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浴室里的黑暗秘密(1/1)

说到这里,陆添停了下来,他的表情……怎么说呢,是“难以言喻”四个字的标准注解。 江白鸽不是三岁小孩,也经历过性骚扰,此刻早就懂了。 她轻声问:“所以,你冲进去了?” 陆添点点头:“我听见了女生的尖叫,她喊——‘救命!’” 原来他还是这样的好青年,江白鸽的眼神温柔了几分:“然后呢?” “我本来只是想冲进去,分开他们。” 可是,陆添想要抓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足球队的总教练——熊阳。 熊阳今年四十五岁,早就做上了领导职务,不再需要身体力行地带学生,已经长出了宛若孕晚期的啤酒肚,满脸横肉。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冲进去的毛头小子,第一反应居然是:笑了。 似乎完全不介意这种丑事被撞破。 他朝陆添摆了摆手—— 陆添是校队的明星球员,他也见过,就像刚才被他逼入绝境的女孩,三年前,也是校队里的一颗新星,可惜…… 虽然性别不同,此刻的处境不同,但陆添和那个女孩,面临着同样的选择—— 如果他如她一般忤逆熊阳,他就会也如她一般,从此断了在足球队的前进之路。 想到这里,熊阳不禁笑了起来:呵,甚至和李榆不识好歹拒绝他的年纪都一样——大一,下学期。 李榆,就是那个尖叫着喊“救命”的女孩。 他的目光从陆添身上,转到了李榆身上。 那目光里有疑惑,似乎想不明白:李榆为什么要故作贞洁呢? 既然她答应深夜来此赴他独自一人的约,自然应该知道,他要什么、她该怎么做。 可他要触碰她的时候,她竟然尖叫了起来—— 难道不好笑吗? 他把她约在女浴室见面,意图难道还不够明显清楚?总不会是要邀请她与他一起,为女运动员们搞卫生吧? 甚至,他靠近的时候,李榆还打了他一巴掌!他这才愤怒地使了蛮力,将她死死压在墙角。 她当然斗不过他,于是瑟瑟发抖起来。看到她这样,他又起了逗弄的心思——就像最上等的猎人,明知猎物已经无处可逃时,想的不是将它一枪毙命,而是这里来一枪,那里来一刀,直到猎物奄奄一息,鲜血流尽,眼神里只剩一心赴死的绝望。 刚才的李榆,就是那样的表情。 所以他停下了动作,笑着问她,要不要自愿服侍他,而不是非要他强迫? 仿佛他之前一步步换掉她擅长的位置,让她坐了这么多年冷板凳,只让她踢些艰难且无人关注的比赛,又一次次拦下她的各种申请……只是意外和偶然。 他甚至还说:“你的愚蠢也很可爱,还以为自己有实力,就可以拒绝我的邀请。其实,你大一的时候就从了我、让我尽兴,可能我几个月就腻味了,你也就自由了。又何必到了大三,还前途未卜。” 李榆眼里有憎恨,但里面夹杂的痛苦与无力,让熊阳觉得,即使身处在足球队这样一个充满着青春、活力、荷尔蒙与蓬勃肌肉的地方,他这个跑两步就粗喘、面容早已布满皱纹,最多只能说是和蔼,却与年轻、英俊无缘的中年男人,依旧充满了对一切的掌控力。 而不服从他这种掌控的人,都将被驱逐出他的“王国”。 李榆是其中之一——熊阳有些遗憾地想,本来他还以为,她会抓住今晚最后的机会。 但是…… 熊阳的目光再次回到陆添身上:这个有着英俊面容、年轻身体的男孩,会怎么选呢?是留下来,还是——滚? 短暂的凝视后,他只说了三个字:“你走吧。” 可是,陆添没有动。 熊阳露出一个并不算意外的笑容——在陆添的脸上,他已经看见熟悉的倔强了。运动员的脸上,从不缺少这样的表情。 于是他又说:“怎么?你是想在旁边看?还是……”他勾起一个恶心的嘴角,说:“要加入我们?” 江白鸽快要听不下去了:“我要吐了。” 陆添露出一个苦笑——真的很苦,苦得江白鸽早就忘了昨晚两人的争执,想摸摸他的脑袋。 “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 “但你为什么要打他呢?” 江白鸽想不明白,他完全可以直接带走李榆的。就算熊阳再怎么目无法纪,也不至于被人看到之后,还要继续。 可偏偏,人的底线,是用来突破的。 陆添摇了摇头:“他不让我带走李榆。我去拉她,他就冲过来,给了我一拳。他以前毕竟是足球教练,我不还手,我做不到。而且,我还喝了酒。” 所以他确实喝酒了,也确实打架了。 但不是“喝醉”,也不是单方面“打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侧脸,故作轻松地说:“都说打人不打脸,虽然我不靠脸吃饭,但我还要靠脸追……” 说到这儿,他突然闭嘴了,大概是知道,继续说下去,江白鸽对他的同情就会立刻烟消云散。 好在,江白鸽的心不在这件事情上,没注意那么多。 她问:“所以他恼羞成怒,恶人先告状?可是,你的导员如果第一时间赶去,应该能看到……” “看到我也受伤了是吧?” “熊阳不止是校队的总教练,也是我们院的领导……你觉得,我的导员能做什么?” 陆添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疼,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小冰袋,敷在左脸。 “我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还得多亏他也揍了我,导员才能以让我休养为由,先保住我。” 十年前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江白鸽忽然感觉有些记忆模糊。 在她的印象里,性骚扰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啊!还是教练对运动员——或者更严重一些,老师对学生。 怎么现在,却是助人为乐的陆添要被开除出校队,而坏事做尽的恶霸,完好无损呢? 难道熊阳真的有这么大的权力? 不对,没有这么简单。 她半眯着眼睛,将刚才陆添说的事情,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突然,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盯着陆添。 “那李榆呢?为什么她不站出来,指证熊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