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真假驸马(1/1)

“月儿,你回去可千万别将我忘了啊!等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我即刻到清河镇来找你!” 马车前,景妗眼泛泪光,依依不舍的拥着坐在木椅上的林月。 “好好好,你放心吧!我是万万不会忘了你的!” 林月无奈的笑笑,轻拍几下她的后背,替一旁的景燃催促道: “你还有要紧的事儿就赶紧动身吧,迟了怕是会误事儿。” 景妗闻言也慢慢松开她,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花,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 景燃一行人一走,苏大山也将林月抱上了马车。 “好了,咱们也准备回家了!” 苏夭话音刚落,离渊几人便扮作寻常护卫跟在马车两侧。 这光明正大活着的感觉,可真好! 五人心里默想着。 皇宫,默语殿 “长公主和世子现已行至何处?” 庆安帝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核桃,坐在椅子上歪来歪去,一点儿都没个皇帝样。 “回陛下,长公主一行人已到桐州地界,再过半个时辰便可到京。” 庆安帝满意的点点头,“时间差不多了,那你去通知苏谨,让他将人带进宫来。” “是!” 一刻钟后 “微臣参见陛下!” 苏谨将人带至殿中,恭敬的朝上首之人行了一礼,然后便自觉退至一边。 那人一入殿,庆安帝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直了起来,眼里满是错愕。 咻的一下站起身来,他在原地愣了愣,似是不相信,望向立于一旁的苏谨道: “这,这,他,” “陛下,林侍郎到了。” 庆安帝话还没问完,便被常喜的通传打断。 “快让他进来!” 林华一入殿便察觉出气氛不对,按下心中疑惑,躬身行礼道: “微臣参见陛下!” 林华的到来让庆安帝原本险些失态的表情恢复正常了些。 “林卿不必多礼!人呢?” 庆安帝伸着脖子往他身后看了看,只见他身后空无一人。 “回陛下,御前侍卫齐铭担心他做出些什么对您不利的举动,因此暂时将他押在外面,等候陛下您发话!” “常喜!” 庆安帝抬声一喊,常喜顿时快步跑出去召人。 齐铭听令押着人进来,一个用力将他按跪在地上,低头对着庆安帝道: “陛下。” 庆安帝摆摆手,示意他出去道: “你去外面守着,除了长公主和世子,一个人都不许放进来!” “是!” 齐铭一出去,便遣走了周围所有宫人,只留下了他手下的一队黑羽卫。 殿内 苏谨与林华立于一边,默不作声的充当背景板。 林华带来的吕书鹤被齐铭按跪在地上后,也就懒得动了,直接撩开袍子席地而坐,脸上不仅没有半分紧张害怕,反而还有一种莫名的松弛感。 苏谨带来的吕书鹤则双手互握,头微微低垂着,一脸淡漠的站在另一边,脸上无悲无喜,仿佛一个木头人。 不知是不是林华两人在一旁看着的原因,庆安帝这会儿显然比方才镇定多了,双手背于身后,仔细将地上人和站着这人观察一番,确实一模一样! “说说吧!你们谁才是真的?” 庆安帝又坐回了他的专属位置,不过此时却是以一种十分威严之姿态。 两个吕书鹤都是一副没听见的样子,地上那个甚至贱嗖嗖的掏了掏耳朵。 林华提前将站着吕书鹤这些年的经历告知了庆安帝,他也就理解的没有追问,任由他在一旁发呆。 余光瞥了几次,见他真的像个木头似的一直站着,动作都不带变动一下,暗自给常喜使了个眼色。 此刻殿中没有其他宫人,常喜很上道,将手上拂尘一甩,搬起个凳子就往站着的吕书鹤身后放。 这不放还好,一放吓了他一跳,条件反射的就要去掐常喜脖子,好在常喜灵活的躲开了。 “我搬凳子是让你坐的!!” 常喜不知他的情况,后怕的摸了摸脖子,没好气道。 看来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货,我得保护好陛下! 心里这么想着,常喜便侧身站到了庆安帝身旁。 见地上人不说,庆安帝也不恼,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好!你不说,那朕便来给你说说!” 起身来到地上吕书鹤的面前,负手而立,嘴角带着一种莫名笑意道: “你不是真正的吕书鹤,而是个冒牌货,对吧?“ 地上人不为所动,看都不看他一眼,任由庆安帝一人唱独角戏。 突然,庆安帝话音一转,冷笑着嘲讽道:“就是不知,这天下怎会有老子舍得将自己亲生儿子送出去当细作,难不成,这儿子并非亲生?” 