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自踏雪向山巅（1/1）

2018年11月3日 今天似乎是不平凡的一天。 今天是运动会。 一大早上，普通1班的同学们便匆匆来到教室里，带着各自的奇装异服。 没错，程羿曦最终敲定的符合大家口味的节目便是——服装大乱炖+群魔乱舞！ 这样一来，大家都可以穿自己喜欢的服装，做自己喜欢的动作，免得众口难调。 从老师的角度看，这好像没什么意义，但快乐需要什么意义呢？只要大家都高兴就好了。 “司孟晨去哪里了？” 教室里，程羿曦一边捣鼓着死侍皮套一边问道，今天早上两人还一起吃早餐来着，结果司孟晨说有事去了别处，到现在也没出现。 “程羿曦，你们晚会的节目是什么呀？透露透露呗。” 另一女生身着《工作细胞》里血小板的s服，她凑过来，很想知道程羿曦到底憋了什么大的。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程羿曦神秘一笑，和众人在一起说话，很快就把司孟晨抛之脑后。 尖子1班 “锐哥，你这是什么打扮？不和我们走开幕式吗？” 教室里，潘奇锐身着西服，梳着背头，身姿板正，周围的人见状都不免询问起来。 “嘿嘿！秘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潘奇锐自信又神秘地一笑。 亮相时刻，舍我其谁？ …… 喇叭奏出激昂的交响曲，整个学校高一高二高三的学生纷纷聚集到操场上，以班为单位站成两列。 现场那叫一个五彩缤纷，大家各种妆造，几乎可以找到任何自己想见到的角色。 很快，校长等一众校领导纷纷走上主席台。 交响曲结束，一个盛装打扮的男生走上主席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各位同学、各位老师大家早上好，我是高一尖子1班的潘奇锐，很荣幸做为主持人主持本次运动会开幕式……” 主席台上，潘奇锐侃侃而谈，反正这种场面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简直就是手到拈来。 “首先，我要代表全体同学对学校说一声……” “其次……” “最后……”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校长讲话……” “有请裁判代表……” “有请……” 又是一截絮絮叨叨的发言，操场上众学生也是听得昏昏欲睡。 盼望着，盼望着，大家最期待的时刻到来了。 “下面，我宣布，开幕式正式开始！” “请高一各班上跑道，高二准备！” “芜湖！” “gogogo！” 高一众班级马上按照原定计划走上跑道，以尖子1班打头阵，缓缓向着主席台走去。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尖子1班，脚踏实地仰望星空，尖子1班将……” 随着尖子1班的方阵站定，音响奏出动感的音乐，整个班级跟着音乐跳起舞来。 “我说锐哥不走方阵呢，原来是当主持人去了！” “真风光！” “哎，你别说，咱们班还有几个人不在……” 主席台下，众人表演之余，还盯着潘奇锐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中规中矩，很常见的团体舞蹈，校领导也是礼貌给予掌声。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尖子2班……” 尖子2班的节目是一个以校园为背景的舞台剧，在舞蹈之余还有一些同学做出背书写题等一系列动作，主打就是一个正能量。 校领导也是点头微笑，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们想看到的节目。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普通1班……” “我去，司孟晨到底去哪了？” “不管了，我们上！” 随着报幕，一个奇装异服的方阵走到主席台面前。 众领导见此也是皱起眉头来。 但台下的同学们就不淡定了，纷纷欢呼起来。 “我去！金木！” “哎！你看那个佐助！” “怎么他妈还有熊大和皮卡丘啊！” “牛逼！这不是亚丝娜吗？” “我靠！桐人，他俩不会……” “康娜酱！” 大家热闹地议论起来，纷纷讨论自己看到的角色。 随着音乐响起，方阵中央突然前空翻出一个死侍，他落地之后又是几个原地空翻，把大家秀的一愣一愣的。 还没完，程羿曦旋即抽出双刀，来了一波经典的刀劈子弹。 然后死侍又是一个空翻离开中央腾出位置，紧接着一个艾莎公主立即入场，背景音乐也是马上变换。 只见艾莎公主左右手一挥，身后同学马上拿出雪花喷雾来，做起人工特效…… 台上众领导满脸黑线，只能不失礼貌地微笑，但台下的同学就不淡定了，他们被这天马行空、成分复杂的节目逗得哈哈大笑。 很快，程羿曦带着众人走过主席台，回到操场上，自动归成两列。 就算是已经表演结束，同学们热情依旧不减，更有甚者已经冲到普通1班的地方要联系方式。 三个年级的开幕式表演一共花了快一个半小时，普通1班的节目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力压群雄，直接摘得所有人的注意。 “哎，就是不知道司孟晨这个小子去哪了，我还想看他s盲僧呢……” 站在操场上，程羿曦自言自语道。 高一尖子班站在最中间，然后高一普通班分两边排开，高二高三的位列其左右。 每个班级只有两列，操场上人头攒动。 又是一番发言过后，同学们都有些不耐烦了。 此时太阳高挂天空，已经不如八九点钟时那般宜人舒适，加之大家都穿着表演服，更是汗流浃背。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环节，也是临……” 主席台上，潘奇锐已经被晒得面红耳赤，额头上挂着汗珠，内里更是早已湿透。 “今天，我们将对在市统测中成绩优异的高一同学进行表彰。” “希望大家树立榜样！