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嫉妒(1/1)

卢义誉吓得屁滚尿流,哭啼带血,向伊仙臣求饶。 “我不知道伊公子还跟大小姐有旧情,伊公子饶我一命,我再不会跟她说一个字、碰大小姐一个手指头!” 伊仙臣厌恶鄙夷,“不过是个欺人的懦夫,滚!” 伊仙臣一脚踹下不成人形的卢义誉,这京都的狗屁表哥坠下高空,生死由他自己。 伊仙臣白雪浇青丝,在寒冷高空捂住头,胸膛起伏。 看刍狗温柔娇笑,在京都街道高高兴兴上了别的男人的车。 言语暧昧,殷勤赞美,甘愿被调戏轻薄。 她在上官宫廷中,冷漠回避,一丝表情都不愿意多给我。 她也曾在我怀里,依赖与喜悦,温柔的拥住我。 伊仙臣愤怒无比,如风暴冲入药山。 园子里不见了猫儿的身影,想来狸花出去玩了。 大黄围着她手织的过年红围巾,疯摇尾巴,高兴得直扑远归的主人。 刍狗抓起堆积的雪团,使力搓洗卢义誉摸过的脸和手臂肩背,换了套衣服,正拿柴去点燃火炉,忽听到大黄从外面汪汪大叫。 屋外大风鼓动,大黄颤抖咬住刍狗衣裤,阻止她出去。 窗外站着一个人影。 刍狗吓呆。 这里有伊仙臣过去设下的剑阵,又被阵符隐藏,还有什么修士能进来这里? 来这里干什么? 她住处无利可图,什么也没有啊! 大黄吓得夹住尾巴,两腿颤颤,死咬住刍狗的裤子。 “再咬就掉了,”刍狗也害怕的牙齿打颤,“松口我出去看看,谁进来啊?” 她打开屋门,看到一个男人躬身进破开冻结的鱼缸,从最底下的淤泥中挖出一对木偶,扔掉挡住木偶的灵石,曾经俊美温柔的脸庞,开始痛得笑起来。 刍狗脑海一片空白。 黑色的泥水从剑修如白玉的手指粘稠的团团流下,伊仙臣低头抹掉裹住木人偶的泥土,想让两个小小的面孔清晰。 刍狗没有想到他突然进到园子里。 她颤声问:“你怎么不在京都?” 伊仙臣转头凝视她,剑气涌成凌乱狂风。 “你想我在?” 刍狗退后,踢到了大黄的狗脑袋,止住脚步。 她声音干巴,“你要拿什么,就拿走吧。” 伊仙臣拿手帕擦手上的泥,刍狗惊得睁大眼睛,伊仙臣手里是她找不到的竹叶纹丝帕。 她不说话,悲伤地看地面。 伊仙臣拭尽手指泥水,将污泥的手帕丢掉,怒火中烧。 “你原来真的欺骗我!我敬你爱你,因此什么都顺着你心意,你却谁都可以!” 刍狗猝不及防。 “什么谁都可以?” 伊仙臣一闪身,挟带剑气出现在刍狗眼前,重重抓住她手臂。 他厉声质问:“刍狗,给你好处,哪个男人都行,是不是?” 刍狗紧张,“伊公子,你我已经结束了。” 伊仙臣咬牙:“你要好处,我也能给你!” 他不甘心,“那种轻浮寻常的男人都能和你调情,你任他上下其手、同他讲肉麻情话,为什么就不能做我的妾?” 刍狗心弦猛地崩断,甩手抽了他一巴掌,红通了眼睛。 那是妾啊! 我太微弱了,输不起,赔不起。 我连想要顺利回家都要讨好别人,乞求轻贱我的男修施舍轻而易举的法术。 她颤声说:“你你不懂,你根本不了解我,你走。” 伊仙臣不顾被打耳光,愤怒抓住她,“我原来是不懂你!你在我面前清白自持,当断就断,结果对一个不怎么样的家臣笑脸相迎,竟然是这样花心随便的女子!他们说你伪装算计男修,我一直相信你我之间,不是如此!” 刍狗的心疼得痛楚难忍,仿佛又回到金参灵宝树被污损,被曾相信的修士栽赃背叛,背着罪名被赶走。 “我不是” 没有人听她的话 这些强大的修士面前,没有对错,只有谁的好处更多。 