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客至(1/1)
几个人交手的时候,林琛正在一旁观战,秋茗站在他身边,提着手中的宝剑,看的直眼热,他也想上去,可是他得留下来护卫主子。 他正看的高兴,就见林琛一伸手,秋茗赶忙从护卫手中接过弓箭,恭恭敬敬的递给主子。 林琛脚下站定,强弓一挽,一支利箭离弦激射了出去。 那人刚刚要跑,就被一箭射穿咽喉,扑身倒地。 春茗带着几个护卫上前,在这伙强人身上一顿搜索,终于在其中一个人的腰间发现一张票子,正是南安郡王府府库支领的票拟,想来是一时大意,直接揣在了怀里。 春茗把东西递给林琛,垂头退后,等候吩咐。 林琛接过票拟,银牙紧咬。 “报官,有人行刺本官和怡安郡主,请官府严查。” 他嘴里说着报官,却将证据直接掖在了袖子里,春茗会意,二爷的意思是说,去报官的时候不要提这张票拟。 这一番闹腾,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袁怡走进室内,丫头们早已被侍卫放回来了。 一见她进门,几个大丫头不约而同地扑到她的身边。 翠红一言不发,只是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摸索,半晌才松了一口气。 芝兰眼圈通红,抱怨道:“主子出门也不说一声儿,可吓死奴婢们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们还不知怎么死呢。” 红?哭道:“奴婢吓得魂都没了,还是春茗过来说您跟二爷出去了,奴婢们才缓过来一口气,好主子,下次您可千万别这么玩儿了,真真要命的。” 红云抱着剑站在一边不语,她很生气,主子就算是要出去,也得带着她呀,就这么悄悄的出去了,要她是做什么用的? 袁怡难得的有些尴尬,这事儿确实是她做的不对,本来她想着两个人悄悄的出去,再悄悄的回来,谁也不知道。 结果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儿,倒把几个丫头吓了一跳。 “好姐姐们,都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几位姐姐别生气。” 翠红摆手道:“奴婢人们可当不起主子这么说,您以后别出大褶子就行了,就是疼奴婢们了。” 袁怡刚刚换了衣服和林琛坐在一起吃早饭,便听小厮来报:“扬州知府和望山县县令来了。” 林琛忙撂下筷子漱了口,起身迎了出去。 刚行至大门口,便瞧见扬州知府和望山县县令的官轿已经到了金亭馆驿的门口。 扬州知府刘明下了轿,一眼就望见馆驿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 剑眉凤眉,清雅温和,气度雍容。 那年轻人一见他下了轿,微笑的迎了上来,拱手道:“刘大人”。 刘明便知,这便是安国公府的二公子,当今圣上钦点的探花郎,平安州四品知府林琛了,不由得心中暗叹,不愧是侯门公府的世家子弟,这一身气度,非常人能及。 他连忙上前两步,拱手道:“林大人。” 二人互相见过,望山县县令杨琪忙上前躬身施礼。 “下官望山县县令杨琪,见过林大人。” 林琛伸手虚扶:“你我同朝为官,不必多礼。” 林琛与刘明携手走入厅堂,小厮们端上茶来,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今早接到下头的禀报,得知堂堂金亭驿馆竟然闹起了贼人,可把我吓得够呛,不知郡主可安好?可有受惊啊? 哎,不瞒老弟说,今早,我这命都吓掉了半条,倘若怡安郡主在我的治下受惊,本官这顶乌纱帽也不用要了。” 望山县县令拼命的用手绢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他也吓丢了半条命,这馆驿可是归他直属的,要是惊到了郡主娘娘,弄不好,他全家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怡安郡主圣眷之隆远在诸位帝姬之上,上个月,怡安郡主南下,两江总督便数次接到了当今圣上的垂询,这两江地界的官员没有不知道的,如果郡主在他这里出了意外,他还能活吗? 如今望山县县令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既然知道郡主来了,他怎么就没想到多带些人来护卫呢?自己真是猪脑子。 这一下好了,纵然郡主毫发无伤,他一个治下不严的罪过是要上达天听了,弄不好这一辈子的仕途就到头了,杨县令欲哭无泪,他怎么这么倒霉,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再后悔都已经晚了,现如今只能竭尽全力将这一伙贼人的幕后指使之人捉拿归案,方能在圣上面前弥补一二。 大约刘明也是这么想的。 他肃然道:“都是本官失查,致使郡主受惊,今日一早请罪的折子我已经呈上去了,听候圣上发落,不过,只要我一日为扬州知府,这件事必会追查下去,给林大人和郡主一个交待。” “我倒是没什么,你我同朝为官,本应互相扶助,只是郡主那里……,必是瞒不过长公主殿下的,此事……” 林琛有未尽之意,刘明会意,心下一叹,这“郡马爷”看着光鲜,实则就是个黄杨木摆设,外头好看,心里苦。 他叹道:“林大人不必说了,本官心里清楚,日后如有用得着本官之处万请不要客气,方是同朝为官的情谊。” 林琛会意:“本官还要在扬州盘桓几日,到时必定过府讨杯酒喝,刘兄不要嫌我烦哪。” 刘明“哈哈”大笑:“林老弟说哪里话,愚兄平日请都请不来呢,届时必定倒履相迎!” 他略一犹豫,说道:“不知林老弟此次来扬州……” 林琛叹道:“奉上谕来探视林海林大人。” 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甚至,圣上要他“顺路”来探望林如海,就是让他震慑宵小的。 他是去赴任,又带着怡安郡主,声势必定不小,还让他去探望,就是在敲打别有异心的人。 刘明惊讶道:“是圣上的意思?” “当然。” 刘明心中一动,这种事情没人敢撒谎,那这林海可不能出事,有些事他本来想和稀泥,看来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