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太孙来了(1/1)

朱厚熜的话,差点把徐阶cup干烧。 怎么说着说着,好像自己跟海瑞是一伙的了呢。 什么直臣对直臣,英雄对英雄的…… 不过,徐阶也是老狐狸,对于朱厚熜言语之中给自己挖的坑,他是片刻之间,便想到了解决的方法。 “陛下,臣领旨主审,不过,对于陛下直臣对直臣的说法,臣并不赞同,海瑞不是直臣,他只是为博直名,已图流芳千古的臣子,他是有野心的,治安疏也不是纯粹的……” “朕不管,朕不管你是不是直臣,海瑞是不是直臣,朕只想知道,朕将主审,给了你,你如何去审,最后,如何定罪?“ “陛下,还未开审,怎能定罪呢。”徐阶缓缓说道。 朱厚熜叹了口气:“那你如何去审?” “臣不敢隐瞒陛下,臣不知如何去审?陛下可否明示。” 朱厚熜听着徐阶的话,可谓是怒火中烧,但徐阶明显是应付这种场面的高手,根本就不给朱厚熜发飙的理由。 朱厚熜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朕可以告诉你怎么审,但你敢按照朕的意思去办吗?” “还望陛下明示,臣该如何去审?” “海瑞此人,胆敢以下犯上,为博知名,狂妄之极,他既然想死,那就成全他。至于罪名,就定为大不敬之罪。” 徐阶心中一惊,而高拱,赵贞吉,张居正等人同样如此。 “这个罪名徐阁老敢不敢定?” “陛下,臣觉得还是要审问之后,容臣禀明陛下,在做决定吧。” 朱厚熜并未回答徐阶,而是闭上了眼睛:“朕累了,你们下去吧……陈洪……” “奴婢在。” “跟着徐阁老,以及我们大明朝的几位君子,一同前去,带多一些书吏,堂上问话,海瑞回话,皆要一一记录在案,会审结束之后,拿给朕看。” “奴婢遵旨。” 徐阶,高拱,张居正,赵贞吉等人纷纷行礼,告辞。 等到这些人离开万寿宫后,朱厚熜叹了口气:“这些人啊,都不得体,得体的人啊,又太贪心,太孙,你要记住,有本事的人,都有傲气。” “现在的朝廷,能人,有本事的人太多了,他们谁也不服谁,这样,就涉及到了一个取舍,斗得不厉害的时候,做君主的也要忍上一忍,若是斗得太厉害了,便要尽早做取舍,现在朕啊,也该到了做取舍的时候了。” “皇爷爷,孙儿听不懂。” 朱厚熜轻笑一声,而后依然用了经常用的一句话,回复了朱翊钧。 “以后你都会懂得。” 朱翊钧点了点头…… ……………… 这些大臣离开西苑之后,最先有动静的还是高拱。 他在今日开审海瑞之前,便找了一帮与他亲近的官员,暗中通气,若是会审之时,定罪过重,众人一定要离席抗议。 高拱背后站着的是黄太子,再加上本身也有威望,很多人都愿意陪着高拱冒险。 高拱是为数不多想要死保海瑞的高官。 而徐阶同样也会保海瑞,那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态度的不同,会导致他们所用手段的不同。 到了会审的时间时。 六部九卿,内阁理事,宰辅纷纷到来。 他们到了之后,便感觉奇怪。 会审的主位之上,摆放着一张令人瞩目的椅子,可以说,一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张椅子。 其形制竟与皇帝陛下的御座龙椅极为相似,通体散发着威严的气息,扶手处精雕细琢,椅背高耸而华丽。椅上,铺陈着的明黄色软榻绣工精细,针线穿梭间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图案。 而在椅子的下方,特意设置了两个台阶,那台阶由上等的石料打磨而成,光滑而稳固,仿佛是为了恭迎某位尊贵之人踏上这至高之位而准备。 这些大臣看到这张椅子之后,都是心里大惊,难道陛下要亲自前来,要不就是皇太子殿下要来…… 陈洪一直站在椅子旁边。 而在椅子的左下首,才是主审的位置,太师椅,案台一应俱全,在案台之上摆放着官印,令牌,以及诸多的官文。 而在主审的下首两侧,依次整齐的摆放着椅子,就是给大臣们准备的。 徐阶看到如此怪异的配置,赶忙走上前去,询问陈洪:“陈公公,难道陛下要亲自前来。” “在等片刻,阁老就会知道了。” 陈洪不答,徐阶也不好再追问。 “诸位,先行落座。”陈洪开口说道。 那“龙椅”之上的尊贵人物,还未到来,这些官员当然不敢先做下身去。 “再等等吧。”徐阶对着陈洪轻声说道。 岂料,徐阶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一道声音传来。 “太孙殿下驾到。” 太孙来了。 所有的官员都懵圈了。 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这个地方作甚? 特别是高拱,对着身旁的李春芳低声说道:“简直胡闹,审问海瑞,乃是国家大事,陛下怎么会让太孙殿下前来,那样不显得儿戏了吗?” 对于高拱的低声吐槽,李春芳可是不敢接的,他只能苦笑一声。 而后,朱翊钧便背着小手,走过门槛,宛如小大人一般出现在了这些大明朝重臣的面前。 在朱翊钧身后还有七人,六名带刀的高大锦衣卫,还有狂生模样,现在任职家教的徐渭。 不过,这个时候,这七人都未踏入门槛。 徐阶最先下跪,而后,乌泱泱的跪下了一片。 “臣等叩见太孙殿下……” “你们都起来吧。” “谢太孙。” 朱翊钧朝前走去,而徐渭,还有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六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也一同进入到了大堂之中。 六名锦衣卫两人站在椅子的后面,四人站在椅子的前面,只留下一个居中的缝隙,不影响太孙殿下看到大堂的主要位置,也就是等会海瑞站的位置。 而徐渭就站在椅子的旁边,比陈洪还要离得近一些。 朱翊钧上了台阶,而后坐在了陈洪特意为他准备的“椅子”上,犹如顽童一般的摸了摸屁股下的软垫子:“陈洪……” “奴婢在。” “这个垫子真舒服,你过两天给我送过去。” “是,太孙殿下,奴婢记着了,此件事了,奴婢便给殿下送去。” “听皇爷爷说,你办事还是很得体的,我也看好你……” 陈洪一听,喜笑颜开:“伺候太孙,是奴婢的福分,为陛下办事,也是奴婢的福分……” 就这样,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朱翊钧耍了一套刚刚从他皇爷爷那里学到不久的,御下之术,当然,看似很深奥,实际上,换一个词,通俗易懂,画大饼。 这次能来看这样子的大场面,简单的出乎到了朱翊钧的料想。 在陪着朱厚熜喝粥的时候,朱翊钧只是说了一句,要去看看海瑞长什么模样,并且,还要过去骂他,给皇爷爷出气。 听到朱翊钧的话后,朱厚熜大笑出声,而后,就吩咐陈洪安排了。 就这么简单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