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丧尽天良的主意（1/2）

王五妹说的这话并非空穴来风。</p>

在旧社会重男轻女，思想极其严重。</p>

绝大部分的人家只要儿子不要女儿。</p>

因为儿子养大了，是壮劳力，可以下地干活。</p>

而且家里儿子多的人家，人家不敢欺负。</p>

生女儿就没什么用了。</p>

不裹小脚，长大嫁人嫁不掉。</p>

裹了小脚，就没办法下地干活。</p>

简直废人一个。</p>

白白浪费家里的粮食。</p>

等养到十五六岁嫁人的时候，还得要再贴一笔嫁妆。</p>

嫁人一嫁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p>

等于在给别人家养孩子。</p>

这笔账怎么算怎么亏。</p>

这么一股风气下来，家家户户都不想生女儿。</p>

可古代的技术没有办法鉴别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p>

虽然有酸男辣女这一说，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p>

很多怀孕的妇女，为了让自己在婆家的日子好过一点。</p>

一怀孕就说自己想吃酸的。</p>

拼了命的吃酸黄瓜，酸梅子，甚至直接喝醋。</p>

让婆家的人以为自己肚子里怀的是男孩。</p>

可真到了开盲盒的那天，生了个女娃出来。</p>

婆家的人气急败坏，觉得自己上了大当。</p>

满心以为会是孙子，结果是个不值钱的赔钱货。</p>

根本就不想要。</p>

在法治不怎么健全的古代和旧社会。</p>

家里的当家婆婆有对婴儿的生杀大权。</p>

很多婆婆就会把女婴活活在水里溺死。</p>

往河里一丢，喂鱼。</p>

还有的甚至直接丢到家里的猪圈里喂猪。</p>

甚至有放在炭火盆里直接烧死的。</p>

因为有这么个说法。</p>

天上有成千上万的婴儿，都看着人间的情况投胎。</p>

这家人家如果生到女孩子，会把女孩子虐待杀掉。</p>

那么天上的女婴，就吓得不敢再投胎到这家人家家里去了。</p>

这么一来。</p>

下一胎来投胎的，保准是男婴。</p>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这么个无聊又残忍的说法。</p>

民间的人都没读过书，道听途说。</p>

渐渐的大家都相信这么个说法。</p>

于是生到女婴之后，一个个不是淹死就是烧死。</p>

手段极其残忍。</p>

在现在的人听来简直骇人听闻。</p>

可在当时却是一个普遍的现象。</p>

并且这种事情官府也不闻不问。</p>

几乎都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事儿了。</p>

冯秋珍听着王五妹的话，不住的点头。</p>

王五妹接着哭诉道：</p>

“生那么个赔钱货，那个扫把星还当宝贝似的，晚上抱在怀里，白天背在背上，看着就讨厌，要不是她一天到晚的孩子不离手，我真想找个机会把那赔钱货扔到粪坑里去，这种赔钱货要来干什么？长大了我还得贴一笔嫁妆钱，这不就是在给别人家养人吗？”</p>

“还整天小宝长小宝短的，我听着就心烦，瞧瞧咱们的肚子，一生就生儿子，特别是你，秋珍一生就生了4个儿子，这才是有福气的女人该干的事儿，嫁到婆家来，给人家做媳妇儿，就得生儿子。”</p>

“哪有像她这样的，就生那么一个，还生了个赔钱货，真是气死我了，我长生真是命苦，死都死了，连个传宗接代的儿子都没有，都怪那扫把星，她简直和我粱家犯冲，克死了我儿子，又让我们粱家断子绝孙。”</p>