再接再厉！” “年级前十……” “请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台……” “啊哈？” “怎么没听过啊？” “年级前十！乖乖！” 此话一出，台下同学一阵躁动，顿时伸长了脖子，纷纷往主席台望去。 “接下来我……” 潘奇锐站在主席台最左边，他拿着手卡，顾不得被晒得红温，继续说道。 “年级第十，尖子1班，王第十！” “年级第九，尖子2班，李第九！” “……” 现场奏起激昂的音乐，一位又一位同学踏上主席台，立在潘奇锐右边，向右一字排开。 “年级第四，尖子1班，赵第四！” 截至目前，不能说几乎，而是全是尖子班的人，他们几乎霸占了所有的位置。 台下众人看着台上站成一排的学霸们，眼中羡慕之意流转。 “年级第三，尖子1班，唐第三！” “年级第二，尖子2班，牛第二！” 随着九位学生站上主席台，众人的期待也是被拉到极致。 大家都在等待那位立于巅峰之人。 潘奇锐挥去额头的汗水，将手卡翻到下一页，准备继续念。 “年级第一，尖子……” “啊不，普通……” “普？普、普通1班……” 看见尾随其后的名字，潘奇锐瞳孔地震。 但没办法，他还是念出来。 “年级第一，普通1班，司孟晨。” 主席台左边，一位少年步伐稳健地走上台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缓缓地前进，掠过潘奇锐。 司孟晨随意一瞥，潘奇锐就站在旁边，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呢？潘奇锐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司孟晨去比什么，司孟晨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老实的小透明而已，来兴致了就欺负他一下，他完全就是震惊、不敢相信，他不能想象这个人如今站到了这样的位置…… 司孟晨收回眼神，并没有在意太多，他继续前进，走向那属于自己的位置。 九个人的位置没多远，他不记得走了多久，可能走了十几秒。 也可能走了两年多。 是哪里呢？ 主席台下，应该也算是。 司孟晨在他的位置站定，转过身来，台下，大家好像都在盯着自己看，阳光映在瞳孔上，让他觉得有些虚幻。 短暂的静默后，台下普通1班的位置爆发出欢呼。 “卧槽！年级第一！” “司孟晨牛逼！” “普通班的神！” 说起来，刚刚尖子班的同学上台的时候，对应的班级也对他们施以应援。 但这一次，普通1班的同学们全力欢呼，这种呼声就像是会传染，迅速传播到其他普通班级，一股前所未有的滔天呼声席卷操场。 他们震惊、兴奋、仰慕，种种情绪混杂，将人心点燃。 这可是自己家走出去的学霸，不给点欢呼怎么行？ “司孟晨！司孟晨！！” 程羿曦高高跳起，有节奏地大呼起来。 “普通班干翻所有尖子班！！” “司孟晨！司孟晨！！” “司孟晨！司孟晨！！” 高一年级普通班的大部分同学开始有节奏地欢呼起来，逐渐演变成一声声整齐的口号，他们高呼着司孟晨的名字，两个尖子班的学生被夹在最中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恭喜吗？但人家喊的是干翻你尖子班。 那些处在两侧的高二高三的同学也是不嫌事大，毕竟这种普通班学生问鼎的事情不多见，他们也是凑起热闹来。 比起本就在至高山巅的神明，大家更喜欢自山下杀出重围，逼退万仙的凡人。 司孟晨站在主席台上，浪潮般的呼声将他紧紧包裹，他看着台下，看着普通1班的方向，他看见程羿曦在奋力呼喊，看起来比他还要高兴；他看着尖子班的队列，那里同样有人正在欢呼，资恺岭和高云高举手臂，就像是两个异类；他看着尖子班的队列里，他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瞪大了眼睛。 这一刻，他是全场焦点。 就像是做梦一样。 “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他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接受了事实。 他的视线一直远去，看向无云的天穹，看着那湛蓝消失在尽头，阳光洒落，拉出他的影子，微风吹拂，树影摇曳。 “我做到了。” 他对自己说。 “好了好了同学们，大家的热情司孟晨同学已经收到了……希望大家以他为榜样……” 校领导赶紧起身，一把从潘奇锐手中抢过话筒，想要平息大家的呼声。 似乎是本着你越阻止我越来劲的想法，呼声并未停止，直直盖过话筒。 没有办法，校领导只好拿出奖状，草草分发到十人手中。 司孟晨拿到奖状，手指不停摩挲，细细体会着指尖的触感。 “额……好了好了，那接下来，我宣布，第13届运动会。” “正式开始！” 轰轰轰！ 主席台后，一排彩烟飞上天空，挂起一道五彩的巨型烟幕。 主席台两边，两门小型礼炮轰鸣，漫天缤纷的碎片和彩带飘扬洒落。 操场两边，一群白鸽低飞而出，在操场之上扶摇盘旋，将学子美好的祈愿带向天穹。 周围，一群群气球乘风飞起，欲与白鸽一起，向着天际而去。 同学们欢呼、雀跃、高举双手。 潘奇锐呆呆地站在那里，还未回过神。 “司孟晨！司孟晨！！” “司孟晨！司孟晨！！” 呼声仍未停止，虽然小了许多，但司孟晨还是听得见。 这幅青春靓丽的巨大画卷，他是中心。 兀然间，他回想起去年，那次运动会，他还在上初中。 时隔一年而已，他还是记忆犹新。 那年十八 母校舞会 站着如喽啰~ 那时候 我含泪发誓各位 必须看到我~ 在世间 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 …… 用十倍苦心 做突出一个~ 正常人够我富议论性么~ 你 叫我做浮夸吧 加几声嘘声也不怕~ 我在场 有闷场的话~ 表演你看吗 够歇斯底里吗~ 以眼泪淋花吧 一心只想你惊讶~ 他想起来那天偶然间听到的一首歌。 好像是课间的时候同学玩白板时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