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两位姑父的羞愤（1/1）

五年前，小灵儿的爹被拉壮丁的抓走，她的娘在他出生后几个月也撒手人寰，爷爷奶奶的年纪大了，也挣不了几个钱，分家后祖孙三人勉强度日，能天天吃饱穿暖就是他们最大的期盼。 刚开始小灵儿的两个姑母还偶尔拿点钱粮贴补一下娘家，但身处乱世，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后来她们两人的婆家都像防贼一样防着她们回娘家，甚至让她们跟娘家断绝关系，不许来往。 有一次，小灵儿的小姑借着赶集的机会匆匆回来一趟，给二老和小侄女带来了两斤白面，不想回到婆家就遭到了公婆和丈夫的一顿毒打。 两年前，小灵儿的大姑偷偷送来了几尺自己织的棉布，还有她家孩子的两身旧衣裳，没成想她的婆婆和小姑竟然找上门来吵闹，还骂小灵儿是“丧门星”，咒小灵儿和爷爷奶奶早点死。 从那以后，爷爷奶奶就严令两个女儿不要再回娘家来，免得回到婆家再遭受折磨，所以这两年这两家亲戚好像都断了路。 没想到今天两个姑母同时回娘家来了，风灵儿知道爷爷奶奶和大伯的心思，今天要让两个姑母在娘家受到盛情款待，让她们回到婆家能够扬眉吐气，不再被人欺负。 刚走到庄西头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两辆板车，再往前走几步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大人孩子的说话和嬉闹声。 大伯把车停在大门口，院子里立刻有一群人迎了出来。 风灵儿一看，不但大姑和二姑来了，两位姑父和他们的孩子也都来了，一起出来的还有二伯和本庄的两个邻居孙大娘和郭婶子。 风灵儿知道孙大娘的娘家和大姑母一个庄，而郭婶子的娘家和二姑母的婆家正是本家。 哦，原来如此！风灵儿心下了然。 看来是孙大娘和郭婶子回娘家走亲戚，说了最近家里发生的一些事，两位姑母的婆家得到了这个穷亲戚家突然生活水平大幅提高的消息。 好几年不上门的两位姑父这是跟着媳妇到娘家来一探虚实了。 两位姑母红着眼圈走上前来搀着爷爷奶奶下了车，两个姑父也客气地打着招呼，风灵儿看到爷爷奶奶也有些动容，不过还是笑着跟孙大娘和郭婶子寒暄着，邀请她们到家喝水说话。 孙大娘和郭婶子哪肯再继续留在这里叨扰，都客气的告辞回家去了。 走进院子，风灵儿看到大伯娘和二伯娘正在烧锅做饭，豆苗、文娟和大嫂子也在一边帮忙，地上的点点血迹和几撮没有处理干净的鸡毛一看就是杀鸡褪毛的现场。 院子里已经摆上了两个大桌子和十几把椅子，正在陪几个老表说话玩耍的堂姐堂哥看爷爷奶奶他们回来了都赶紧出来从板车上往下拿东西。 这次风灵儿和大伯买了八道荤菜、三十个烧饼、两坛美酒和各种零嘴小吃，本来都是放在空间里的，刚才走到村头风灵儿才一样一样把吃的拿出来放在菜筐里。 现在那两坛酒还在空间里，刚才车上没空了，她就没有往外拿。 风灵儿想到堂屋里把两坛酒取出来，却看到爷爷奶奶先走进了堂屋，两个姑母和姑父也跟着走进来。 两个姑母到堂屋就跪倒在地，给爷爷奶奶磕了个头，然后“嘤嘤……”哭了起来，奶奶看她们这样也抹起泪来。 “爹、娘，俺没本事，这几年您那么难，俺也没能帮上忙……” “灵儿长这么大，俺这做姑母的也没有给她做过一件新衣裳……” “爹娘真是白养活了俺许多年，俺对不住您二老啊……” …… “好啦，来了就高高兴兴的，哭啥？” 爷爷看到两位姑爷有些尴尬和气恼地站在跟前，忙制止正在哭泣的母女三人。 大伯这时也走了进来，请爹娘和妹妹、妹夫上桌吃饭，“孩子们都饿了，走，咱边吃边说话。” 然后大伯故意走在最后，风灵儿会意，等姑母和姑父都出去就把两坛酒取了出来。 大伯抱着一坛酒出来，风灵儿跟在后面，看到院中的大梧桐树下，大人孩子分两桌分别落座， 孩子的那一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 大姑和二姑家的五位表哥、表姐都正在吃着零嘴，几人看着豆苗和文娟把猪、牛、羊、兔、鸡、鸭、鹅、鱼肉等熟食从油纸包里取出来装盘，都禁不住露出了艳羡和惊喜的神情。 风灵儿和大伯这次买的卤肉分量都不少，每样都装了两大盘，一会的功夫，两个桌子上就都摆满了。 很快，两位伯娘又盛了两盆鸡肉过来，热气腾腾、鲜香浓郁，配上油亮亮的白面贴饼，让人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大堂哥齐文理在大人那一桌忙着斟茶倒酒，大嫂子刘氏就负责照看小孩这一桌，她抱着小奶虎，不时地招呼几位表弟表妹吃菜。 风灵儿坐的位置正好面对着大人那一桌，她听到两位姑母对满桌子丰盛的酒菜惊叹不已，也看到了两位姑父精亮、闪烁的眼神。 两位伯娘陪着客人喝了两杯酒后又起身去炒素菜，看着满桌子几乎放不下的菜肴，姑父和姑母们都连声说着“菜太多了，实在吃不了”，然后两个姑母硬拉着两位伯娘坐下了。 风灵儿看得出两位姑父对爷爷奶奶和大伯的态度越发恭谨了。 “你们家吃得真好，俺家从来没吃过这么多菜，这些肉俺都没见过呐，都怪俺爹娘，咋不多带俺到俺姥娘家来？” 风灵儿对面的一位八九岁的男孩边大口吃肉边大声抱怨，风灵儿正想“这个是哪一家的表哥？”，就看到大人桌上的小姑父脸上露出了羞愤的神情。 这时，又有一位表哥说话了，“俺都想住在这儿不走啦，俺一年也没吃过这么多肉，也不知道俺爷爷奶奶咋想的，不让俺来，还不让俺娘来，还说……” 可能实在听不下去自己的儿子说如此丢面子的话，风灵儿看到坐在那位表哥身后的大姑父也是满脸羞愤。 只见他偷偷把一只手伸到身后，好像在那个表哥的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