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劳烦小舅舅帮我把老婆送回家(1/1)

我还想开口。 他突然又出声:“你们两个,吃饱了还不走?搁这儿还想蹭晚饭?” 易珩跟陈词原本还姿态惬意地坐在位子上,当听到这句话,陈词率先咻的一下站起身,神态多了一些恭敬:“是,是,吃饱了,该走了。” 倒是易珩不紧不慢地起身,对我温和一笑:“今天谢谢外甥女请客吃饭,我们吃得很开心。” 我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哪里算我请的客,钱都是小舅舅给的。” “他给你给都一样。” 他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听着这话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厉焱已经走出包间。 我拿起他们送我的生日礼物,几步跟上前,看着他修长高大的背影,好几次想开口说声谢谢,可是总是说不出口。 他身上那股沉金冷玉的疏离气,让我很谨束,不太敢轻易跟他对话。 易珩跟陈词没有跟着出福临门,而是说其余包间还有朋友在,两个人过去问声好,跟我道别的时候,还托厉焱送我回家。 外面是阴天,满天又厚又低的浊云,仿佛要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门口停了一辆轿车,司机下车,恭敬地打开了车门,这位司机很熟悉,就是上次开车送我回家的司机。 “要下暴雨了,我送你回去。” 厉焱开口对我说。 我的目光却看向不远处,严谵正靠在车门上抽着烟。 他真的在等我。 他看见我出来,扔掉烟头走过来,他先对厉焱恭敬地喊了一声,然后对我说:“我在等你,吃完了?回家吧。” 他上前牵我的手。 我微微退后几步,神色冷淡:“不用了,我坐小舅舅的车。” 他用那双幽黑清冷的眼睛注视着我:“我车在旁边,专门等你回家,就别麻烦小舅舅了,小舅舅很忙,你别这么不懂事。” “不麻烦。” 旁边的人懒懒地开口。 我微微怔了怔,侧头看向他。 他双手插在口袋,持着儒雅与和气:“我今天没什么事,顺道送送,你不是在为合作方突然毁约取消合约的事焦头烂额吗?你去忙你的。” 严谵眉头微微一蹙,眼眸有些沉黑。 “怎么?” 厉焱看向他。 他露出一丝笑:“那就劳烦小舅舅帮我把老婆送回家,感谢。” 其实我本来不太想坐厉焱的车,如今话说出来了只能上车。 厉焱前脚上车,后脚雨下起来,雨点像筛豆子似的往下直掉,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 车行驶,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严谵,他依然站在原地,两只手下垂,任由雨水洒在身上,湿了头发,湿了衣服。 记忆浮现,18岁的那年,他为了追求我,也是这样站在大雨中。 我收回了目光,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大雨,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低沉清润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还是去南阳大道、一桥旁边的桂圆小区吗?” 我转眸看向他:“去泮溪街。” 昨天晚上在58同城看了很久,泮溪街商业发达,街道繁华,房价即便昂贵,也差不多都被租光了,好在后面找到一间还算满意的房子,虽然属于私人房子,环境也一般,但是离琴行近,价格也不贵,一个月1800。 今天打算是去看房签合同的。 就在这时,房东的电话打来,我接听了电话,他告诉我:“景女士不好意思啊,我儿子跟我儿媳突然从国外回来了,跟你谈好的房子,得留着给他们住……” 我语气温和:“没事,我重新找。” 电话挂断后,我侧眸看了一眼厉焱,他肯定是能听见,估计也知道我跟严谵闹了矛盾。 厉焱忽然转眸看向我,一双眼眸深邃又明澈,好看的唇形张开:“是租房子住吗?” 我点了点头:“嗯,刚刚房东打电话说他儿子跟儿媳回来了……就……” 他收回了视线,语气很平淡:“我刚好那边有房,你可以去住。” 这意思很明显,两次的接触,他的为人让我挺意外的,对我绅士有礼,和气热心,不过我都是沾了严谵的光。 既然已经选择跟严谵离婚,而旁边的人也是他的小舅舅,我肯定得避开,更不能次次接受他的帮助。 我吸了一口气,直接明说:“其实我跟严谵打算离婚的。” 他顿了顿,又偏眸看向我,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好像在审视我话的真假,修长白皙的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大拇指还互相摩擦着。 如果不是他一脸的淡然,我都以为他在紧张什么呢。 “今天在福临门,你也看见了,肯定也知道我跟他现在关系不好,其实几天前我都在跟他商量离婚的事。” 我又说。 “所以?” 他低声问。 我说:“我既然要跟他离婚,以后我跟他就是陌生人,我也不想再有任何的来往和牵扯。” 这话很明显,就是不想接受他的帮忙。 他沉默了几秒,说了一个字:“行。” 我以为接下来他会好奇地询问我为什么离婚,出了什么事,今天是怎么回事,结果,他突然又开口:“那以后别喊我小舅舅,叫我名字。” 说话的调子没什么起伏,很平和。 我怔了一瞬,用口型喊了声:“厉焱?” “嗯。” 他淡淡回应。 我想到他给我付的餐费,开口:“你可以把你支付宝账号上一下吗,我还是把那个钱转给你吧。” 他的语气冷了几分:“我愿意花出去的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接下来他不再说话,车内陷入安静,外面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有些闷,我摇下了窗户,望着外面,人行道上,一对恩爱的情侣出现在我眼中,男生正在收雨伞,显然身上打湿了一大半,女生掏出纸巾给他擦拭着脸。 像极了曾经的我跟严谵。 那个时候的他也是这样满心满眼都是我,温柔又细腻。 一个男人真的会从很爱到不爱吗?亦或者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爱过我,不过就是征服欲,越得不到的爱越想得到。 毕竟以前我是拒绝他的。 如今得到了就不珍惜,哪怕我温顺得像只猫,他都会嫌弃我掉毛。 厉焱开口问:“还是泮溪街吗?” 我说:“回我闺蜜家吧。” 有些身心疲惫,心里还抽抽的痛,便不想再去了,只想躺在床上,蒙头大睡。 他对前面的司机说:“老周,南阳大道、一桥旁边的桂圆小区。” 他倒是对这个地址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