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丑女遇仙记（1/1）

有一年的冬天，一天王禅老祖坐在他的洞府里喝了一会茶，突然感觉有点烦闷。他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出了洞府来到外面。外面暖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感觉到浑身舒服和惬意。他找了一处挡风的地方，在一块大青石板上斜靠着，闭上了眼睛想晒一会太阳。过了一会，他突然听到有动静，睁开眼一看。只见一个穿得破衣烂衫的人，肩上背着一个粪箕子，手里拿着一把镢头，好像是在找着什么。 王禅老祖看到这里，心想：这么冷的天，怎么还会有人上山来呢？这个人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他想到这里，赶忙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来到这个人跟前。问道：“大冷的天，你在找什么呢？” 那个人听见有人说话，吓了一跳。当她看见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的时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家里有病人，又没有钱买药。我也是没有办法，为了爹娘能活下去，这才在这大冬天里，上山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挖到药材。” 王禅老祖听见这个人的声音，像是一个女的。他又仔细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这个人还真是一个女的。可是，她也长得太难看了。可能是她小的时候，脸上长过疮，并且还不只是一个疮。等疮好了以后，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几个大疤瘌，看上去，她的脸都已经变形了。 原来这个闺女叫山菊，是一个出了名的美女。他们一家人，就住在蒙山脚下。山菊上无哥哥姐姐，下无弟弟妹妹，只有她和爹娘一家三口一起过日子。自打她记事的时候起，她的爹娘就有病，家里天天都是那中药的味道。后来她慢慢长大了，爹娘的年纪也大了，身体也更不中用了。山菊天天都是侍候着二老吃喝拉撒和喂药。家里的重担，也全部都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了。 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就在山菊十六岁的时候，她的脸上却长了几个恶疮。等到这几个恶疮好了以后，就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几个大疤瘌，整张脸都变了形，她那漂亮的脸蛋再也不见了。 王禅老祖知道了山菊的遭遇以后，非常同情她。对她说道：“你真是个不幸的孩子，我这里有两包药，你拿回去吃了，你的脸就会和以前一样漂亮的。” 王禅老祖说着，从身上拿出两包药递给山菊。山菊先是半信半疑地接过药，等到她回到家里以后。心想：脸已经是这样丑了，吃了这两包药，是好是坏就听天由命吧。谁知道她吃了这两包药以后，到了第二天，她脸上的疤瘌真的没有了。她在一夜之间变得细皮嫩肉，皮肤雪白，比以前更漂亮了。 有一年冬天，她的爹娘终于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去，都相继去世了。这么多年来家里有着两个病人，早已经是把家里折腾得连一文钱也拿不出来了。山菊为了安葬爹娘，她在全村都借遍了也没有借到钱。最后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在他们村里，刘大户家里分两次借了十两银子，算是办利索了爹娘的后事。 刘大户和她说好了，一年以后连本带利一起还。可是，到了第二年该还钱的时候了，山菊手里还是没有一两银子。她一不生意二不买卖的，哪里弄来钱还账呢。眼看着她借的钱天天驴打滚利滚利地增多，急得她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就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刘大户差来了媒人，为他的那个痨病鬼儿子提亲。媒人并且对山菊说：“人家刘老爷说了，他们看着你一个人过也不容易。只要是你答应嫁给他的儿子，你借他们家的那些钱就一笔勾销了，以后你永远也不用想着还钱的事了。” 山菊听了媒人的话，想想：拿什么还钱？我这一辈子还得清吗？现在也只有自己的这条命了。后来万般无奈的山菊，这才十分不情愿地嫁到了刘大户家里，给他们的那个痨病鬼儿子当了媳妇。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汉无好妻，赖汉蹬花枝。 谁知道这个痨病鬼，看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却没有那个福气享受。在他和山菊结婚后，三天还没有圆房就死了。从这以后，山菊的婆婆便把失去儿子的伤心变成了怨恨。她认为山菊就是一个灾星，在家里克死了自己的爹娘，过门后又克死了自己的丈夫。儿子死了没有几天，她就对山菊恶语相加，慢慢地又对她不是不打就骂。后来婆婆为了折磨山菊，把家里唯一的一个丫鬟也给撵走了。从此以后，家里的一切家务活都成了山菊的了。白天他不但洗衣做饭，还每天得挑够人和牲口喝的水。可怜她一双小脚，挑着一对大木桶来来回回地要到几里以外的地方去挑水。 到了晚上，婆婆也不让她闲着。每天晚上还得让她纺线，五斤棉花要她一晚上必须纺完。要是早晨她起床以后，来看看还没有纺完棉花，山菊那可有罪受了，不但挨打还不让她吃饭。 山菊虽然是受尽了她婆婆的折磨，可是，她还是那样楚楚动人，还是细皮嫩肉的。这让她的婆婆看了，心里又多了一股嫉妒之火。她还真的害怕有人看上她的这个儿媳妇，害怕有人替她鸣不平，害怕有人把她给拐走了。自从婆婆有了这个想法以后，她和山菊的公公经常在一起商量办法。后来狠心的公公和婆婆，终于想出来了一条毒计。 一天晚上，山菊到了下半夜了，她的那五斤棉花还没有纺完。她白天干了一天的活是又累又困，现在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就倒在纺线车子跟前睡着了。这时候，她的公公和婆婆，手里拿着一把烧红的火筷子，悄悄地来到了山菊纺线的屋里。看见正在累得打盹的山菊，就把那烧红的铁火筷子往她的脸上烙去。一阵烧焦肉的气味传来，疼得山菊满地上打滚。一个像花一样的人儿，从此以后又变成了一个丑八怪。