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科实习医生×阴郁自闭病人(25)(1/1)

她解释道:“脱敏治疗的第二阶段,当他对你产生依赖性的时候暂时先不要见他,让他接触其他人。” 黎宁下意识的敲了敲台面,她有些犹豫:“会不会有些激进?” 纪巧摇头:“这几天做的激进事还少吗?我不会再给濯池缓和的空间,是非成败就看这一次治疗了。” 再者濯池的身体也不允许治疗再缓慢下去了,她安慰黎宁:“安心,好姑娘,你也该休息了,正好当今天放了个假。” 黎宁应下了,纪巧总不会害濯池,既然是治疗的一部分她总不会不答应。 可濯池,总是让人担忧的。 黎宁透过小厨房敞开的窗户向外看去,因为昨天一天一夜的暴雨,院子花圃里的花有些已经被雨水打蔫了,连本来盛开的花叶都被打的零碎,而一些花的品种与这些不同,尽情的吸收了水分向上生长,本来只是的小花苞,经过雨水的浇灌后尽情的舒展起了枝叶,在潮湿的空气中盛开了自己。 只是两个不同的品种,经过狂风暴雨后出现的状况完全不同,有些花注定无比脆弱需要娇养。 濯池他是脆弱的那个,他经不起狂风暴雨,连几滴小雨都要被人担心会不会因此折断了枝叶,腐烂了根系。 李管家领着个佣人拿着修剪枝叶的剪刀出现在了黎宁的视线里,黎宁蜷了蜷指节,那些被雨水打坏的花要被拔起了吗。 再救一救呢,万一救得活呢。 佣人也同样以为李管家是要将这些坏掉的花拔掉:“拔掉还挺可惜呢。” 他出声时候黎宁才发现那并不是佣人,他的声音很年轻,好像还在发育期,纪巧凑上来,她对这个家所有人都做了详尽调查:“那是李管家的亲孙子,放了暑假来陪陪他。” 黎宁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几朵被雨水折断的花上,为它们即将被销毁感到惋惜,甚至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李管家拍了一下小卢的头:“拔什么拔,把被折断的地方剪掉就好了,这可是你爷爷我费了好大劲引进来的品种。” 小卢捂着自己的头:“什么嘛,都坏成这个样子了,修剪好了也不一定能活吧。” “你懂什么?”李管家催促他:“快干活。” “这种花根系粗壮得很,不出几天又能长出新的枝条,虽然开花会慢一点,但是好花不怕晚。” 小卢不懂,他咧咧嘴:“那怎么不买几枝新的。” 说完这话他后脑又被李管家拍了一下:“独一无二!独一无二!再养养,肯定会好的,你这孩子怎么没有耐心。” 小卢被打了两次,有些来了火气,他哼了一声,闷头干着活,暴雨过后的太阳总是热烈的,他仰着头看向天空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在三楼向外眺望的黎宁,他愣住了一下:“仙女姐姐” 李管家嘿了一声:“哪来的仙女,你小子不爱干活就回你家去。” 小卢着急的道:“真的,真的有仙女。” 他的心跳的飞快,感觉自己情窦初开了,在抬起手和仙女姐姐挥手的时候还得到了对方的回应,这一刻小卢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 李管家顺着小卢的目光向上看去,正好看到了和他打招呼的黎宁,他同样点头示意,给了小卢今天第三个巴掌:“什么仙女姐姐,这是给小少爷治疗的黎医生,尊重点人家。” 小卢做了个鬼脸,跑到花圃那边修花枝去了。 黎宁收回视线,纪巧同样打了杯咖啡,她加了奶和许多方糖,黎宁光是闻到味道就知道甜的腻人,纪巧从她的表情就看懂了她的意思:“诶呀,生活很苦,多吃点甜的又怎么了。” 她自己甜还不够,还要将黎宁的杯子里放满方糖,足足倒了六七块才停止:“快尝尝。” 黎宁很给面子,搅拌融化了方糖后抬起杯子尝了一口:“太甜了。” “甜就对了,苦尽甘来嘛,你在这喝着,我要去找老爷子了,记得今天不要出现在濯池面前哦。” 苦尽甘来。 黎宁忍着甜腻的味道将咖啡一饮而尽,咖啡的醇苦味和方糖的甜腻味在口腔里蔓延,她轻叹口气,在离开这里前又看了一眼外面正在修剪花枝的小卢,小卢的手脚很麻利,遇到被折断的枝叶或者不完整的花就是很干脆的一剪子剪断,黎宁看着这一幕,轻叹口气:“什么时候会重新长出来呢。” 一语双关,可濯池终究与脆弱的花有些区别。 养花,泥土的湿度,周遭的环境,花肥的辅助,缺一不可。 李管家将这几朵娇弱的花移栽过来的时候费了好多精力,它们非常不给面子,一度让李管家以为这几朵花就要死在它手上了。 陌生的东西,无论是人,亦或是花,对他们来说都足以让他们萎靡。 濯池对老爷子并不陌生,但老爷子总是进退有度,他从不逼迫濯池与自己说话,甚至在医院的时候有时在外间只交代濯池几句话就离开了。 可如今醒来时看到的人不是黎宁而是老爷子,濯池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低落。 他不是傻子,而且与纪巧认识多年自然知道纪巧的路数,在看到老爷子和笑眯眯的纪巧时他就知道,今天估计是看不到黎宁了。 床头放着接好的水,小仓鼠们也被重新摆放了一遍,黎宁是做完这些才离开的,濯池意识到了这点,有些低落的垂下了眸子。 开始想她了。 纪巧也没想瞒着他,她笑眯眯的道:“醒了?今天和你爷爷一起下象棋吧。” 相比于纪巧的松弛,老爷子有些紧张,生怕自己说些什么后会让濯池的反应过激,纪巧已经和他说了濯池正在断药的事,因此他对待濯池更加小心:“可以吗?” 对于老爷子,濯池总是愧疚的,面对他小心翼翼的问询自己心里的愧疚感更加重了,他启唇道:“好,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