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青灵幻生界(1/1)

大长老轻轻顺了顺秦青桐的背,以示安抚,“该逝去的终究会逝去,不急于一时半刻。小青桐既然想知道后面的故事,该平心静气才好。”。 妄想逆天而行,就不应该随心所欲,秦青桐僵硬着脑袋轻轻点了点。大长老叹了口气,比起懂得取舍的秦青桐,大长老更希望她是个蛮不讲理的小鲛人。 “上古之时,此界名曰青灵幻生界,混沌蒙于外,紫气生于天地。万族长青,神灵当值,一片繁荣昌盛。物极必反,盛极而衰,天理更轮,世之长理。清浊当如阴阳交融互生,方是长久之道。然上古之时青灵幻生界神灵纯然,有清无浊。清,灌于天地。浊,抛之域外。短则众生神异,可见诸其效,喜乐无忧,是为生灵福地。 实则,浊积于外,难与清交融轮回,败此界福缘、天缘,一切可生、可长。所谓昌盛不过是镜花水月,假象尔尔。且,浊,易引阴秽、魔物。青灵幻生常清无浊,难有危难困厄之术,如小儿携金砖于闹世。 纵是神灵也无可奈何,幸天地有德,下有幽冥黄泉,此界尚有一丝浊气藏于黄泉,故而倾众生之力可为一战。 此一战是为此界生灵气运之战,求生之战,立足之战。 自是惨烈无比,血流成河,山川染色。颦泺楸上古之时应唤鲛岛,除鲛岛外,极北之地碧波万顷,连绵冰川多有神异,自来便是鲛人的族地之一。 神以四极之地为阵眼,以此界众生之灵为引,布混沌诸天灭生诛魔荡秽大阵。极南,极西,极东皆有神君以生献祭,唯极北之地的神君需持大阵诛域外天魔、秽祟,分身乏术无神灵可代之。唯以鲛岛众生献祭可勉为一用,众生皆苦,无有后路可为之。 于先灵面前并无多余选择,唯由死战,与魔死战,与秽祟死战,以神君所授之术以己身与魔与秽同化大阵之力。 鲛岛千万鲛人除三十幼崽之外皆战死于焦土之上,不论男女老少。幸有所获,混沌诸天灭生诛魔荡秽大阵如神所愿,亦如神所期。 青灵幻生界几乎除近魔物、秽祟,此界惨胜,神灵几近溃崩,鲛人险亡族灭种,于此界不足千数之众。 神君愧之,欲补鲛人族,然此界也近乎崩溃之境,故而其所剩神力只可补之天地。于鲛人族在难有所作为,便是鲛岛上的千万鲛人亡灵因染魔、秽,魂灵深受咒怨难寻黄泉,无法重入轮回,神君神力尽失,也难有回天之术。 神君最后的精血孕育诞生了下一继任者,灵息沾染了鲛人先灵之血孕育了海妖一族。其后便与鲛岛众先灵长眠于极北之地。 颦泺楸意为众水之源,更为祖先的故地,神灵陨落之地,绝望之中蕴藏的一抹生机。”。 大长老的神情肃穆又凝重,声音暗哑,像是一个讲古的先生,也像是一个来自那个时空的幽魂,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诉说着那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哀歌。 秦青桐忍不住闭上眼睛颤抖着身体,像把从银溯之灵那里承继到脑海中的惨烈景象过滤、淡化,又像是忍不住心生哀伤,为那些劫难中的生灵哭诉、悲愤。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道: “我还可以,大长老继续吧。尽可能多的详细吧,银溯之灵会告诉我,你有没有哄小孩子玩。”。 浓浓的鼻音,凶巴巴又可怜兮兮的威胁,大长老心中一软,事已至此又有什么还需要隐藏的,迟早她都会知道的。或许她的宿命真的是长毋相忘,尤其是在大长老瞥见秦青桐耳上一闪而过的幽蓝之时更是如此。 “极北神君长眠于极北之地后,此界割于三块大陆以及诸多岛屿,四周以海为带,将三块大陆连接,使此界不至于彻底崩溃。集众生、神灵血泪之地是为苦渡海,极北辖以北方为极北神君属地,神君长眠之后,得神君意志极北之地将终年长青,不在为苦寒之地。 此一战,四极神君,除极北神君外,无有陨落,虽神力十不存一,终究得以存世。正因无有神力,神君尚为神君却也不为神君,只能避世于此间神君所化之地。 神君愧于鲛人族,故而多有所馈。其一,神君虽有继任者然只为此方天地的守护者,鲛人当王于此间天地。其二,鲛人至纯,亲和天道,皆天赋异禀。其三,天地馈赠加之于鲛人族,鲛人为长生种。其四,神君心窍练道器,代天地意志掌于鲛人族。 此为神君属地,神君纵然长眠,亦受神君意志,自然无有旁的神君质疑之地,欲要在此间安顿,自然只能退于幕后。 鲛人得神君馈赠,天地虽认可,然清浊之战证平衡之理。故而鲛人得到了神灵的馈赠,也同样被剥夺了一些种族神异,如繁衍之力,如舒朗坚韧之心。”。 大长老揉了揉秦青桐的脑袋,眼中划过担忧,若是秦青桐已然长大,不过是一些都快化在光阴里的旧史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未成年之前,鲛人族的小崽子敏感又多疑,十分的难养。他当真是生怕这个小可怜出点什么事,尤其是她可能还有个长毋相忘的宿命。 秦青桐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哑着嗓子低声道:“混沌诸天灭生诛魔除秽大阵不是有用嘛,为什么禁地里还有那么一个东西?”。 明明应是该心疼、心软的,大长老却是从秦青桐的言语之听出来她的讽刺与愤懑。 只并不是事实皆能如愿,便是神也是如此。 “小青桐,背叛是永恒不变的主题,堕落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演了结局。 禁地里那东西名唤通铃柳木,本是神君心爱之物,然这通铃柳木虽是神君的神物只却也自魔界而来,其魔性难移,故而便是神君临眠之时的神力也未曾将之净化。 因它实力强横,且是神君之物,故而众生却也不便将它如何。只将其治于一地,以为禁养,由鲛人族看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