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轻薄于我(1/1)

翌日,叶景澄到了珍馐楼,她才进门,就见到个熟悉的身影,她想了想这才记起那人的名字,便直接喊他:“田陌阳!” 田陌阳给客人上了菜,回头见了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站在门口,他立即迎了上去,问她:“小姐,几位?” “是我。”叶景澄朝他眨了眨眼,“你老板!” 田陌阳当即愣了一下,笑道:“您楼上请。” 三人到了楼上,叶景澄便问他:“怎么来店里做跑堂了?” “妹妹前段日子身子不适,我没办法了,正好李掌柜招人,我就来了。”田陌阳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小姐今日怎么过来了?” “有些事情。”她笑着道,“你和碧容下去准备些饭菜,我见一位朋友。” 碧容明白她的意思,当即拉着田陌阳下楼,田陌阳本想跟她再说几句话,无奈只好随着碧容下楼去了。 叶景澄看着那小子穿着店里的制服像是变了个人,笑了笑,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她推开观星阁的门,顾裕年坐在窗前看外头的风景,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轮椅,看着她。 叶景澄不发一言,没有先前的主动讨好和笑脸相迎,她放下药箱,只淡淡的问了一句:“王爷最近感觉如何?” “不好。”他的眼睛自从她进屋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叶景澄拿着针灸包走到他跟前去,蹲在他身前为他把脉,她发现几日不见,他身体里的岁寒之毒竟然减轻了不少。 她以为是自己诊错了,又重新把脉。 顾裕年温柔一笑,她指腹的温热在他手腕间扩散开来,让他心驰神往,他看着她说道:“你师父给了我岁寒的解药。” 叶景澄愣了一下,她皱着眉看着他,师父他老人家轻易不会现身,他是用什么办法找到师父的? “我师父呢?”她问他,带着几分警惕。 师父叮嘱过她,不到必要时候他不会出现,也不要在外暴露自己是歧医的弟子。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会来寻你,没来见你吗?”顾裕年声音轻缓,心情很好。 叶景澄撇了撇嘴,那臭老头肯定又去别处讨酒喝了!“既然我师父为你诊治过了,也就不需要我为你治疗了!” 她站起身来,打算收拾东西回去。 顾裕年抓住她的手,他看着她说:“我的腿,只能你治!” “晔王爷,那你可真是太霸道了!我师父的医术远高于我,再说,我是女子,男女有别,将来我还想嫁人呢!”她故意气他。 顾裕年抓紧了她宛若无骨的手,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呵,男女有别!你别忘了,之前是谁轻薄于我!” 叶景澄满脸疑惑,之前?她何时轻薄过他? “你不记得了?在越侯府”他提醒她。 她在越侯府醒来以后只觉得头疼欲裂,记忆里是有段迷迷糊糊与人亲吻的画面,但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做梦,难道是真的吗? 她将手抽出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叶楚言与王家公子闹的沸沸扬扬也算是她自食恶果了。 顾裕年手里空空的,心里也空落落的,他自嘲的笑了笑:“你当真一点也不记得。” 叶景澄这下慌了,好像被他误会自己是那种随便的人。他会不会更讨厌自己? “我只是被人下了药……我……” “那你对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他看着她,目光炙热。 “我……我说了什么?”她苦笑着看着他,她还对他说了话,也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还是说自己对他‘耍流氓’了?看他的表情,定不是什么好话吧!要死,她真的不记得了! 顾裕年眼里的光渐渐消失,也不能怪她,她当时被下了药,丧失了心智,只是可笑的是,他因此红鸾心动,覆水难收。 “不打紧,都是些胡话。”他答。 “我还是帮你治腿吧!”叶景澄已经尴尬得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只好找个借口让自己暂时忘掉这些事情。 顾裕年任由她为自己扎针,直到她最后拔针后,他的双腿竟然能够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 他自己都十分意外,叶景澄将银针全部收好,顾裕年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我的腿,有知觉了!” 叶景澄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针灸包,“真的吗?”她两只手在他大腿上按了按,询问他:“怎么样,有感觉吗?” 顾裕年看着她,一时竟出了神,这丫头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惹火是么? 叶景澄见他不说话,又问他:“没感觉吗,这里呢?”她抬头看着他,一时对上他深邃的眸子,这才发现自己与他离得太近,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她连忙松开他的腿,站直了身体,满脸通红得不知如何是好。 “有。”他像反射弧迟缓一样,回答她。 叶景澄听他说有感觉了,她激动的欢呼雀跃,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仿佛不确定自己所听到的,她又问了一句:“真有感觉了?” 他的深邃的眸子锁在她身上,十分笃定的嗯了一声。 叶景澄一合掌,面上全是喜悦,她在房间来回踱步,嘴里碎碎念着药名,最后在桌边坐下来,开始写新的药方。 顾裕年按了按自己的腿,虽然只是隐隐的感觉,但他的腿再也不是从前那种毫无知觉,看丫头那个模样,应该是个好消息。 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于是连看叶景澄的侧脸都看得出了神。 这朵白玉兰,是他地狱里的光,将他拉出深渊的救赎者。 他怎么舍得将她拱手让人?绝无可能! “王爷,这副方子你按我写得剂量服用,另外让府里的人为你做做按摩,以后针灸就可以减少次数了。”她将药方放到他的手里。 “那我们下一次针灸是何时?”他看着她写的一手好字,只道丫头长得好看,连字也如此好看。 “下月十二吧!”她算了算日子,相隔半月,差不多了! 顾裕年一听,竟然要隔半月了才能见她一次,他心头被什么扎了一下,仿佛丢失了一件特别重要的宝贝。 早知道方才不说有知觉了,如今倒好,想与她如此说说话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