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怎么可能有报应(1/1)

秦君翔从腰间的牛皮袋子里掏出处理过的肉条,往金雕头上抛。 金雕猛地张大嘴巴,锋利的椽子闪烁着寒光,囫囵个儿的将两指粗的肉条顺进了腹中。 又喂了好几次,秦君翔转身按下车壁上凸起的鎏金饰品,是一只展翅的雄鹰,正好是他的个人徽记。 咔哒一声,车门右上方弹出根半臂粗的铁棍,他将金雕转移到架子上后,开始写起了信笺。 成年金雕体长最大一米,翅展两米,飞行速度能达到每小时七百里,是自然界数一数二的猛禽。 这种猛禽很难被捕捉和驯服,秦家大老爷也就是秦君翔他爹早年独身闯荡,被歹人逼落某个巨深的峡谷裂缝。 坠落时砸到一条巨蟒身上,机缘巧合的救下一窝险些葬身蛇腹的小金雕。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依。 动物比人类更爱憎分明,金雕父母与蟒蛇战斗完后,拼着最后一口气将秦知行送了上去,还把硕果仅存的一对儿小金雕托付于他。 可能是爹妈临死前有过交待,让它们好好儿的听恩人的话,那对小金雕在秦君翔面前特别温顺。 后来他将小金雕训练了出来,成了盘旋在高空的眼睛,每回遇到危险都会提前给他示警。 就这样,他凭一己之力开拓了一条连接多国、多区域的商路。 秦家也从齐国首富,成了众多国家、区域、部落间的神话。 秦君翔这只,是其中一只小金雕的后代,金雕的寿命长达数十年,它们都还在,但它们只听秦知行的话。 秦君翔将卷好的信笺装进脚环上的信筒,轻拍了它的脑袋,道: “金金,回家找你娘去!” 另外说一句,金雕一夫一妻还恋家。 当初那窝小金雕一雌一雄,雌的叫大富,从外引了一只雄雕加入秦家,如今已经有两只后代了。 雄的叫大贵,还没找到另一半儿,最喜欢干的事是巡视秦家在北部的羊场,把偷羊的狼和鬣狗撵走。 跟场里牧羊犬头头是搭档,狗老大穿了特制的铠甲,安了落鸟架,大贵飞累了就落在狗老大背上歇息。 一禽一兽把羊场管得规规矩矩。 夜晚和风暴一起来临,秦君翔带队提前抵达落脚的山洞,监督着商队货物安置妥当后,来到中间的帐篷外。 “柳大夫,我准备进来了。” “稍等。” 柳徇风将这遍酒擦完后,扯过被子将陆凝霜盖住。 “好了,可以了。” 秦君翔一进来就看到红得出奇的脸庞,柳徇风跪坐在一旁,用大拇指捏着眉心,周身是挥之不去的疲惫感。 “小妹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在另一侧席地坐下,顺便将手里热腾腾的饭食递给柳徇风。 “吃点儿东西吧,你身体若垮了谁照顾我小妹。” 柳徇风将碗接过,食不下咽的吃了几口,低下头,眼睛像是被烟熏过一样,带着干涩的红。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没能将凝凝的温度降下来……” 嗓音忽然沙哑哽咽,他低声嘶吼,“药没用!酒没用!凝凝肚子上的皮肤都擦出血丝了!我更没用!” 干涩的眼睛变得湿润,他闭上眼,无助的抱着脑袋喃喃: “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商队货物太多,行走速度很慢。我已经将小妹找到的消息通知家里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 秦君翔理智的问道: “小妹到底是什么症状,只有风寒吗?” 柳徇风缓慢摇头,神情有些呆滞,艰涩的吐出四个字: “心碎之症。” “何为心碎之症?” 看到陆凝霜唇瓣蠕动,侧耳倾听却一个字也没听懂,秦君翔又问,“你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她嘴里念叨的全是他没听过的诗句,无一重复,柳徇风不明白凝凝对男人直白且露骨,云雨之事都能被她轻佻的说出。 为何对亲人那么含蓄? 哑声道: “她想家了。“ 秦君翔沉默良久,商人的精明让他将柳徇风审视得透彻,轻声叹道: “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叫我一声大哥。 并没有承诺你什么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光凭你比所有人都先找到她这一点,就强过其他爱慕者。 虽然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你不靠谱。” 一个背着师兄勾搭嫂子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秦君翔的话还是含蓄了点。 但是他那师兄也不怎样,说话不够软和,遇到事情不长嘴,喜欢也不说,不适合情绪不稳定的小妹。 并且他从来没考虑过与小妹的未来。 所以他们没有未来了。 “大哥!”柳徇风喊了一声,秦君翔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 “你是商队里最厉害的大夫了,除了你,其他人更加束手无策。 徇风,你是唯一能救小妹的人,别泄气,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告诉大哥。小妹就拜托你了。” “我不会放弃的,大哥!” 柳徇风来到陆凝霜耳边,不停的唤着: “凝凝,凝凝,你听到了吗,我们找到大哥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谁都阻挡不了你回家的路,你一定要撑过来……” 陆凝霜的精神活跃得有些疯狂,就像几十个在打架一样,他们各执一词,各自为政,叫嚣着“破坏”“毁灭”“愤怒”等字眼。 虽然她还能感知外界,但脑袋疼得炸裂,根本睁不开眼。 混沌的意识不知何时变得寂静。 “小乖——” “小乖——” 闷闷的呼喊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仿佛隔了厚厚的壁垒。 “小乖,你去哪儿了?” 声音近了,嗡鸣感已经消失。 接着,声音清晰的来到耳旁。 “小乖,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哥哥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陆凝霜迷惘的抬头,傅南嘉脸色苍白的坐在轮椅上,担忧的出现在面前。 “对了,你的腿怎么?” “腿?” 陆凝霜疑惑的看去,自己正跌倒在地上,腿部剧烈的痛楚让她根本站不起来。 怎么回事,我的腿不是治好了吗? 怀疑一闪而过,她盯着傅南嘉,无所谓的自嘲道: “可能是报应吧,谁又说的准呢?” 察觉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腿上,傅南嘉一下想清楚了她话里的意思,他从轮椅上起来,走过去将她搂起来。 声音清越中带点儿磁性,很是好听。 “怎么可能有报应,我又没有怨你。” 傅南嘉的脾气莫名变得很好,情绪一直没有变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