一句话,瞬间勾起了地上人挥之不去的童年阴影,只见他脸色一变,那双仿佛要吃人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庆安帝。 庆安帝成功踩到了他的痛处。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移开脚,而是又连着踩了几脚。 见他没有方才那般放纵恣意了,庆安帝得意的大笑两声,接着很是疑惑的感慨道: “我说,你好歹也是中宫皇后所出,怎落得如此田地?” “我记得南沙那老头也六十多了吧,你还干不掉他?还是说,你已经忘了自己和你那苦命的母后是怎么被他虐待的了?” 说起来,他俩的童年经历其实差不多,都是在受人欺凌中长大。但唯一不同的是,庆安帝至少还有个护犊子的母亲和可爱的妹妹。 一想到景妗,庆安帝方才还挂着满面幸灾乐祸笑容的脸顿时阴沉下来,继续道: “也是,难怪你那般对我家妗妗,想必是你父皇曾经也是那般对你母后的吧?” 庆安帝越说越生气,嘴角牵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正准备拿出杀手锏。 “够了!” 地上的吕书鹤满目猩红,那恶狠狠的样子仿佛要将眼前的庆安帝撕碎。 “哟,这就生气啦?所以你决定交代了吗?” 地上人没应声,将头猛地扭向一边,不再看他。 庆安帝见状频频点头,佯装佩服道:“好,好啊!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话间,庆安帝眼里迸发出浓烈的狠意,转身面无表情朝着林华道: “林卿!你来给咱们的南沙大皇子好好说说,他当了二十多年的细作,最后得到了些什么回报。” 林华尽职尽责的充当着工具人,应了声“是”后,便开始将他所调查到的事儿一个不落的讲了出来。 “泰昌十六年,你入北越为蚁,与前威武侯夫人里应外合代替了真正的威武侯之子。次年,你因任务失败,被南沙皇帝下令灭口。你虽得以苟且偷生,但南沙皇后在同年被以通敌叛国之罪下令斩首,死后尸首未入皇陵且不知去向。” 听到自己母亲被冤枉致死,地上人先是懵了一阵,随后整个人不敢相信的定在原地,精神显然已经有些崩溃了。 突然间,只见他冲上前来抓住林华的衣领,瞪着眼睛,梗着脖子大喊道: “你胡说!我母后还好好的活着,怎么会被斩首!你一定是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苏谨见状立马上前解救林华,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用力一挣将他扯开,甩了甩手,冷着脸语气毫无波澜道: “他说的这些都是有真凭实据的,南沙国人尽皆知,只是你一人被蒙在鼓里罢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他说过的,他说过只要我在这边老实做好卧底,他便不会动我母后的!他说过的!” 假吕书鹤,也可以说是符珏,朝着苏谨大吼道。 而后他双手捂住耳朵,不停地摇头,想要将脑袋里所听见的东西给摇出去。 “可是,你任务失败了!”苏谨冷漠地看着他,淡淡补充了句。 苏谨的这句话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无情地刺穿了符珏内心深处最后一道防线,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双眼渐渐变得空洞无神,原本坚定的目光此刻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和绝望。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不可能……这不可能……” 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否定耳中听到的一切。 庆安帝看着他如此痛苦,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快意。 曾经的他那般折磨妗妗,现如今自己却落得如此田地,真是报应! 庆安帝对他没有丝毫同情,相反,他觉得自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愤怒和对景妗的愧疚在此刻得到了释放,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