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科实习医生×阴郁自闭病人(8)(1/1)
黎宁出来的时候林医生正在门口的椅子上唉声叹气,见她出来激动的站直了身体:“怎么样?没什么过激反应吧?” 黎宁摇摇头:“没有。”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跌坐回椅子上:“还好他爷爷没有追究,否则咱们哥俩都得玩完。” 他和比自己小了一轮还多的黎宁称兄道弟了起来,刚才有那一遭,林医生比黎宁害怕多了,他害怕的更多是自己的工作难保,经过此事,两人可不就是难兄难弟吗。 黎宁的心情低落,不想和林医生攀谈:“林医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濯池没有要事,林医生也放下心,他摆摆手:“走吧走吧,我也走。” 他叹道:“这个濯池,也是个可怜的。” 黎宁正要离开的脚步停住了,她扭头:“林医生,你知道濯池是为什么生病的吗?” 林医生抬手看了看手表,想着现在没什么事,正好和黎宁讲一讲。 “按理说呢,这是患者隐私,但你属于病房医生,知道点他的事也无所谓,毕竟打针什么的都要近距离接触,有些话和事情还是需要避开的。” 林医生是这座医院里资历还算老的一批医生其中之一,曾经参与过濯池的治疗会诊,对他的过往自然清楚。 黎宁坐到椅子的另一头,听着林医生说着濯池过往的事。 林医生如果失业了,当个说书的也不错,随着他说的话,黎宁仿佛进入了濯池小时候的视角。 那个时候的濯池刚满九岁,父亲是知名的慈善企业家,母亲是一个浪漫又热爱生活的画家,可濯池的父亲不善言辞,一心只有工作,夫妻生活中任何不顺心的事情只知道一味的用钱来解决。 所以濯池的母亲出轨了。 她长得很美,总是一头披肩卷发,与濯池父亲万年不变的黑色或灰色西装不同,总是喜欢穿一些色彩丰富的小裙子,家里也总要装饰的明亮。 濯池的童年几乎是和母亲相处度过的,他有限的童年回忆里总是充满色彩的,也许那时他不理解妈妈为什么不爱爸爸了,选择爱另一个叔叔。 爸爸很有钱,能买很多的玩具,很多很多的大房子,甚至可以包场游乐园让他们一家三口玩一整天,为什么一定要爱上其他叔叔呢。 如果能选择。 如果能选择,他一定会拦下他们两个人,就算是哭闹,就算是撒泼打滚,也不会再去那个游乐园。 也许是他的母亲有一天突然良心发现了,又或者她意识到了真正爱她的人是谁,选择和她的情夫一刀两断。 可搞在一起容易,想要分开就没那么简单了。 事情就发生在包场游乐园那天,她们在湖边的餐厅吃着午餐,父亲突然口吐白沫倒地后不省人事,母亲被惊的打翻了热汤,没有注意到被热汤泼洒一身的濯池,跪坐在地上准备拨打求救电话。 然后那个情夫出现了,他一脸笑容洋洋得意的在濯池面前,扶着他母亲的肩膀一脸笑容:“莲儿,那个男人死了,我们是不是又能重新在一起了?” 他的母亲吓坏了,她尖叫着,拍打那个情夫的身体:“你杀人了?你杀人了!” 她才刚刚下定决心与自己的丈夫好好的度过余生,如今他在自己面前去世了,她怎么会不难过 那人一脸癫狂:“我是为了你,为了你,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事的,没关系的,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濯池的母亲此刻已然泪流满面,她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让我打120,他没事,一定没事的,催吐,对,洗胃,一定可以的。” 情夫冷笑着:“他已经死了。” “莲儿,你这个有名的大画家,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偷偷转移那个男人财产给我花的事情吧?乖乖和我在一起好吗?那个男人死了,所有的钱不都是我们两个的吗?” 钱,女人,他都想要。 濯池就这么冷眼的看着这一幕,他掏出父亲给自己买的智能儿童手机,准备拨打急救电话,令人意外的是,手机被自己的母亲夺走摔在了地上。 那破碎的手机,让年幼的濯池张开了双唇:“妈妈” “好濯儿,等我和你那个叔叔商量些事情,先不要打电话,乖些,乖些。” 她转头扇了那个情夫一巴掌:“你要多少钱,说啊,要多少钱才可以出国,消失在这里。” “做梦,莲儿,我要你,我爱你啊。” “哈哈。”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你和我在一起难道不是为了钱?陈峰,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找的情夫就你一个,你连小三都算不上,就是个小四小五。” 濯池父亲的死让她有些语无伦次,她有些被刺激到了,当着濯池的面就说了这些话,可她不知道的是能做出毒杀别人这种事的陈峰,精神又怎么会正常。 陈峰还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他不甘示弱的抬手回扇了她一巴掌:“你这个贱货,那你们一家三口今天一起死吧。” 两人扭打了起来,濯池上前帮忙,却被陈峰掏出的刀割伤了手臂,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的妈妈见此尖叫出声:“陈峰,你敢伤害我儿子!” 她爆发了一种惊人的力量,硬生生的将陈峰从玻璃落地窗推了出去,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等濯池捂着手臂正在流血的伤口站起来,跑到外面时,就看到外面的湖面上已经被鲜血染了颜色。 待他将母亲费力的拉出湖面时,母亲已经没了脉搏。 智能手表被她摔坏了,她的手机和父亲的手机放在一起,掉进了湖水里已经不能用了。 年幼的他跌跌撞撞的跑到餐厅的后厨,想要寻求其他人的帮助,见到的是几个倒地不醒的尸体。 濯池的眼睛睁的老大,他的眼神逐渐呆滞,豆大的眼泪接二连三的滚落连成了一条线。 就在同一天,他失去了父亲,也失去了母亲。 “妈妈”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