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太后×权倾朝野宦官(24)完(1/1)
来的时候用了半月,回去的时候仅仅用了十天,不过黎宁窝在舒适的马车里倒也没有觉得颠簸。 恒州这个偏远小城到底不比京城,京城发现疫病之后锦衣卫便挨家挨户的隔离筛查,等薛怀瑾等人赶回的时候疫病已经堪堪被控制住了。 黎宁正好赶上英国公府被抄家那天回京。 本来门庭若市的英国公府异常安静,只有一排官兵值守,京城实施了不聚集分批出门政策,因此围观的百姓并不多,但也有三三两两的人。 马车行至英国公府侧门,听到的哭泣声不绝于耳,说是皇帝顾念旧情,判了英国公府的人流放,黎宁没有叫停马车,合上车帘移开了视线。 薛怀瑾忙了半月,黎宁也在慈宁宫歇了半月,多喜不时的为她做一些民间小食,黎宁每次都很捧场。 期间薛怀瑾偶尔会在傍晚出现,大多数时候都盯着熟睡的黎宁沉沉的看着她,偶尔黎宁会被系统叫醒,对上薛怀瑾的眸子。 一般这时她只会伸出手摸摸薛怀瑾,薛怀瑾会浅浅的搂住她一会,“睡吧。” 这天黎宁没有继续睡,而是心疼的摸了摸薛怀瑾的眉眼,昔日在朝堂上威望正浓的他乖巧的低下头垂着眉眼,任由黎宁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他低头亲亲她,“怎么不睡?” 黎宁摇摇头,“最近很忙吗。” 薛怀瑾嗯了一声,“最迟后日我们便可离开,你想去哪?” “去你的家。” “我没有家。” 黎宁用头蹭了蹭他,轻声道:“去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薛怀瑾笑了笑,“好。” 想起皇帝的年纪,黎宁担忧道:“不然我们晚两年再走?皇帝还那么小。” 她的手被仔细亲了亲,薛怀瑾安慰道:“朝堂上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夏义会留下,倒是你。” 他没有说下去,黎宁的瞌睡虫彻底没了,她坐起身问道:“我怎么了?” “你跟了我,不后悔吗?” 黎宁抿唇浅笑,不多时笑声音量越来越大,在薛怀瑾不解的眼神下问道:“你是因为这个这几日每晚都来找我的?你担心我后悔?我不会。” 薛怀瑾没有说话,他俯身抱住黎宁,轻声道:“就算后悔,我也不会放你走了。” - 离京的日子如薛怀瑾所言,就在后日,黎宁只带走了多喜,夏义在宫门前对着薛怀瑾单膝下跪,“大人,我会好好辅佐陛下,不负您的期望。” 他起身转头看向夏秋道:“阿秋,照顾好大人。” 夏秋点头,简单的告了别之后贺维也上前一步,他洒脱的笑了笑,“薛大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一路平安。” 薛怀瑾点头,牵着黎宁上了马车,他没有回头,亦没有留恋这座名为皇宫的牢笼。 前路漫漫,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还有值得守护一生的人。 马车内的黎宁拿起小桌上备着的糕点吃着,薛怀瑾抬手轻抹了一下她带着碎屑的嘴角。 “是啊,那就是薛怀瑾,说是辞官了,不过我听说是被贬到外地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商贩们凑在一起说着话,其中一人一言不发,他是城北卖豆腐的,平日里都是他妻子出摊,今日妻子身体不适,自己来顶替一天。 他看着不远处离开的车队,想着马车的车帘被风吹开露出来的脸,呼吸急促,问了旁边卖蔬菜的摊主:“那就是西厂总督的马车?” 得了肯定的回答后面色突然变的惨白,收拾了自家摊子的豆腐起身离开。 “喂,张老三,豆腐还没卖完呢,往哪去?” 被称作张老三的人摆摆手,“不卖了不卖了。” 张老三回到家之后足足喝了六杯水才镇定下来,哆哆嗦嗦的叹了口气,卧病在床的妻子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道:“怎么了相公?” 张三摇摇头,“无事。” 他只是想到了自己的同伴。 忆起几年前在薛府门口欺辱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在一个漆黑的夜狠狠的报复回来的,那凶兽一样恶狠狠的眼神让他足足做了几年噩梦。 自己侥幸活了下来,同伴却 他竟然在那样艰辛的环境里活下来了吗。 - 荆州薛府。 红绸被绑到薛府的牌匾上,丫鬟们进进出出的开始忙碌起来,多喜在屋子里转着圈。 黎宁觉得好笑,“是我大婚,你急什么。” 多喜跺了跺脚,问道:“主子,你不紧张吗?” 身着大红的嫁衣的黎宁笑着摇摇头,金步摇在头上晃的哗啦作响,原主曾经嫁过一次,那时的仪仗比现在大,身份也比现在高,那时的原主带着惶惶不安的心入宫,可如今的黎宁却是满心欢喜。 大门被推开,薛怀瑾朝黎宁递出手,黎宁抿着唇笑了一下,把手覆了上去,她抬脚迈过门槛,喜婆在旁说着讨巧的话,她头上戴着红盖头,只能看得清脚下。 手被紧紧的握住,百姓们前来贺喜,说着吉利话,黎宁只能听到薛怀瑾带着笑意说的:“赏。” 想来他也是高兴的。 当初荆州闹灾,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当地的百姓大多数是从外地迁过来的,虽不认得薛怀瑾,但是大多数都知道薛府,知道薛府以前的老爷是个出名的大善人。 他们这边贺着喜,那头的鞭炮声响起——这是荆州的习俗,新人结婚是要放鞭炮,意为婚后人丁兴旺,招财辟邪等。 万里无云,阳光照射下来带着一股暖意,她被牵着手带进正厅,里面已经被摆上了喜庆的红花与红绸,主持的是一位当地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他笑眯眯的高喊,声音中气十足。 “一拜天地——” 两人携手转身,对着屋外湛蓝的天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两人对着高堂之上的排位跪下,缓缓的磕了个头。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手里牵着红绸,缓缓的对拜,刚才未紧张的黎宁现在顿时心跳如鼓。 “礼成——” 手又被牵起,黎宁感觉牵着自己的手汗淋淋的,她轻呼口气,看来紧张的也不是只有自己。 百姓们都很友善,薛怀瑾此次大摆宴席,多喜与夏秋在外面招待,黎宁在屋子里静坐,不多时门被推开。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盖头被玉如意掀起,黎宁露出一抹笑,“夫君。” 薛怀瑾应了一声,红色的衣服称的他更加瑰姿昳丽,眉目如画。 额头被轻吻了一下,两人照着寻常新婚夫妻一般挑了盖头,喝了合卺酒。 被子里寓意着早生贵子的花生与桂圆被扫落在地,大红色的喜服滑落地面,薛怀瑾额头上的汗滴落在的黎宁的脸上,像滴泪般滑落至颈间。 身影交错,红烛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