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阿弥勒斯之船(26)(1/1)
如果是以前的艾格兰汀,才不会在乎别人有没有生气,有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落泪,阿弥勒斯生下来就是冷血的,唯一的温情或许都给了自己的伴侣和后代。 艾格兰汀或许已经把黎宁当成自己的伴侣了?他也不清楚,他脑子有些乱,毕竟他和黎宁还隔着很多东西,要放弃大海继续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人类和黎宁生活吗? 或许他想的太早了,艾格兰汀看着黎宁微红的眼睛,想着黎宁会不会接受自己还不一定。 毕竟只是亲吻而已,这个国家在男女之事上非常开放,婚前可以做的事情何止是亲吻。 他只能垂着头道歉。 直到黎宁的手覆上了自己的侧脸。 黎宁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我不喜欢你对我说那种话,我不会通过伤害你去拯救那些人,我也不想你怀疑我,这是不信任我的表现,不是么?” 艾格兰汀觉得不算是不信任,“可他们和你相处的时间比我长,你”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到底是谁呢?你不是希拉,但又想为她的伙伴争取生的出路。” 黎宁笑了声,“谁知道,或许我是光明神派过来的呢?专门惩治你这种不诚信的信徒。” “不想说就不说。” 艾格兰汀闷闷的道:“反正我不知道其他的方法了,我所知道的,言无不尽,全都告诉你了。” 今天两人的谈话就告一段落了,黎宁躺在床上的时候一直在梳理艾格兰汀说的话。 而艾格兰汀被勒令只能睡在床的另一边,不能黏黏糊糊的凑上来偷亲,不然就必须变回小羊,他有些不甘心的闭上了眼,嘟囔道:“真是无情。” 黎宁动了动身体,他就立刻闭上了眼睛装睡。 清晨时分,黎宁睁开了眼,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都和艾格兰汀有关,一会梦到他在阿弥勒斯号上看着一船的人丧生,包括黎宁自己,黎宁在海中挣扎,艾格兰汀就这么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镜头一转,画面又成了自己变成了海妖,艾格兰汀就在身边,他鱼尾上的鳞片正散发着荧亮的光泽,并没有记忆里斑驳掺杂着血丝的那一幕。 自己变成了海妖? 而艾格兰汀一脸轻蔑的拽住了已经变成海妖的黎宁,声音好似恶魔的低语,他低声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仆人,去,帮我把院子里的杂草拔了。” 最后的画面,是艾格兰汀为黎宁吃下自己的血肉那一幕,艾格兰汀记得她说过不喜欢吃鱼肉,干脆把自己的鱼尾放在了烧着火的平底锅上,艾格兰汀一脸认真的道:“煎熟了就好吃了。” 黎宁被惊醒了,做梦本就耗费精力,更何况是这种荒诞又离奇的梦。 “你做噩梦了吗?” 黎宁被吓了一跳,她看向神色清明的艾格兰汀,这家伙比自己起的早,正在旅馆房间内的小桌子上摆着从外面买来的早餐。 黎宁愣愣的看着他,“你就这么走出去了?” 艾格兰汀淡然的道:“有什么不行?” “可你可你和之前的长相差不了太多。” 说完这话,黎宁突然记起艾格兰汀大多数时候都用黑纱覆面的,很少有人能认得出他。 “我这个样子,谁会想到我是已经死于海难的圣女?更何况我走得并不远。” 黎宁点头,“好吧,但还是要小心一些。” 艾格兰汀现在多了一种神奇的人夫感?黎宁不知道自己形容的准不准确。 西瓜国的男性大多数都不会留长发,艾格兰汀的长发没有修剪,而是用一个丝带松松的扎了起来,配上他的白色长袍,看起来就像一名神职人员。 还是有些显眼,但与之前相比变化也确实颇多。 黎宁起了床,去要了些清水洗了个脸才坐在桌子边,“难道你们分化期分化的不只是性别,连性格都能变吗?” 艾格兰汀奇怪的看着她,“什么意思,我之前的性格很差?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或者你想让我像以前一样对待你?” 黎宁噤了声,果然艾格兰汀装的贤惠不超过三秒就要原形毕露了,她摇头,“没有。” 松软的,刚出炉的小面包,还有刚刚出产不超过一个小时的,刚刚煮沸过后的鲜牛奶,牛奶上面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奶皮,味道闻起来香浓,让人多了几分食欲。 在黎宁吃早餐的时候,艾格兰汀出声道:“我想好了,书上说的或许有些道理,光明神与魔咒既然有关联性,那么让光明神消失,那片海域会不会也跟着一起消失?” 被称作魔咒的海域消失了,那些被转换成海妖的人类会怎么样,会消失还是会变回人类? 艾格兰汀轻声道:“怎么样,赌不赌?” 黎宁喝下一口牛奶,“你说得有道理,可你又怎么让光明神消失,你连祂到底存不存在都不知道。” 相比于黎宁,艾格兰汀常年在圣殿生活,他比黎宁对于光明神的了解要多一些,“只要没有人再信仰祂,祂自然会消失。” 黎宁见识过街上那些人对于光明神的狂热崇拜,对艾格兰汀这种想法的评价是:“不再信仰?不可能的。” 艾格兰汀的眼里出现了笑意,他抬手擦掉了黎宁唇边因为喝了牛奶形成的一圈“白胡子”,说道:“你看到的表象并不能代表现实,吃过早餐,我会带你去一些地方,看过这些你就明白了。” 黎宁舔了舔嘴唇,“去哪?” 艾格兰汀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么多年,教皇处死了很多人,我也看着那么多人在我面前咽了气,你说,那些被处死之人的家人,会真的心甘情愿的信仰光明神吗?” 皇都的有钱人很多,可穷人也不少,他们过着需要每天艰难工作才能保证不被饿肚子的生活,他们真的能分出心思去谋求一个心中的信仰吗。 见黎宁吃完了早饭,艾格兰汀向她伸出了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