只有强强联盟,强到为所欲为,随意碾压。 她忍住泪水,强撑着说:“你不懂我的事。” 伊仙臣冷笑,“确实不懂!这个污糟糟的表哥比我好,你真的如此认为?” 刍狗恐惧:“你、你什么意思?” 伊仙臣眼睛发红,嫉恨道:“自你讨好上那男人的车时,我便一路看着。车内舒适,胜过往昔与我御剑?” 刍狗委屈难堪,握紧拳头,“不要说了,与你无关。” 伊仙臣被这句话刺中,忽然哈哈大笑。 “我竭尽全力也无法娶你为妻,愧疚至极,日夜痛苦。你在京都却视而不见,铁石心肠,真如他们所说,迅速就找到下一个男修寻求庇护!” 刍狗眼泪汪汪,屈辱道:“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伊公子,修士跟我原本就不是一类。” 轻贱冷漠,她受得太多太多了。 我能怎么办? 他不会懂我凡人之躯为了省掉几年的脚程,贴上笑脸去求修士最基本简单的施舍,你们这些有灵力的人,弹指御剑不到一个时辰就到的地方,我得徒步走上多久?孤身的女子上路,又会有许多顾忌和危险 伊仙臣双手按住她,语气里有一丝慌张,“你和我怎么不是一类?我可以原谅遗忘今日之事,只要你实话告诉我,当年对我是否真心?我向你求婚,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刍狗崩溃。 伊仙臣,为什么要逼迫我? 你为什么不清醒? 把曾经愚蠢侥幸的真心重新翻出来,刺伤到面目全非? 我好不容易结了疤,不会再付出动摇。 我的一颗普通至极的真心,除了我自己,没人珍惜。我不能对人敞开,被玩弄欺凌于股掌之间。 她明明是一个最穷的乞丐,所有修士都过得比她强大、比她优越,为什么却都爱把她拖出来拳打脚踢,朝她倾泻秽恶浊臭,折磨摧残她的一切? 她开了口,“你出去。” 我当初不该认识你。 剑气爆冲,卷起狂风乱雪。 伊仙臣失控。 他忽然抱住她。 “你回答我!” 你出去。 刍狗的嗓子涌起血腥味。 她睁大眼睛看着伊仙臣剑气搅起的乱雪,看着轻薄的雪片风中飘零,无根无依,短暂消逝,落入泥地,混入灰尘。 如同她没有价值的性命。 这个人间,为何总是让她的心这么冷? “我不喜欢修士。”她木然说,“伊公子,放开我。” 伊仙臣遭受打击,声音消失。 他的臂膀越来越紧,刍狗喘不过气。 身后大黄龇牙低吼,猛地冲向伊仙臣。 刍狗看到黄狗身形变大,皮毛消退,它着急得变成了强壮的人形,扑向入侵的男修。 伊仙臣一掌拍飞大黄,一个人形撞得围墙碎裂,刍狗知道剑修强大,痛心叫喊:“大黄!” 她推开伊仙臣,抱住龇牙流血的人形黄狗,伊仙臣刺眼,提起裸身的狗耳男人,难以置信:“大师兄的修为丹,你喂给它?” 伊仙臣的心死了。 刍狗,你就不曾想过和我长久相伴。 她吓得眼泪涌出,终于见识到剑修的力量可怕。 刍狗害怕恳请:“你不要伤害他,冲着我来,求求你” 她竟然当着一个光裸的男身,不知礼制廉耻地向他求情。 伊仙臣一刻也忍不了,扬手将狗妖扔下药山。 刍狗尖叫大哭,追着奔了出去,眼前园门忽然嘭地关住,将她关在里面。 他吃醋愤怒,“你竟然如此放荡,把畜生变成男人日夜陪伴,什么居心!” 刍狗辩解:“它是狗啊!” 伊仙臣怒极:“你还要做什么戏?我爱上你这虚伪下贱的女人!” 刍狗脸色灰白,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