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搜魂(1/1)
声音入耳,向苼眼神微动,却无意外之色。 她所料不差,花城血丹的交易对象,果然就是城主姬腾。 方才赏花宴上的那一幕,不过是他自导自演,欺骗凌莹罢了。 看来此人,还不想跟赤青军撕破脸,至于其他人…… 褐袍老者将青衣男子小心翼翼放在姬腾面前。 “主人,人已带到。” 姬腾缓缓抬起眼皮,眼神空洞地盯着青衣男子片刻,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逐渐阴怖。 而后某一刻,他忽然伸手抓过青衣男子手上的储物戒,强行抹去烙印。 青衣男子遭到反噬闷哼一声,苏醒过来看到姬腾的脸,顿时大惊失色,“你……” 不等他把话说出口,姬腾直接伸手抓住他头顶,掌心氤氲的黑气即刻透颅而入,搅得识海天翻地覆。 “啊啊啊啊!!” 青衣男子立刻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七窍流血,疯狂挣扎。 然而以他地仙初期的修为,哪里能逃过姬腾的禁锢。 很快,他的识海就被彻底搅碎,挣扎的双手无力垂下,双眼上翻,口中发出一阵“嗬嗬”之音,俨然一副痴呆之状。 姬腾将青衣男子丢开,阴沉的神色不见好转,反而更添了一分压抑不住的燥怒。 “还没有?” 褐袍老者紧张地奉上储物戒,“老奴仔仔细细查验一遍,并未发现元道人的任何消息。” “废物!” 姬腾勃然大怒,一巴掌拍飞褐袍老者,“本座忍了三个月,竟到最后出了意外!这就是你说的谨慎行事?” “主人息怒!” 褐袍老者一边呕血,一边爬到姬腾脚边跪好: “老奴都是为了主人啊! 若是此时被主家发现,主人您只会受到比上次更重的刑罚,如何能不小心?” 提起往事,姬腾脸色更加狂怒,眼里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本座何错之有?!是那群老顽固,不知变通! 若非他们从中作梗,我现在早已坐稳姬家年轻一代第一把交椅,怎会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那群老不死,等我领悟血之大道,重回金仙,我迟早会杀光他们!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在地下溶洞中回荡。 褐袍老者瑟缩着身子跪伏在地,瑟瑟发抖,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许久之后,姬腾脸上疯狂之色终于敛去,回归平静。 “送回去,好生喂养鬼草,别让他死得太早。” 褐袍老者这才敢起身,颤巍巍拎起傻的青衣男子。 临走前,他犹豫了一下,身子佝偻着,小心问道: “咱们抓到的集会之人,除了那个赤青军凌云,就只剩下两人了,若是那两人也没……” 姬腾闻言冷笑,“那两人再无收获,你就去给他们陪葬!” 褐袍老者身子剧烈一颤,额头冷汗狂冒: “主人洪福齐天,定能寻到线索!” 姬腾神情不耐,“废话连篇!还不快去抓人。” 褐袍老者见状,汗流的更快了。 自从主人被罚,脾性乖戾,与日俱增,说不定这次怒极,真要拿他的命泄愤啊! 得想想办法…… 褐袍老者绞尽脑汁,忽然老眼一亮,脸上堆出笑容,意有所指地问道: “主人接下来,是想先搜那个卖了棋盘的地仙张陨,还是那位……沈小仙子?” “有何区别?” 姬腾没听出言外之意,神情更加不耐:“就张陨吧。” 他说完,抬头对上褐袍老者一脸的猥琐,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两眼微微眯起。 说起来,他也很久…… 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也罢,就换成她吧。” 褐袍老者听到这句,心知自己的命是保住了,立刻高兴起来,乐颠颠地应下: “老奴这就去!” 向苼听到这里,眼底森寒一片,气息却丝毫不露,在老者出来之前悄然退走,重新回到坑洞中闭上眼。 不多时,褐袍老者到来,双手掐诀打开阵法,向苼暗中配合操控禁制,显露出与之前褐袍老者抓青衣男子时,相同的门户。 褐袍老者一无所觉,进来伸手一捞,将向苼夹在腋下,快步来到溶洞之中,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在姬腾面前。 姬腾看着向苼昏睡时姣好的睡颜,心里登时窜起一股邪火,烧得他口干舌燥。 即便如此,他也没忘记正事,五指虚空一抓,套在向苼尾指的储物戒应声脱手,落入他掌心。 二劫散仙的烙印实在脆弱,地仙也能轻松抹除,他直接将戒指丢给褐袍老者,随后舔了舔嘴唇,正要有所动作,忽听褐袍老者惊叫一声。 “主人!” 兴致被打断,姬腾心中刚升起的一点愉悦立刻被怒火取代,“蠢奴!你找……” “死”字还未出口,他一抬头,看到褐袍老者手中已经打开的玉盒,一双眼立刻瞪得滚圆。 “这……这是……” 他闪身夺过玉盒,不敢置信地看着盒中摆放齐整的十二枚丹药,浑身都颤抖起来。 “血丹?!” 元道人失踪许久不现身,他其实已经认定其人私吞丹药逃之夭夭,心中早已不抱希望。 花城势大,他惹不起,没有姬家的支撑,他去讨账跟找死没有区别。 然而心中实在憋屈,憋屈得他恨不得陷入疯魔,将整个稚夭星的人统统杀光! 恰在这时凌莹送上门来,他便顺水推舟依原计划开赏花宴,调查元道人的下落。 不过他自己心中清楚,调查元道人的线索,根本不用抓那么多人。 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泄愤。仅剩的一点理智,只留给了陪凌莹演的那场戏。 赤青军,他也惹不起。 可偏偏无心插柳柳成荫,血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了! “怎么会在她身上?” 姬腾毕竟曾是货真价实的金仙,心境自持,激动过后很快冷静下来,盯着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向苼,目露思索。 此女气息,他断不会看错,真的只有二劫散仙。 小小散仙,他从来没放在眼里。 若非此番另起了旖旎心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查她,甚至有可能看在凌莹的面子上,放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