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闺房之乐(1/1)

贾琏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昭儿在外头喊,登时酒便醒了大半,他急匆匆的披上外衣打开门来到门外,问道:“一大早的鬼叫些什么?到底怎么了?你个狗奴才,不说出个道理来,看爷不一脚踢死你?” 昭儿急得脸上都变了颜色,大声说道:“哎哟,我的二爷,咱们昨个可闯了大祸了。”他说罢,急的直跺脚。 贾琏见他急得脸色发白,知道必然是有缘故,急道:“到底怎么了?你个狗奴才倒说话呀?” 昭儿说道:“昨儿,我们打的那个人,是甄家的宝玉!” 贾琏如遭雷劈,什么?甄宝玉? 他虽然没见过甄宝玉,可不妨碍他知道这个人呢,他们和甄家是老交情了,更别说两个宝玉都很特别, 总被人拿起来比较说嘴,贾琏知道那是甄家的凤凰蛋。 他突然一拍自己的额头,不由得“哎呀”一声,就那小子长的那个模样,打扮的那个样子,他怎么没想到呢? 不对,甄家不是在江宁吗?怎么来扬州了? “你打听清楚了吗?确实是甄宝玉?” “小人打听的真真的,真的是他,听说昨天甄大人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到了这里,断乎不会错的。” 甄应嘉来了?那小子不过是被自己揍了一顿,都是些皮外伤,甄应嘉便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这里,这甄宝玉还真是凤凰蛋,比自己家的那块石头也不差了。 这事儿可不好办了,这要是被京里知道了,自己去游花舫,还打了甄家的凤凰蛋,等自己回去,断乎没有好果子吃。 就他那个老子,平日里对他便是非打即骂的,不知为何,看他总是不顺眼,自己哪里是他的儿子?分明就是仇人,审贼都没有那么狠的,这一桩事一出来,不把自己打死都是好的。 贾琏有些慌神了,他对他老子是真有些惧怕。 贾琏急得在门口直踱步,这可怎么办呢? 昭儿见贾琏着急,眼珠一转说道:“二爷,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二爷何不去找林家大爷商量商量?依小的看,林家大爷是个好的,又是今科的探花郎,必定是个有主意的。” 贾琏一拍手,对呀,他可以去问表弟,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发现表弟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待人十分真诚,不是个心里藏奸的,他可以去找表弟救命。 “你马上去给我打听打听,表弟出去没有呢?快点回来报我,我先去洗漱,马上就出来。” 昭儿不敢怠慢,一溜烟的跑了。 不过片刻便回来禀报。 “门上的人说今天林家大爷没出门儿,好像还在内宅里呢?二爷想要见,必得先找春茗报进去。” 贾琏看了一眼天色,这都多早晚了,表弟还在内宅里,当真是醉卧温柔乡,不知晨昏了。 “你快去找春茗,就说我在书房里急等,要他快快的报进去。” 昭儿答应着跑了,贾琏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丫头们端了饭菜上来,他也只略用了几口,便匆匆地往林琛的书房去了。 林琛正斜倚在梳妆镜前的绣墩上,将袁怡半抱在怀里,执笔细细的为她画眉,他的神情专注,像是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袁怡身上只着一件红绫子的小衣,玉色的薄绸裤,秀发垂在肩上,眉目之间有着晨起的慵懒,她娇嗔道:“夫君的一手好丹青,上书房的李师傅都夸赞的,怎的如今画个眉竟如此艰难起来?” “那岂能一样?为夫人画眉乃是闺房之乐,既然是享乐,自然要细细的,慢慢的品味才有趣不是?”林琛言罢,托起佳人香腮,仔细端详,指腹轻抚着娇嫩的肌肤,心中一阵荡漾。 袁怡抱怨道:“夫君倒是得了趣儿,人家坐得怪累的呢。” “怎么会?”林琛低语了几句。 引得袁怡伸出葱白的手指,指尖在他唇上一点,说道:“一大清早儿的,发什么昏呢?一会子让人撞见了,像什么样子?” “闺房之乐,那样假道学的有什么趣味?待日后,你我夫妻二人泛舟江上,一个伺候的人都不带,也不用讲那些规矩礼仪的,只我们两个,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 门外传来丫头的声音:“禀大爷,二门上来传话,书房有客等着大爷呢。” 林琛不悦皱眉:“哪个没眼色的,一大早儿的到我们这里来?” 芝兰在门外轻声道:“禀大爷,是春茗在二门外等着大爷呢,说是琏二爷有事立等着见大爷,他急得不得了,已经先行去书房了,再三叮嘱,请大爷快来。” 袁怡忍不住笑了,伸手推他:“快去罢,人家立等你过去呢。” 林琛挑眉,在媳妇儿的脸上香了一口,遗憾的说道:“今儿为夫怕是不能服侍夫人了,等明儿……” 袁怡笑推他:“夫君快去吧,这一大早的,你就唱上<妆疯〉了。” 林琛大笑着将她放下,一击掌道:“来人,更衣。” 小丫头们鱼贯而入,伏侍着更衣洗漱,袁怡亲自将荷包给他系在腰间,又接过芝兰手里折扇塞进林琛的手里,笑道:“夫君快去吧,恕我不能远送了。” 林琛笑着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低声道:“等我回来陪你。”方才笑着出门去了。 袁怡见他去了,便自去洗漱不提。 却说林琛一路来到书房,还没踏进院门,便见贾琏急得在院子里直转圈儿,一搭着林琛的身影,便急步的走上前来,说道:“哎呀,表弟,你怎么才来?可急死愚兄了。” 林琛面带急色,脚下一丝不乱,一拱手说道:“兄弟连早饭也未来得及用,听见二哥急唤,便匆匆的来了,二哥莫急,可是有什么事吗?” 贾琏拍着手说道:“可不是有急事吗?你瞧瞧我这额头上,都急得冒了汗,贤弟可知昨天我们遇上的那人是谁?” 林琛诧异的说道:“凭着国公府的名头,凭他是谁?又能如何?琏二哥何必就急得这样?再不济还有我父亲呢,有什么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