在以后的日子里，山菊不管是挑水的时候还是走在大街上，再也没有人和她说话了，连小孩子见了她都吓得“哇哇”地大哭。 有一天，山菊在挑水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要饭的老嬷嬷。她看见了山菊，很艰难地走了过来。对她哀求道：“孩子，你行行好给我一口水喝吧，我实在是渴坏了。” 山菊见是一个要饭的老嬷嬷，很同情地说道：“老奶奶，您放心地喝就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她说着放下了水桶。 这时候，老嬷嬷用她要饭的那只破碗当水瓢，舀着水喝了起来。她喝完水，高兴地看着山菊说道：“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孩子，你的脸这是怎么弄的？” 山菊见她提起了自己脸的事，她还没有开口说话，眼泪已经哗哗地流了下来。她把这个要饭的老嬷嬷扶在一块石头上坐好，然后，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给这个老嬷嬷说了一遍。老嬷嬷听了山菊受的这些折磨以后，从身上摸出来一个纸包，递给她说道：“孩子，你公公婆婆真是造孽啊。你拿着这包药回去吃了吧，吃了药以后，你脸上的伤疤就没有了。这药不但能让丑人变俊，还能让人返老还童。” 山菊有上一次的经验，她很高兴地把药接了过来。这时候，只见这个老嬷嬷，突然变成了一个，她在蒙山上见到的白胡子老头。原来，这个老嬷嬷也是王禅老祖变得。山菊赶忙跪下来给王禅老祖磕头，说道：“谢谢老神仙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王禅老祖赶忙扶起山菊，又拿出两包药递给山菊。并对她说道：“这两包药，是替你公公，婆婆准备的。他们不问你要，你千万不要给他们。等到他们问你要到时候，你再把这两包药交给他们。” 回家以后，山菊又把王禅老祖给她的这包药吃了。是人都想变得漂亮，变得年轻，她现在还这么年轻，她还不是一样想变漂亮吗。 到了第二天早晨，婆婆来喊她起床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了儿媳妇的样子，一下子惊呆在床前。心想：她明明变成了一个丑八怪，怎么一晚上的时间，突然变得比以前还俊了呢？她本来是想骂儿媳妇还不起床，可是，当她看见儿媳妇像变了一个人的时候。就突然变了腔调，问山菊：“媳妇啊，你这是遇着神仙了？还是得到宝贝了？快告诉我，你怎么在一夜之间，变得这么俊了呢？” 山菊突然听见恶婆婆又来喊她起床了，吓得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可是，她这回不但没有听见恶婆婆骂她，还听见婆婆在细声细语地夸她。她听了婆婆的话，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那张疤瘌脸。这回她一摸，觉得自己的脸上哪里还有疤瘌，原先的疤瘌脸，又在一夜之间变得这样光滑细嫩了。这时候，她一下子明白了，是那个老神仙，又一次给我治好了我的脸。 恶婆婆过来也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山菊的脸，眼馋地说：“好媳妇啊，你真是个好孩子，以前都是因为我一下子死了儿子心里难受，才把怨气撒在了你的身上。我现在想明白了，儿子是有病治不好才死的，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往后我和你公公一定拿着你像亲闺女一样待你。” 山菊是一个实在人，经不住婆婆的三句好话。后来，她就把遇着一个老神仙，和给她药的事情给婆婆说了一遍。婆婆听了，又好言好语地求儿媳妇道：“下次你再遇着那个老神仙，也给我和你公公一人要一包药。我们也想年轻一点，看着这么大的一个家业，俺两个人也还想多享几年福。不过你尽管放心，咱们的这些家产早晚都是你的。” 山菊这时候想起了老神仙的话，和他给的那两包药。她说道：“老神仙当时一共给了我三包药，我就吃了一包。现在还剩下两包，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 婆婆听了山菊的话，高兴的说道：“能吃，能吃，你赶快把药给我吧。” 到了晚上，山菊还和往常一样又在屋里纺线。一直到了快半夜的时候，还没有把棉花纺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挠她的门。吓得她赶忙停下了纺线车子大气也不敢喘了，生怕外面是来了什么怪物。她害怕紧张地等了一会，可是，那挠门的声音一直也没有停下来，并且越挠声音越大。门被山菊在里面顶上了，怪物虽然使劲地在外面挠门，但是，并没有把屋门推开。又过了一会，她大了大胆子问道：“外面是谁？半夜三更地挠门干什么？” 她一连着问了三遍，外面就是没有人搭腔，不过挠门的声音倒是停下来了。山菊寻思着，挠门的东西可能已经走了。谁知道刚刚消停了一会，那个挠门东西不但没有走却又开始挠门了。后来山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就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然后手里摸了一根棍子，过来把门小心地开了一条缝。她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挠门，还挠起来没完没了的。她从门缝里往外一看还真吓了一跳，只见外面挠门的原来是两只猴子，也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猴子见她开了门，就像是要对她说话一样，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叫开了。山菊看了也感觉到很奇怪，家里怎么平白无故地来了两只猴子呢。还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的，还好像给她作揖一样。可是，她就是闹不明白这两只猴子是什么意思。也可能猴子真急眼了，猴子又突然跑到了她的婆婆屋里去了。 山菊看了，也十分好奇地跟着这两只猴子，来到了她婆婆的屋里。来到屋里一看，只见婆婆的屋里是一片狼藉，也不知道婆婆公公到哪里去了。又过了一会，这两只猴子又站在她的面前，又像作揖一样，又叽叽喳喳的叫了半天，然后就出门跑到山上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山菊才突然明白。原来，这两只猴子是她的婆婆公公变得。他们吃了老神仙给的药以后，就变成了猴子。猴子只能是待在山上，所以，它们叽叽喳喳地对山菊叫。就是想交代她看好这个家，这里的一切，以后都是儿媳妇的了。它们要到只有猴子才该待的地方去了。