殿的方向,转而金棕色的眸子如同猛兽一般紧紧地凝视着大祭司,似乎一切都不言而喻。 大祭司略有些不自在的错开眸子,并不搭理二长老,转而道: “王将生机留给了他,你既然要去人族,这人情便由你来做。到底他的出身也不低,左右卖个好,也未尝不可。”。 二长老冷冷地笑了起来,一双金棕色的眸子里冷硬如矿铁,不见半分温情。 “大祭司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擅算计,不过,那个人比起你们这些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族人,我看着倒是不错。不管你在算计什么还是又有什么阴诡计谋,我月逝接下来了。”。 大祭司暗暗的叹了口气,却也没办法辩解,毕竟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那管它初心如何? 若是这天下的事都只论初心,那里有那么多拐弯抹角不得要法的糊涂事? “他年……算了,我们若都能活着,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你若是实在是不喜留在……这里,那便早日寻个能接承你衣钵的继任者。至于其他的事,你也是鲛人族的族人,大祭司的使命自然也包括庇护你……”。 二长老的拳头硬了又松,松了又硬,终究还是压下性子,没有做什么内耗的事情。 “你还真是偏袒她,为了那么一个……东西,竟是连我的主意也打上了?只是,大祭司还是好好记住自己的身份,莫要走崴路。长老一脉的事还轮不到祭司插手,只说一次,大长老若是记不住,下次休怪我不念旧情。”。 大祭司的眸子里掠过遗憾与怀念,最终又归于沉寂。 “蔺玥欠我一个情,你……终究……若是有事,你来寻我便是,总归我也愿意助你一次。”。 “呵呵……”,二长老金棕色的眸子里都是讥讽。 “大祭司看来还是没有记住当日继任长老之时的誓言。大长老是大长老,蔺玥是蔺玥。”。 “今日,我也同样如此。二长老是二长老,月逝是月逝。”。 “既然你装傻充愣,我们倒是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二长老转身就走,大祭司本是要开口挽留,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终究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声。 二长老来也匆匆,却也匆匆,如同山间的风,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性情,究竟为何而来又为何而逝,这一走,竟连着这好不容易清明下来的天空也一下子失去了神韵和灵动。 大祭司惋惜的将手中早已经碎得不成模样的叶子收了起来,紧紧地贴在胸口处。 “你来了。既然已有决断,便不必犹犹豫豫,天下大势,非是蝼蚁之力可更改。”。 大祭司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平时凛然冷酷的大祭司,对任何事都毫不在乎,只为鲛人而生也只为鲛人族而活的精致傀儡。 “我们非要……如此,兄长已经踏上了献祭的不归路,难道偌大个鲛人族就连他的两个小崽子也容不下?”。 秦约一脸的惨然和不忍,不论怎么说,用幼崽为筹码,这在鲛人族就是一件违背己心的不良事。 大祭司神情复杂的看着秦约,似乎有些费解,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大公主这么小的崽子都明白的取舍道理,你难道还要我在给你好好上上课?”。 秦约没有辩解但是也没有什么赞同这话的意味在里面,只是看着青柳殿的方向将掌心摊开,掌心里乖乖巧巧的躺着一块有些化了的糖。 “桐儿是个很好的孩子,比我那几个崽子还要惹鲛人怜爱,我也知道她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很像她的父亲,我的哥哥。她比我还适合继任鲛王,但是并不叫鲛人心里反感。”。 “我从未想过现在这样的境况,我……不是一个好叔叔,我们的小桐儿都长这么大了,我这个做叔叔的却连抱也没有抱过一次。哥哥替了我的命,桐儿又顶了不归的命,当真是……不公。”。 秦约又将掌心里的糖收了起来,一脸的苦涩。大祭司的目光也总算是从秦约的身上挪开,她生怕自己忍不住动手好好给他醒醒脑子。若不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反过来事到临头来说些什么似是而非的话,除了动摇己心又有什么用? “非是鲛人族容不下两个小崽子,而是,这是王的意思。为了撇清那两个小崽子与族中的种种联系,王做了多少事,你应该……清楚。”。 若是别的鲛人,大祭司自然相信他们清楚,但是换成秦约,大祭司的心里难免也有些不太确定。毕竟这个鲛人行事,不能说没有分寸、逻辑……但是总是出乎意料的总是让她忍不住抓狂就是了。 或许有时候,她这个大祭司确实该放放手,毕竟她只是大祭司也只会是大大祭司而已,鲛王的使命确实不该太过操心。 “知道,但是,人族……我不放心。”。 大祭司瞥了眼秦约,这才不冷不淡的平静道: “人与鲛人不似,那个人听闻出身名门大派,定不会拿自己的亲子行什么旁门左道之事。人啊……或许更适合她们啊……”。 “大祭司,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