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阿弥勒斯之船(32)(1/1)

教皇本来坐在不远处的马车里,骚动声出现的时候他就探出了头,他看到了国王那边出现了乱子,心知这次的游行演讲算是搞砸了。 不过没关系,任何事情都可以补救,更何况是一群愚民摇摆不定的信仰。 只不过巧合的是,教皇随意的移开了眼睛,就见到了不远处身着长袍的人,他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艾格兰汀? 不,不是的,艾格兰汀没有这么高,而自己看到的人一眼看去就是个男人,而且他站的笔直,怎么会是艾格兰汀。 他心中震撼之余,又在想着自己或许是因为事情太多,有些头昏了——艾格兰汀已经死于海难,这是不过是一个与她的长相十分相近的男人而已。 就算这样想着,教皇的头还是有些痛,将要收回的视线又向着刚才那个方向看去。 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似乎有了回应,他弯快弯嘴角,开了口,而教皇听不到他说的话,但依稀能分辨得出来他的嘴型,他说的是 ——教皇大人,午安。 又来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教皇死死的看着他似曾相识的脸,心中惊骇不已。 艾格兰汀说得最多的就是这种话了,记忆里的她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每次见到教皇,都会轻声对教皇说一句,教皇大人,午安。 这是教皇最常听到的一句话,所以纵使那个远处的男人除了长相与他的圣女一样以外,其他地方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教皇心中也突然出现了一股不可抑制的荒诞猜测。 艾格兰汀,那是艾格兰汀回来了。 她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会不会是因为海妖的原因,她食用了海妖的肉吗,所以身体才变得这么健康还强壮了不少。 她为什么不回来找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国王的王冠是她的手笔吗,那冒充罗西的人呢,那么推倒光明神像的人呢。 是她吗,是她吧。 无论如何,现在最首要的就是和她谈一谈。 教皇抬手摸了一下因为这几年毫无节制而鼓起来的肚子,他的身体肥胖臃肿,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褶皱明显。 艾格兰汀的出现让他察觉到了希望,他迫切的想要询问艾格兰汀是不是真的吃到了海妖肉,同时又感觉到了被欺骗之后的愤怒。 他吩咐身边的人,“抓住那个穿着长袍的长发男人,不要让他跑了,没抓到之前不用回来见我。” 他补充了一句,“活捉,别让他死了。” 见到艾格兰汀慢条斯理离开的背影,他急切的催促身边的骑士,“去,快去,光明神保佑你们。” 教皇的一颗心全都挂在了艾格兰汀的身上,连国王那边的混乱都已经忘记了。 等他的视线移向国王那边的时候,国王已经在皇家卫兵和骑士们的护送下离开了。 本该是一件安抚民心的事,现在因为凶手的一支利箭,让国王的臣民们觉得不再信仰光明神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国王的王冠掉了,未必是人为,或许是天谴,也许真正的上天也无法看着国王继续拥护光明神,随着人潮散去,他们对光明神的质疑也越来越深。 教皇心里烦闷,挥挥手回到了马车里面,他打算回到教廷亲自盘问一遍罗西。 骑士们的巡查开始了,他们几乎是挨家挨户的搜寻着,但皇都每天流动的外来人口太多,虽然现在的皇都已经停止了无关人员的进出,但是还是给搜查带来了困难。 一个晚上,骑士们搜出了三个逃犯,五个私自贩卖违禁品的商人,可就是没有找到教皇想要找到的那个人。 最后,他们开始清查旅馆的客人,找到这家旅馆的时候,旅馆的老板正因为喝了酒瘫坐在前台的椅子上呼呼大睡着,嘴里正喃喃的说着梦话,嘴角流下了可疑的液体。 骑士用佩剑敲了敲门框,老板立刻被惊醒了,他激灵了一下,直起了身,还不忘维护自己的形象,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 见到屋子里围满了满身盔甲的骑士,他醒了一半的酒,脸上堆笑道:“骑士大爷们,你们是想住宿?” “找人,你们店里有没有一个长头发的男人?” 旅馆老板点头,“好像是有一个,就住在106号房间。” 他疑问道:“他是犯了什么错吗?” 骑士们对视一眼,和旅馆的老板索要了钥匙,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但他磨磨蹭蹭的思考了一下,为他口中所说的长发男人说了好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个房间里住的只是一对私奔后跑到皇都里面的可怜人。” 下一秒他的面前横住了一把长剑,“站在那,不要过来。” 其中一名骑士用钥匙拧着门,察觉到门被反锁了,他当机立断的用脚踹开了门。 入目是一个穿着睡裙的女孩,她刚刚洗完了澡,头发湿漉漉的披在了身上,脸上敷着皇都最流行的海藻面膜,看不清长相,湿红的唇有些肿胀,像是熟透泛着糜烂的樱桃。 众人心照不宣的认为女孩刚刚经历了一场火热的情事。 她神色慌张,立刻捂住了胸口,“你们是谁?” 是一个女人,不是他们的目标。 骑士们亮出了自己的佩剑,“房间里的男人呢?” “亲爱的,怎么了。” 一个男人披着浴袍从房间的洗漱室里走了出来,见到了外面的情形他立刻抱住了在恐惧之中的爱人,“你们怎么回事?骑士就可以随便闯进别人的房间了吗?” 那人虽是长发,但相貌普通,身形也矮小了不少,骑士们对视了一眼,知道找错了人。 为首的骑士,也就是刚才踹门的那位骑士向前一步,“抱歉,我们找错了人,这就离开。” 房间里围着浴袍的男人不依不饶,“离开,离开能让我爱人不再害怕吗,你们这群恶魔,皇都里的骑士不过如此。” 他眼神愤恨,“因为我们是平民,所以就这么随意的对待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