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见了马科休斯（1/1）

夜晚，祁秋在睡梦中被惊醒。 “地动啦！快出来啊！……” 千岩团的巡逻队拿着锣，一边走一边敲，其他房子也都亮起了烛光。 “什么玩意儿，地动？璃月还有地动的？” 祁秋满脸迷惑，仔细感知了一下地脉，发现璃月地下的地脉简直乱成了一个高尔丁死结，无数能量泄露，导致这里出现了地震。 赫乌莉亚也被吵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怎么了？” “好像是地震了……” “啊？” 赫乌莉亚迅速起身，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什么情况啊，璃月怎么会有地震的？” 赫乌莉亚满脸疑惑，就连说出的话也和祁秋差不多。 “谁知道呢，”祁秋摇摇头，“出去看看吧，璃月的地脉好像出了点问题。” 赫乌莉亚点点头。 她压根没想过让祁秋诊断地脉的问题，一是因为这种小事用不到他出马，二是因为…… 如果是维系者来处理的话，那璃月也就不复存在了。 曾经赫乌莉亚问过这个问题，当时祁秋面色古怪，说出了前任维系者是如何处理地脉紊乱的—— 直接寒天之钉镇下来，将那一地区的地脉全部抹除，然后重新织造地脉网络！ 赫乌莉亚可不想让璃月被钉上一颗寒天之钉。 地震很快便结束了，因为马科休斯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注入大地，平息了紊乱的地脉。居民们劫后余生，看着自己熟悉的房子，第一次不敢回家。 最后还是马科休斯保证短时间内不会再地震，居民们这才放心。 就算不相信自己，难道连灶神也不信吗？ 但只有少数人清楚，如果地脉不平息的话，那么璃月就会一直有各种灾祸，总不能像当初一样来回搬家吧？ ————分割线———— 翌日。 马科休斯很罕见的不见了踪影，有人说在港口处见到过灶神的化身，望着大海发呆；也有人说，在璃月的某个七天神像附近见到了灶神，他似乎也是在发呆。 只有祁秋知道，马科休斯是打算将自己的全部力量注入大地，强行将紊乱的地脉重新梳理出来。 在原本的时空中，马科休斯早在魔神战争时期就做出了这个决定，祁秋本以为这一刻会来得很晚，甚至于不会再发生，但…… 这样的结果，最终还是不期而至。 祁秋找到马科休斯时，他正坐在天衡山上，俯瞰着整座璃月港。 “你来了？” “嗯。” “不是来劝我的吧？” “你想多了。”祁秋故作轻松，“我可是天理的维系者，有魔神愿意主动帮我神疏通地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马科休斯笑了笑，认识这么久，他当然知道祁秋是在嘴硬。 “少在这装酷了！”马科休斯咧着嘴角，“要我说啊，你恐怕当不了一个合格的维系者，因为你重感情。你瞧上一任，人家多冷酷多绝情，那个地方触碰了禁忌，说灭国就灭国……” 祁秋翻了个白眼，辩解道:“还记得奥罗巴斯吗？” 马科休斯点点头，“我当然知道，怎么了？” “前不久，他把一批弃民从海渊之下带了上来，还庇护他们生活。可那小子偷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被我下令寻死，我这还不够绝情啊？” “我还能不知道你么？表面上逼死了一头魔神，但背后肯定放过了另一大批人。” 祁秋:“……” 马科休斯还真算是把他给摸透了，居然猜到了真相。 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许久后，马科休斯起身拍拍屁股，一步一步向着深山走去。 他走得很慢，像是要用脚步丈量整个璃月的土地一样。祁秋跟在旁边，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同行了。 “如果你愿意，我还能为你保留下你的知性与记忆的。”祁秋轻声道。 “不用了。”马科休斯摇摇头，“你不是说过吗，一个地区不能保留有太多有权柄的魔神，璃月有帝君和若陀龙王就已经足够了。” 祁秋怔住，没想到这句话，马科休斯居然记了那么久。 行至开阔地时，马科休斯停了下来，又回头看了一眼璃月港的方向，笑着说: “你看，天衡山下有移霄导天的角，孤云阁那里还有帝君与留云借风留下的阵法……现在璃月的地脉有问题，总不能让我一直干看着吧？” 祁秋沉默。 马科休斯自顾自坐下，身上冒出七彩霞光，顺着大地渗了进去。 这动静不可谓不大，归终、摩拉克斯第一时间赶到，当看到马科休斯时，齐齐愣住。 “马科休斯，你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归终最先开口，如果论认识早晚的话，就连摩拉克斯也只能排在第三位。她最早就是与马克休斯共同庇护着归离原，后来是祁秋，再后来才是摩拉克斯。 现在自己最熟识的挚友就要远去，她如何能不难受？ 马科休斯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哈艮图斯，你好像一直都很心软……我的住所里面，有许多能带来幸福感的菜式，以及炉火的奥妙，分别时，你们就将它流传下去吧。” 祁秋转过身，却听到马科休斯在叫他。 “嗳，秋啊，我们打个赌如何？” “好，这次，我绝不玩文字游戏……你想赌什么？” “就赌我力量失去后，有没有一个人那么高吧。”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那你可要小心喽，这次我肯定能赌赢！”马科休斯身形已经从原本山岳般的大小，变得只比房子高一点点，但他依旧在笑。 笑得肆意，笑得洒脱。 渐渐的，马科休斯的声音越来越小，而地脉也从原本纠缠不清的状态回归成原来的样子。 摩拉克斯长叹一声:“这一次磨损，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最终马科休斯停下动作时，已经不足一人高，这次是他赌赢了。 “哈哈哈，你看，我赢了！” 祁秋强颜欢笑。 “好啦，我也累了，找个地方去睡一觉。”马科休斯回头拦住众人，“诸位老友们，保重，勿念！” ————分割线———— 马科休斯的家里几乎没有别的家具，但厨房里却有着满满的美食。 各种美食都被贴上了标签，有些是摩拉克斯爱吃的，有些是甘雨爱吃的，还有一些是归终的最爱。 祁秋捧着贴着“糖醋里脊”的那一份，默默在心中对马科休斯告别—— 再见了，马科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