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避避风头(1/1)
带着白氏来的那个女眷也不敢擅自做主就把人领过去,歉意的让白氏在花厅休息一下,她让下人去回个话。 白氏点头应允。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婆子快步回来了,“夫人有请季夫人和将军夫人。” 婆子在前面引路,白氏和季韶九过去了。 白氏进门前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调整下表情,一见到国公夫人,眼泪就落了下来,“国公夫人请节哀!” 季韶九对国公夫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一次宴会上,只记得如同其他夫人一样雍容华贵,再见面,国公夫人老了不止十岁。 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中年丧子的哀伤,一开口,嗓子嘶哑。 “亲家夫人!” 白氏听到这个称呼,这脚步的都略微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上前两步,陪着国公夫人哭了一会儿,丫鬟打来水给帮着二人简单的梳洗了下。 季韶九低着头在下首坐了会儿。 情绪平静下来,白氏又说了些安慰的话,国公夫人靠在迎上平复气息。 白氏从安妈妈手里接过干净的帕子擦眼睛,先长长叹了一口气。 “是我们两府没有做亲家的缘分,国公夫人,今日来,我还带了东西来。” 安妈妈急忙递过来一个长条匣子,安国公夫人一看,哪还有不清楚的,这匣子里是小定时送过去的婚书。 脸上的表情就有点挂不住了,冷冷的看着白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白氏取出婚书和小定的礼单,唉声叹气,“谁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伤心事,这婚书我就送回了。” 国公夫人紧紧的抓着身下的锦垫,即使昨日国公提起过和季府的婚事作罢,可白氏来的太快了些。 她儿躺在还在灵堂里未下葬,就上门退婚。 只觉得从心底生起一缕怒气来,声音尖利,“季夫人也太急着撇清关系了吧?” “钟小将军不过失踪你就急着换亲,我儿尸骨还未下葬,你就来退亲!” “您这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 嘴唇颤抖了下,她身边的丫鬟急忙平时抚胸拍背,国公夫人还是觉得气不过,觉得刚刚白氏陪着她哭的那一场更是打脸! 白氏脸色涨红,看了看坐着未曾开口的季韶九,尴尬的放下手里的礼单,起身伏低做小。 “我身下也只有这一个嫡亲的女儿,还望国公夫人理解我的慈母心。” 国公夫人又瞥了一眼季韶九,有外人在,她自然不能说更多气怒的话来,指甲刺进手心里,才冷静下来。 闭了闭眼,“去请国公爷!” 国公爷大跨步进来,满脸胡茬,眼里也带了血丝,明显也一夜闭眼。 季韶九又起身低头见过礼,国公爷坐到上首,男人终归要更理智一些。 见到季韶九也在,她既是白氏的外甥女,又是实打实的将军夫人。 心里的的不愉也不能表露出来。 他拍了拍国公夫人的手背,“都是有儿女的人,两小儿有缘无分,二儿已去,咱们更不能耽误了别家好女儿。” 又对白氏诚恳道,“季夫人多包涵,内子也是悲痛难忍,见谅!” 白氏赶紧说不敢。 能顺利的取回婚书,听两句责骂也值了,让丫鬟取来了婚书和定亲信物还给白氏。 “也无需劳烦媒人了,小将军夫人在,那就算做个见证吧!” 季韶九只抬眸看了一眼,福了一礼,“恭敬不如从命!” 相互交换完信物,国公夫人早就落下脸来,凉凉的让丫鬟送客。 白氏不再多留,又说了句客气话,和季韶九出了门来。 这次拉季韶九来也算是替她撑起来场面,白氏也不好如之前一样颐指气使,更何况季韶九也不再是她能随便撂脸子的身份了。 只要季府提出了退婚,不管是今日还是改日都得罪了国公府。 季锦月马上及笄了,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还要继续相看婆家,季韶九都贵妃那里都挂上名号了,聪敏能干的名声给季府的几个未定亲的小姐添了不少的筹码。 自从季韶九嫁到将军府去以后,这是唯一让她满意的地方。 白氏软和了些态度,“过几日让你表妹给你下帖子,京城里新开了一个银楼,你们一道去转转!” 季韶九也不拒绝,这是白氏变相酬谢,还有一层的意思是让大家看看,季府和将军夫人的关系并不像传言那样生疏。 她虽然对季锦月喜欢不起来,也没恶毒到盼着她孤老终生。 起码在季府的吃穿不愁。 白氏满意的笑了。 等二公子下葬以后,就流传出来一个小道消息,半真半假的,被养在外头的那个姑娘被接去国公府了。 众人感慨,阴差阳错下这姑娘也算是给二公子留下些血脉,只要她以后不作妖,孩子落生以后她是享不尽的荣华。 除了没男人,国公府是她难得的好归宿了。 可事有凑巧,那姑娘进府三日,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个野猫铺在她肚子上,当场羊水就破了,已经八个月的肚子了。 生产了两天一夜,产下了一个死胎,听说是个男胎,国公夫人气急攻心,一下子就晕厥过去了。 众人一阵唏嘘,也不知这二公子前世是做了多大的孽,老天爷这是要绝根啊! 一时之间,京城众人信神拜佛的多了起来,附近的庵堂庙上的香火格外的鼎盛。 季韶九和钟大夫人提起此事,钟大夫人感叹一句,“作孽啊!” 木妈妈端来一碟子黄杏,“少夫人尝尝,是庄子上刚送来的,比每年要甜上许多。” 采薇掰开一个黄杏,取了里面的杏核才递给季韶九,杏子果然甜丝丝的。 咽下嘴里的半个杏子,才接着说道,“那女子也是福薄,听说给了银钱被打发出去了。” 钟大夫人把小点心往季韶九跟前推了推,“天真的丫头。” 又指指木妈妈,“你给少夫人讲讲。” 木妈妈站到钟大夫人身后摇着扇子笑道,“福薄不过是国公府扯了一层的遮羞布罢了。” “少夫人不妨深入里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