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只能自救(1/1)

云之因为回娘家躲过一劫。 王府上下统一口径,只说元仪回娘家了。 李琮又将云之的陪嫁丫头吓唬一顿,敢说出来连云之一起绑到小屋里,若想对你家小姐好,乖乖闭好嘴。 那个倭人暂时安顿在书房中。 在与倭人沟通时,他发现倭人识字,便用写字与之交流。 先告诉对方,“你们来的人全部被人杀死了。” 倭人用粗而沉的声音又跳又叫,骂人打滚地发泄怒气。 李琮坐在一边皱着眉看着。 等此人发完疯,又告诉他,“我是救你的人,六皇子。” “整个皇城围起来缉拿你,没我你跑不掉。” “我能送你出去,但条件是你要领兵支持我当皇上。” “我当了皇上,会给你很多钱,给你很好的条件。” 倭人听明白了,但没答应。 他想了想,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报仇”。 又写了两个字“欺骗”。 李琮坐在一旁看着这个脸肿得像个馒头的男人。 心中泛起一股股恶心,自己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合作? 那人看到李琮目光,又拿起笔写下两个足以让李琮动心的字——十万。 这么个货色,统帅着十万和他一样狂暴的野兽兵。 那是不容小觑的一支力量。 用得好能助他登上宝座。 到那时,再养精蓄锐,灭了他们不迟。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暂且忍他。 那人写了封手书,从怀中摸出个印,小心翼翼盖在信上,将信递给李琮,连打手势带写字,让李琮将信遣心腹送至南疆。 这信提醒南边提前做好打仗的准备。 李琮把信揣入怀中。 倭人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指着他方才写的那字。 “欺骗。” 意思是李琮会不会骗他。 李琮笑问,“本王贵为王爷,有什么可骗你的。” 他伸出手,倭人犹豫着与他握了握手,指了指“报仇”这两个字。 李琮沉下脸道,“我要能为你报仇,找到谁杀了倭人,还用你帮忙坐上皇位?” 那人听懂了,摇摇头,拿笔又写下两个字。 “女人”。 李琮怒意渐起,知他是指元仪打了他的事。 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这些给自己惹祸的女人。 那人很执着地一直指着这两个字。 “你为何与一个小女子过不去。” 倭人瞪着一对死鱼眼,直愣愣看着李琮,一眨不眨,用力敲打着“女人”二字。 见李琮一直不动,伸出手,要李琮将自己的信还回来。 “死。”他在纸上写。 之后,便站起身走出书房,向外走去。 李琮知道这人意思不帮他出这口气,宁可出去送死。 ………… 元仪听到门被人推开了,她被绑着,还塞了嘴巴,不过体力倒是可以的。 看到进来的是李琮,她愤怒地“呜呜”叫起来。 李琮静静立在床前,元仪的眼神转向地面。 那里,李琮的影子重叠着另一道影子。 她的愤怒里夹杂了些许惊恐。 那道影子慢慢闪现在李琮影子旁,与他并肩,影长却只有他的三分之二长。 元仪一双眼睛几乎喷出火,怒视着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用薄情寡义都说轻了,他简直寡廉鲜耻。 她毫不退让看着李琮,瞧也不瞧那矮子一眼。 矮子不怀好意龇牙笑着。 李琮手上拿着根戒尺,是元仪用来抽打矮子的那根。 一想到李琮要用同一根戒尺来抽自己,元仪若不是被绑住腿,非跳起来,咬掉李琮一块肉,再和矮子同归于尽。 李琮狠着心道,“我是你的夫君,你给我惹了这么大麻烦,该罚。” “叛国的小人!”元仪骂,听起来只是,“呜呜呜呜呜。” “来日等夫君做了皇上,会补偿你。”李琮温柔地哄她。 “现在就算为了夫君能借用倭贼的兵,你忍忍吧。” “做梦。”——“呜呜” “啪”。 一戒尺下去,元仪一边脸肿起来。 矮子兴奋地直跳,得意得像个表演成功的小丑。 元仪一双圆眼直勾勾盯着李琮,眨也不眨。 嘴巴里全是血腥气,她一伸脖子将血咽下腹去。 此仇必报,除非你今天有骨气打死我。 她心中对自己说,李琮你给我等着。 最后冷冰冰看了李琮一眼,元仪闭上双目。 戒尺频繁落在脸上,先是疼的,后来已经麻了,只觉得面部一抽一抽,不再疼痛。 嘴里的血气越来越浓。 她向床上一栽,不动了。 听到李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收了戒尺,小声说了句,“这也是你不助我的报应。早让你二伯父支持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元仪没晕,她是装的。 躺在床上,听到这句话,几乎忍不住想跳起来与李琮理论理论。 但她的理智硬生生压住了情绪。 混蛋,有本事凭自己让二伯伯支持你。 走裙带关系,呸。 是我不帮你吗?回了曹家我就被赶去和姐妹们一处做伴了,你自己碰了壁却将这笔账记到我头上。 你怎么不当时就和叔父们翻脸。 你怎么不当时与我翻脸。 如此记仇,又如此没有担当。 元仪压住呼吸,听到门被关上,心里一寸寸凉下,怒意却泼了油般烧得她张开口大口喘息。 粗使婆子来送饭,看到她受了伤倒在床上,惊恐地呼叫府上大夫。 大夫为她诊脉,敷药,她才悠悠睁开了眼。 婆子帮她摘了塞口的粗布,她虚弱地喊了声婆婆。 大夫责怪地瞧了婆子一眼,“妈妈,不是我怪您老,你老糊涂。” “这是侧王妃,就算暂时惹怒了皇子,那是记在李家族谱上的人。” “将来生了儿子,可是皇室血脉,你就敢真这么绑她,叫你塞布,你做做样子就好,怎么能塞得这么紧?” 元仪不在意在动了动腮帮子,那婆子手重,麻绳勒得肉疼,粗布塞得她的嘴巴都张到极限了。 此时酸得不得了。 她感激地看府医一眼,回头对嬷嬷说,“您听王爷的话没错,不过也多为您自己想想,你对我松松手,我必不叫您老落空的。” 那婆子是李琮使出来的老人儿,一家子都在李琮手里讨生活,不敢不听王爷的话。 此时也觉得自己太死板,怪不得一直在外院做粗活,原是不懂得变通。 这么个香饽饽,好容易落自己手里,不赶紧讨好,还在严格执行王爷规矩,笨到家了。 她忙跪下给元仪磕个头,“二夫人,老奴不省事给您老赔不是啦。” “可是,王爷的要求老奴不敢不遵守啊。” “你只管守着您的规矩,我只要你送饭时,每天送的饭比照着主母房中膳食即可。” “一应银子,我自己支付,不动用公中银两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 医生看了看元仪,心中感叹这姑娘冰雪聪明。 绑在这里,也不过一段日子,别因为这点事搞坏身体才是。 气性大的女人,他见过,最后结出的苦果无一不是自己吞掉。 你以为男人会心疼你?那才真是天真了。 像李琮这样的男人,愿意嫁入的中等家世的女子多得很呐。 任何人都不会对唾手可得之物珍惜。 女人,在男人眼中,就是个“物件”。 他为元仪敷好药,那药用在脸上凉凉的。 “放心,很快就能消肿。” “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府医走后,嬷嬷又来堵元仪的嘴。 元仪一歪脑袋,冷淡地说,“我不要堵嘴,王爷这段时间都不会过来。” 元仪从手上去掉个玉镯子递给嬷嬷,“上好的羊脂玉,能给嬷嬷换套房还多,赏你了。” 那嬷嬷听了,心中挣扎一会儿,依了元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