冯秋珍越听越不对劲。</p>

自己今天过来是有一件大事要跟王五妹商量。</p>

这才刚开了个头，这王五妹就叽里呱啦说个没完没了。</p>

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又重新翻出来，说了好几遍。</p>

这些话，在这几年里冯秋珍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p>

虽然死了唯一的儿子这事儿可怜是可怜。</p>

但是这种话说个十遍八遍就够了。</p>

你说多了人家听着也心烦。</p>

就跟祥林嫂似的，叨叨叨叨叨叨个没完了。</p>

什么事听多了都是会平淡的。</p>

可冯秋珍今天是有件求人的事要说。</p>

也不好装出不耐烦的神情，只好不住的点头：</p>

“哎呀，可不是嘛，要说你们家红梅的肚子，也确实有点不争气，怎么就生了个女娃娃呢？这要是个男娃娃该有多好，长生在天有灵也就对梁家的列祖列宗有交代了。”</p>

王五妹十分同意道：</p>

“可不是嘛，秋珍，真不是我这个做婆婆的对她不好，实在是她自己不争气，她但凡给我们娘家，生下一个孙子，我也就好好的对待她了，可偏偏生个赔钱货，你说我到哪说理去，我王五妹我容易吗我，倾家荡产的，娶她这么个扫把星进门，一点正事都不干，进生赔钱货。”</p>

“你是不知道，就在刚才，她还没出门的时候，居然给这个赔钱货，做米糕吃，做米糕的米，那可是大米，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大米，她居然给那赔钱货吃，更可恶的是她还往那个米糕里面放白糖，你敢相信吗？”</p>

“白糖啊，多珍贵的东西啊，我一年到头自己都舍不得喝一杯糖水呢，她居然给那赔钱货，顿顿吃加了白糖的米糕，我就是越想越气，我们累死累活在地里干一天的活，都舍不得吃的东西，她给那个赔钱货吃，你说那赔钱货懂什么呀？你给她吃狗屎，她也就那样，你说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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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秋珍听王五妹越说越远，心里发急，自己的事儿都还没开始说呢，赶紧把话头找回来：</p>

“可不是嘛，五妹你说的对，家里什么条件姚红梅她不清楚吗？有钱人家才吃白糖，像我们小的时候哪里吃过什么白糖啊，不也照样长得结结实实的，下地干活生龙活虎的，刚才我那话说到底是哪来的？哦，对，我说要给我们家老四娶媳妇儿，我老四说现在娶媳妇儿娶不起。”</p>

王五妹撩起衣服下摆，在自己脸上擦了两圈，刚才边说边哭，流了不少泪。</p>

“对对对，瞧我瞧我，一说起我们家长生的事儿，我这，我就控制不住，我就想哭，还是说你的事儿，秋珍，你说有事儿要跟我商量来着，你说啥事儿？这娶媳妇的事儿，是大事，是要好好商量商量，虽然现在娶媳妇儿要的钱多，可是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的，富有富的娶法，穷也有穷的娶法，比你们家穷的人家都娶得起媳妇儿了。”</p>

冯秋珍：“对呀，我也是这个意思，五妹，我们两个呀，真是难姐难妹，想到一块去了，这娶媳妇这事儿也不是说非得要家里攒满了多少钱，才娶一定娶得上的，有多少人家家里穷的叮叮咣咣响，爹妈全死光了，屋子都塌了，照样都能娶得到媳妇儿，有的时候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人家也愿意的。”</p>

王五妹：“没错，是这么个理儿，好好跟老四说说，他们年轻人经的事少，有的时候容易钻牛角尖，一根筋，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总能想到解决的办法的，他这么一个好手好脚的健全人，五官端正，四肢健全的，没道理娶不上媳妇儿。”</p>

“秋珍你放心，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想当年，脑浆子的事儿我都记挂在心上了，那会儿你帮了我大忙了，给老四娶媳妇的事儿，我也记挂在心上，我要到处去打听打听，要是谁家有合适的小姑娘，一定给老四撮合撮合。”</p>

“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三个不行，10个8个总能娶到一个媳妇儿的，老四今年也20了，别人家小伙子20岁，爸爸都已经当好了。”</p>

一听到爸爸这个词儿。</p>

冯秋珍赶紧接住这个话头。</p>

她要说的就是这个事儿。</p>

冯秋珍：“对呀，对呀对呀，五妹，你这话说的好好的，不能再好了，你说其实人结婚图个啥，不就是图个传宗接代吗？要是不为了传宗接代，娶媳妇儿有啥用啊？花那么多的钱，娶个女人进家门，家里又多一张嘴，还是给她粮食吃，没啥意思嘛，就是为了要用这个女人的肚子，给家里传宗接代，你说对不对？”</p>

王五妹聊天归聊天，啃窝窝头的速度也没下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