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先祖的怜惜之情(1/1)

“或许一开始不知道,终归是经历了那么多任先王未得善始善终,即便没有血脉的传承,口口相传的叮咛,能登上王位者无一不是鲛人族的天之骄子,多多少少又怎么会猜不到一些内情? 不过这是鲛人的宿命罢了,没有谁可以违背,终将会有一个最优秀的族人登上那个位子,从一开始我们就别无选择,小青桐。”。 传承,对除人族以外的其他生灵而言都是流淌在血液里的史书和先祖的尊尊教诲。但是有的历史并不能被血脉给传承,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以。 “血脉,血脉里的传承连小到什么草可以吃,什么花有毒都有,为什么这样的阳谋鲛人族经历了一代又一代,反而只言片语都没有在血脉里流传下来?”。 秦青桐既是质问,也是迷茫,她一直想的不过是回家而已,在此之前好好报答双亲的养育之恩,一家人和和满满的。她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这么多的阴谋诡计密密麻麻的将她、她的家人、族人圈得牢牢的,真是可怕之极。 大长老苦笑连连,如果可以,他并不想直面秦青桐的这些质问。可惜多的都已经讲了,剩下的哪怕更沉重,更冷酷,反而却又无足轻重。 “小青桐,古鲛人和现鲛人便是最大的关键。神君的谋算,第一任鲛王就已经心知肚明。然那时候阖族不足千数,在天地近乎崩溃,全靠神力和残存的天地规则勉强粘和在一起。神灵退隐,规则崩坏之下,不接神君的馈赠,鲛人族上古之时便已经灭族。 先灵曾经遭受的苦难,忍受的屈辱,先祖不愿后辈鲛人自一出生之时便要继承曾经他们所经历过的绝望和屈辱,故而借助神君的神力强行将上古之时的传承给有选择的封锁起来。 但是天地间有凌然绝世之辈,其悟性,天赋比之神灵也未曾有丝毫逊色,因此冲破血脉封锁获取传承也不是不可能。 过去不应该被忘记,但是沉溺于过往也不是什么明智之选。流淌在血脉里的文字无声的诉说了太多的东西,封锁了传承,就应该连文字也一起封存起来,才能从根本上杜绝冲破血脉封锁的可能。 后经过先祖们的潜心专研,古鲛文封存于血脉之中,现鲛文流淌于血脉之中随传承而传承。 若是上古之事仅仅只是靠血脉传承的封锁,历任的先王不至于无法从血脉中获得传承。毕竟王族生来就有古鲛文的传承,这其中的原因说来也简单,曾经的过往,战死的先灵不应该被遗忘,应该被后辈永世铭记才对。至少第一任先王便是这样认为的,若不然王族不会生来就传承了古鲛文。”。 大长老宠溺的揉了揉秦青桐的脑袋,装作不知她的急躁和不耐烦。 “有因才有果,你总要知道原委,才能明白这其中的关联。若不然,不过是白白浪费口舌罢了。”。 秦青桐不情不愿的复又趴会大长老的膝上,“好。”。 大长老舍不得说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心里叹了口气,缓缓心口的那口气,才又继续道:“上古之时经过那场浩劫,哪怕是笨蛋也会长几个心眼,更何况那些活下来的先祖又有哪一个不是心眼多成蜂窝。 血脉封锁仅仅只是一个契机而已,更要紧的是用血脉凝练出随鲛人延续而延续的体外传承。这些传承完全由鲛人的血脉凝练而成,与鲛人同生共死,随鲛人传承而传承,除鲛人外其他生灵根本不可能获得这份特殊的先祖馈赠。 这些传承会根据鲛人每一个所处的位置不同而传承不同,不管是鲛王,还是大祭司,大长老,乃至于其他长老祭司都有其不同的传承,除他这一鲛人外,其他鲛人根本无法获得传承的认可,自然也就无法获得传承。 今日与你言的这些,皆属大长老传承,若无意外小青桐不会听到比这更详细的隐秘了,关于上古之事。”。 大长老虽然说得十分的拗口,但是秦青桐也听明白了究竟是个什么原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那些先祖的拳拳之心本心上都是为了后辈子孙好,毕竟仇恨不仅蒙蔽双眼更蒙蔽心智。但是从她现在所处的角度来看,弊大于利,前因不知后果不敢枉猜,生怕一语成鉴。 “我若是问那些传承,只怕你也不会告诉我对不对?”。 大长老摸了摸秦青桐的脑袋没有说话,但是意思也很清楚。 “好,那我便不问,总归我是要跟着爹爹的。大长老别怪我自私,鲛人族有许多的鲛人愿意为了族人们奉献自己的一切,并不缺我这个天赋差到差点连传承都没有的污点。 而爹爹只有我和溪溪,不论是生恩还是养恩,我哪怕是九死也难偿其一,他离开我们自然会跟着离开。 鲛人族多我们不多,少我们不少,而爹爹若是连我们都没有,只怕只会天崩地裂。 我想知道不得善始善终是什么意思?”。 哪怕秦天一再保证他一定会回来,银溯之灵也承诺会告诉她涅生的秘密,但是秦青桐还是惴惴不安,一点信心都没有。 如果是她以为的那个不得善终……,秦青桐忍不住握紧手中的银溯之灵,一脸的狰狞,或许她会是鲛人族第一个忤逆之徒。 不论银溯之灵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存在,又是对她抱有什么样的目的,但是在秦青桐看来都是心怀不轨,若不然也不会告诉她那么多要命的违禁之术。 秦青桐也才知道她契约的那位究竟是多么的有诚意,以前窃心珠里那些看不懂看不明白莫名其妙的术语竟然都是违禁之术。也正因为窃心珠里都有,秦青桐才能冷眼旁观而不至于给银溯之灵可乘之机,要不然她现在又怎么可能清清醒醒的趴在大长老的膝上?或许她是时候放下心结了,秦青桐情不自禁的摸了摸窃心珠又神情复杂的摸了摸身上的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